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有名門出身，這會兒就算是犯嘀咕，也是小聲議論着。
并沒有人當衆表現出明顯的不喜歡。
頂多是……言語之中，帶點隐晦的擠兌。
這不，此時已經有人已經看着姐妹兩個人開口了：“你們是楊家的？不知道你們平常都讀過什麼書？”
楊三妮開口了：“什麼書都讀。”
楊三妮這話，落在衆人的耳中，那就是個笑話，隻當楊三妮的口氣太大。
之前楊三妮在外面的書院裡面，還是有一些名氣的，但是皇宮之中的人，并不知道。
畢竟誰會去關注一個這樣出身的姑娘？
沒多大一會兒。
先生就來了。
今天不講學，是抽查考試，考的就是書上讀過的内容。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先生開口道，這是中庸之中的句子。
大家要接的，就是下一句。
大家都沒想到，先生會忽然間抽查這個。
一時間就不知道怎麼接下一句了。
倒是有知道的，比如五皇子。
但很顯然，五皇子不想出這個風頭。
他要做的，是一個平庸的皇子，這當個太聰明的皇子不是什麼好事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先生把目光落在了楊三妮的身上。
“楊秋染，你來說。”
楊三妮起身。
大家都等着看楊三妮的笑話。
卻見楊三妮一字一頓地說了下去：“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大家都很是驚詫。
原來這楊三姑娘，是真的讀過書的？有幾分本事的？
不過也可能是這一句，是她剛好讀過的。
但接下來，先生又問了幾句。
楊三妮都是對答如流。
大家就收起了對楊三妮的輕視之心了。
講書的先生離開之後，就來了講畫的先生。
“今日大家要畫的，就是人吧，大家就在這學堂裡面，随便找人畫上一畫，到時候我瞧瞧誰畫的好，我可以把吳大家的真迹，送給此人做獎勵。”
這位宋先生，一身的長袍，手拿折扇，很是儒雅。
楊三妮聽到這，就問了一句：“你說的吳大家，是吳清風嗎？”
宋先生點了點頭：“正是。”
此時楊三妮就拿起宣紙。
然後擡筆就開始畫。
宋先生倒也不幹擾大家，就坐在書案後面等着。
過來一會兒，就有人表示自己畫好了。
宋先生一一接過來看。
等着大家都交好了畫卷，唯有兩個人沒有交上東西。
其中一個是楊三妮，至于另外一個麼？是楊四妮。
楊四妮此時看着白紙上的一團墨迹，有些惆怅，她為什麼要來讀書？還要學畫？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情！
大家都好奇地把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宋先生也忍不住地起身。
往這邊走來。
先瞧的是楊四妮。
當她看到楊四妮那胡亂勾畫的線條之後，就問道：“你這是……”
“我畫的是先生！”楊四妮當下說道。
宋先生的唇角抽動了一下，差點沒原地去世，要不是太後娘娘親自吩咐了，要照顧一下這小丫頭。
他真是……不會容許這樣的人留在自己的課堂上！
宋先生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根本就沒有抱有什麼希望的，去看楊三妮畫的。
隻見楊三妮那和衆人一樣大的宣紙上，勾勒出的，卻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
學堂之中，先生坐在案台上閉眼休息，學生們奮筆疾書。
每個人，都讓她畫得活靈活現！
宋先生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咦？”的驚歎聲。
他忍不住地站在旁邊看着。
楊三妮的筆觸雖然生澀，但是畫出來的畫，還是十分好的，至少比在場的人都要好。
這是一個好苗子！
宋先生的心中滿是愛才之心。
等着楊三妮收筆。
宋先生就開口了：“明日我就把吳大家的畫拿來給你。”
衆人很是不服氣：“先生！你這是偏心了吧？”
宋先生把楊三妮的畫拿開，當衆展示了出來。
衆人一下子就閉嘴了。
這畫，沒有人能說出不好來，至少，他們是真的沒這個水平。
因為楊三妮畫得好，所以大家就好奇地往楊四妮那邊看去。
已經有手疾眼快的一個小公子，把楊四妮的畫搶過來看了。
這一眼看下去，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這是沈國公家的沈六公子，年歲麼，十歲出頭，比楊四妮大不了多少。
楊四妮冷哼了一聲，根本不理會這沈六。
“姐姐這樣厲害，原來妹妹是個草包。”沈六笑道。
楊四妮咬牙：“你信不信我這個草包，也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楊三妮無奈地開口了：“四妹，二姐讓你收斂一些呢。”
楊四妮這才把脾氣收了回去。
等着下午的時候。
到了演武場。
沈六又一次看到了楊四妮，這會兒就道：“哎呦，你來這幹什麼？這不是小姑娘應該來的地方。”
楊四妮露出一口小白牙：“當然是要看看，我們到底誰是草包了！”
說着楊四妮就比劃了起來：“來，你先動手，讓你三招！”
沈六還沒混蛋到對一個姑娘動手的程度，這會兒就道：“我可不打女人。”
楊四妮就道：“你不動手，我就先動手了！”
說着楊四妮就伸手一扯。
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比楊四妮高大不少的沈六，就被摔在了地上。
沈六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出。
沈六的臉當下就黑了起來：“你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嗎？手勁這樣大？”
楊四妮嗤了一聲：“我是女孩子，就不能力氣大了？有本事再來啊！”
沈六就道：“我爹教育過，不能和女孩子打架，我們比掰手腕吧！”
沈六很是不服氣。
就是覺得，是楊四妮偷襲了自己。
沈六和楊四妮要比試的消息，當下就讓衆人知道了。
兩個人在衆人的圍觀下，開始掰手腕。
不過輕輕一下。
沈六的手，就被摁在了地上。
楊四妮揚眉，一字一頓地說道：“草包。”
沈六：“……”他覺得自己的面子和裡子，都被楊四妮摁在地上摩擦了。
“來，有不服氣的！繼續來！”楊四妮揚聲道。
這會兒當然有不服氣的。
但一個接着一個。
都敗在楊四妮那白嫩嫩的小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