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闌夾菜的手一頓。
「父親，天漠才剛滿十二歲。」
「十二歲怎麼了？你爹我十一歲就是秀才了。」
司晉安有些自得。
想當年，他可是他們村的驕傲。
「我的孫子孫女都是跟了我了，就是聰明。」
隔壁桌上的老夫人眼睛一瞪，直直看著司晉安。
大有他再說錯話，就給他好看的架勢。
司晉安轉眸看見夫人的神色，忙脖子一縮，捋著鬍鬚乾咳一聲。
「主要還是你娘厲害，慧眼識人，與我強強聯手，這才讓我的兒孫青出於藍勝於藍。」
老夫人的臉色這才轉好，眼眸裡都是滿意的笑意。
可不嗎？
家裡的孩子可都聰慧著呢。
司夜闌有些憨憨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腦勺。
怕娘子這一點他跟了自己爹爹。
娘子一瞪眼，他就覺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讓天溪去參加童試。
你別看溪兒成天笑嘻嘻地騎著獅子在山裡亂竄，他啊，也厲害著呢。
所以，不管能不能過，先讓孩子多鍛煉一下比較好。
若是天漠能考上秀才，明年我就打算讓他去考舉人。」
一旦青雲直上，十三歲的舉人估計會名動整個天下。
這可不是司晉安異想天開。
家裡這兩個孫子不但勤奮好學，作息各方面也極有規律。
好多學識兩個孩子一點就通。
聰慧加上勤奮，誰敢說這樣的期望就不能成真呢？
夜司辰轉頭看向面色沉靜的司天漠。
「你自己覺得呢？」
在夜司辰心裡，司天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望子成龍固然沒錯，但他並不希望給司天漠太大的壓力。
司天漠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豆汁這才道：「我願意一試。」
這幾年他可以說是博覽群書，學識也在祖父的指導下突飛猛進。
考秀才舉人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若不是不能越級科考，他都想要直接去參加殿試呢。
「不光是文考，武考我也想參加。」
不管是在皇城還是在紅溝村，他們幾個在學習學識之餘，從沒放下過武力訓練。
雖比不得姐姐和姐夫那般厲害，但一般人休想靠近他們身旁。
而且武考是時間比文考遲了一周，時間上也不衝突。
「哈哈，我的孫兒果然有志氣。
好好好，天漠啊，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重在參與，就是沒能考上以後機會還多著呢。
哈哈哈哈哈哈........」
司晉安很是開心。
一件事情不管成功與否，首先自己要有信心，而不是畏首畏尾。
失敗了又如何？
再奮起直追不就行了嗎？
而且家裡這兩個孫子啊，一個沉穩內斂，一個聰明絕頂，是真正的可造之材，讓司晉安很是欣慰。
自己的孫兒，豈能比別人差了去？
「嗯，隨心而走就好。
不管將來你做什麼，姐夫都支持你。」
夜司辰很是欣賞家裡的幾個小子。
於尚偉和于小偉天資上雖比不得司天漠和司天溪，但兩人也都是勤奮好學之輩，在學堂裡很得夫子喜歡。
夜禦覲在一旁也來了勁。
「成天撚兩首酸試有何用？依老夫看，學識固然重要，但身體素質也很重要。
辰兒啊，你看為父現如今無所事事的，你能不能給爹爹我辦個武學堂來玩玩啊？」
司晉安撚著鬍鬚白了他一眼。
「什麼酸詩？那是固國的根本。
再者，你多大的人了，還惦記著玩兒，小心閃了老腰。」
「要你管，你能做酸詩，我為何就不能發揮我自己的餘熱了？
再者，我可比你這個老傢夥年輕十來歲呢。」
「咳咳.......」
夜司辰忙假裝咳嗽一聲打斷了自家老爹的話。
「爹，爺爺是你的長輩。」
夜禦覲.......
這就有些鬱悶了。
曾經的老弟兄現如今硬生生成了他的長輩，他就是想反駁都沒法反駁。
「我不管，反正，我也要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學堂。」
成天看著司晉安被那些夫子和學子簇擁著，他心裡很有落差感。
雖然跟著司夜闌種地也很有成就感，但他就是失落。
「我不管，我夜禦覲不能過得比他差。」
說著，還像個孩子一般沖著司晉安扭過頭，坐在那裡吹鬍子瞪眼。
司晉安.......
這老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比小天溪還幼稚。
「你就是不行。
老胳膊老腿的，不過此事倒是一件好事，交給蒼淩幾人就可以。」
反正，孫女婿手裡能人不少，此事若真的辦成，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傲臨國一直不會有戰事。
「嘿，我哪裡老了？哪裡不行了？
你可別污了我的名聲。
想我夜禦覲當年那可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夜大將軍，有本事走，隨我去院子裡練練？」
夜禦覲最聽不得別人說他不行。
司晉安悠然地喝著茶水。
「君子動口不動手。」
「哇呀呀，你個老.......」
傢夥二字沒能說出口，夜禦覲便被夜司辰攙扶著去了院子裡，然後被夜禦覲追著在院子裡跑了幾圈。
沒辦法，爹爹雖然上了一些年紀，但這火爆脾氣依舊未改。
若是不讓他揍兩拳，估計空間裡的那些野獸就又不得安寧了。
看著外邊的動靜，老夫人有些無奈地數落了司晉安幾句。
「你說你們兩個，也都老大不小了，怎麼還這般不知收斂，幾乎從年輕的時候就爭口角。
現在都是兩鬢斑白了，還不知消停。」
連玉華也笑。
「可不？兩人一見面那就是針尖對麥芒，沒一個饒人的主。」
「哼，莽夫，嘴上說不過就知道動手。」
說著，司晉安還有些不太自然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屁股。
那老小子若是被激起火氣，就愛打他們幾人的屁股。
自從成了長輩，這老小子不敢對自己造次了，但空間裡的馬屁股都時不時要腫上兩天，倒是讓他脫身了。
「不過姝兒，他的提議倒是考慮一下。
你公爹那個人看似不著邊際，那一身武力值還是很不錯的。
讓他去教鎮上的娃娃習武，倒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讓他一個莽漢去種地，我還怕他將家裡的莊稼給霍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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