「爸，您這話說的，他們把小明打了，賠點兒錢不是應該的嗎，還有您進門就知道數落我們兩口子，您關心小明一句了嗎？」
說完她竟然捂著眼睛一抽一抽地開始哭泣。
劉師長擺了擺手，「你也甭跟我滴貓尿，我不是老大不吃你這一套。」
「隔壁懶懶這兩天看著就瘦了，整個人都蔫噠了，你這臭小子到底做什麼了！」
懶得跟兒媳婦兒糾纏，劉師長直接問孫子。
劉明從小兒長在劉師長夫妻的懷裡，根本就不怕爺爺，他把之前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後垂著腦袋神色失落地問：「爺爺，懶懶是不是嫌棄我臟以後再也不會跟我玩兒了？」
賀懶懶長得好看，他還想跟她玩。
劉師長簡直不知道說什麼了，賀懶懶那個小丫頭確實養得嬌貴，前些日子跟著秦淮瑾去單位玩耍。
她想要玩兒單杠雙杠，玩兒之前都要讓小楚給擦得乾乾淨淨的，還有那小白鞋，臟一點兒就開始哭。
人家那小孩兒就是愛乾淨，結果自家孫子偏要拿著大鼻涕噁心人家，怪不得小秦說懶懶兩天沒吃飯了。
他光是聽聽都覺得噁心，更別說被懟到眼跟前的賀懶懶了。
「你還想人家跟不跟你玩兒，人家孩子已經兩天吃不下飯了，你還有有臉吃水果！」
孫子臉上的傷他看見了，賀懶懶一個小女娃再厲害能打成什麼樣，男孩子受點傷還要住院，簡直不成樣子。
吳滿芳聽了老爺子的話都顧不上哭了，一臉氣憤地看著老爺子，「到底小明是您孫子還是賀懶懶是您孫子啊。」
人怎麼能偏心成這樣啊？
劉團長一把拽過媳婦兒，轉頭看向父親，「懶懶還沒吃飯？」
他光顧著哄兒子了，還真沒注意隔壁的動靜。
「你老子能跟你說瞎話？」
劉師長虎目圓睜，瞪著他這個大兒子，他這個大兒子什麼都好，就耳根子軟。
劉團長轉頭看向吳滿芳，見她眼神閃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一把抓住吳滿芳的手，皺著眉問：「你早晨不是跟我說隔壁已經可以正常吃飯了麼？」
要是知道今天賀懶懶那孩子吃不下飯，他說什麼也得過去看看，畢竟人家是因為自家兒子才這樣的。
吳滿芳甩開劉團長的手，「她吃不吃飯誰關心啊，你還是多關心關心兒子吧，一年回不來幾天還有時間操心別人家的孩子。」
「吳滿芳！」
劉團長深吸一口氣，轉頭跟劉師長道：「爸，等他們回來我過去一趟，讓小明給懶懶道個歉。」
至於讓小姑娘道歉還是算了吧，兩個孩子都受罪了，就跟賀君魚說的一樣，小明受的皮外傷，懶懶心裡受傷。
劉師長冷哼，「你就別讓小明過去噁心人家了，人家帶著孩子出去散心，好不容易忘了，你兒子往哪兒一戳，人家又想起來了。」
——
賀懶懶這會兒也確實想不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她看著猴山上的小猴子吃香蕉，她也想吃。
秦淮瑾一直觀察著閨女的神色，見她咽口水，趕緊朝陶嬸兒使了個眼色。
陶嬸兒神色一喜，趕緊從包裡掏出一塊雞蛋糕，掰下一小塊遞給秦淮瑾，秦淮瑾趁閨女不注意趕緊塞她嘴巴裡。
小傢夥光顧著看小猴子了，三兩下就咽下去，「爸爸，你看那個猴子好小啊，它是寶寶。」
秦淮瑾看閨女喉嚨滾動，知道她這是咽下去了著實鬆了口氣，「等咱們逛完動物園，爸爸給懶懶買一隻小猴子寶寶好不好。」
賀懶懶使勁兒點頭，不過她朝秦淮瑾伸出一個巴掌，「要五個猴子寶寶。」
秦淮瑾一下心裡酸呼呼的，拿臉蹭了蹭閨女的小臉，「為什麼要五個啊。」
小魚兒真的把懶懶教得很好，出門在外玩耍都不忘給哥哥們帶禮物，隻是為什麼是五個？
賀懶懶一聽爸爸的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爸爸笨笨。」
她一臉可愛地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數，「懶懶一個，大哥二哥還有哥哥一人一個，小妮兒一個。」
這不就是五個麼。
秦淮瑾愣了一下，他把張勝男給忘了。
他深吸一口氣，感嘆道：「我們懶懶想得可真是周到。」
賀懶懶揚揚下巴，一臉得意，「媽媽跟我說的。」
接下來秦淮瑾一邊兒帶著懶懶看動物一邊兒往她嘴裡塞食物，等到從動物園出來的時候，小傢夥已經吃了三塊雞蛋糕了。
她長時間沒進食，秦淮瑾怕他撐著，沒敢給她再喂。
回去的路上閨女睡著了，秦淮瑾怕閨女回醫院再碰上劉明想起之前的事兒，乾脆直接停在醫院門口，讓小胡去樓上收拾東西順便辦理出院手續。
等待的時候，他就這麼從後視鏡看著閨女的睡顏。
他這會兒心軟得一塌糊塗，跟閨女接觸的時間越長，他越發明白賀君魚的不容易。
也就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之前他帶懶懶，多數的時候把孩子交給楚雲韶，自己去開會工作，其實他對孩子的了解太少了。
——
賀君魚今天的事情太多了，等她忙完到醫院的時候，還沒進去就在門口碰上秦淮瑾經常坐的車。
她皺著眉走上前，秦淮瑾一眼就看見她了，滾了滾喉嚨扯了扯衣裳，輕輕拉開車門來到賀君魚面前。
「小魚兒。」
賀君魚點頭，「懶懶在車裡？」
秦淮瑾把今天的事情跟她說了，「你放心吧，她剛在動物園吃了三塊雞蛋糕，等回家咱們先在家裡養著，一定能忘了那事兒的。」
閨女好了，小魚兒也能放心不用擔心了。
賀君魚抿唇，她和秦淮瑾其實都是第一次手把手的親自帶養孩子，就連教導她道理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昨天跟劉家的事情，賀君魚到現在也不確定她是不是做對了，懶懶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秦淮瑾在擔心的時候顧慮不到這麼多也正常，賀君魚經過一個晚上的消化其實已經不那麼介意了。
但是她還是不想這麼快原諒他。
這樣顯得她很好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