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
額，他媳婦兒這反應怎麼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種時候的關注點居然是錢……
「愣著幹嘛？顧教授，我在問你話呢，錢哪兒來的？」
蘇雲眼裡的笑容更甚，問出口的話卻充滿了威脅。
顧海不著痕迹回神，一本正經道：「跟狗子借的。」
「小雲，你隻管放心，我肯定不會藏私房錢！」
聽了這話，蘇雲輕輕哼了哼，勉強信了他。
然後又看著手上的戒指笑，故意甜蜜抱怨：「鑽石戒指很貴的，我平時在學校要上課，回家還要抱孩子們，戴著它多不方便呀，你以後別給我買了……還有，以後你別跟狗子借錢，他把你當親哥一樣，你借他了錢，他能讓你還嗎？」
「再說我又不是沒給你零花錢，你跑去跟狗子借，他肯定覺得我特摳門。」
「對了，你借了狗子多少錢？我把錢拿給你，明天就去還給人家。」
蘇雲問完，顧海星目微轉，說出一個數字：「兩萬塊。」
「婚紗是我自己做的，沒花多少錢，就是戒指稍微貴了些，不過我多攢幾年零花錢也就能還清欠款了，很劃算。」
蘇雲聽到兩萬塊的時候，說實話有點肉痛。
就這麼小一點，貴成這樣真的合理嗎？
可這戒指是顧海送她的，她心裡很受用，於是大方從裝錢的盒子裡拿了兩萬給顧海，「啰，拿去把狗子的錢還上，以後要花錢直接跟我說，別跟人家借。」
「遵命，媳婦兒！」
「媳婦兒，你趕緊試試婚紗，看看滿不滿意。」
蘇雲欲迎還拒：「不太好吧，大晚上的要是被別人看見，那多尷尬……」
話是這樣說，但她的腳已經控制不住走向床邊。
當晚，主卧裡折騰了一夜。
隔天顧海去狗子那邊還錢時，眼角眉梢都帶著滿足的愜意。
辦公室裡，顧海把一萬塊錢遞給狗子，狗子沒接，好奇問：「海哥，啥事那麼高興？」
顧海愉悅挑眉，「你不懂，趕緊把錢收好。」
狗子大大咧咧道：「收啥呀收，我的錢就是海哥你的錢，你拿著花就行了，就一萬塊錢我還好意思要回來，那我狗子這張臉往哪裡擱？」
「海哥，你以後要用錢吱個聲就行，不用跟我客氣！」
顧海把錢放到他辦公桌上，「狗子，你忘記我以前說過的話了？親兄弟明算賬，該誰的就是誰的，這錢是我跟你借的，借了就要還，不能壞了規矩，趕緊拿著！」
狗子聽他這麼說，隻好不情不願把錢收下了。
他抓著錢隨便往抽屜裡一放，接著扭扭捏捏，抓了抓後腦勺問顧海：「海哥，那你到底啥事這麼高興啊？」
「……你不懂。」
狗子不服：「你告訴我，我就懂了唄！」
「告訴了你，你也不會懂。」
顧海的目光意味深長，隨後轉移話題：「狗子，有個事我想問問你，你知道藏，不是，你平時在家裡放錢，又不想讓別人發現，你會放在什麼地方？」
狗子抓著腦袋：「在家裡放錢？」
「抽屜裡？櫃子裡？鞋裡？廚房裡？」
顧海無語，「算了，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問題我應該去問文兵……」
「哦我明白了！」
狗子突然拍桌，恍然大悟，眼珠賊溜溜朝顧海擠了擠，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晚，顧海抱了個陶瓷貓咪擺件回家，正大光明擺在主卧鬥櫃上。
放下擺件後，他偷看了蘇雲好幾眼，見蘇雲隻顧著看書，絲毫不關心新來的擺件後，才把心放回肚子裡。
……
寒冬臘月一晃而過，四九城迎來了1986年的春天。
開春後，大地退去嚴寒，街頭巷尾行走的人群大多都穿上了今年最流行的牛仔褲，婦女們捲髮搭配春裝牛仔褲，嘴上塗著口紅，給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色彩。
京大門口，蘇雲剛下課出來，迎面一輛轟轟轟的摩托停在她跟前，摩托上的青年戴著頭盔，看不清臉，剛停車就朝蘇雲吹了個口哨。
蘇雲嚇了一跳，等她認出是蘇保國後，伸手就朝他拍打過去，「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買的摩托車？」
說完，她圍著車轉了一圈。
蘇保國長腿一擡，下了車，得意揚揚：「二姐，怎麼樣？我這車帶勁吧！」
「這可是進口貨，我托狗子哥找人幫我弄回來的，光是運費都花掉一千多！」
蘇雲點點頭：「不錯，除了聲音大了點，其他地方看著都挺結實，多少錢呀？」
蘇保國嘿嘿一笑，比了個三。
「三萬？」蘇雲嘖嘖，「那你還不如讓我幫你弄輛小汽車呢，小汽車也才五六萬，還能遮風擋雨，不比你這個摩托要強嗎？」
蘇保國：「二姐，這你就不懂了，騎摩托車主要是為了享受那種自由的感覺，小汽車哪能跟摩托車比？」
說著，蘇保國諂笑道：「二姐，這話我隻跟你一個人說，回頭媽要是問起來，你就跟她說摩托車不值錢，否則讓她知道了價格，她又要罵我亂花錢了。」
蘇雲笑道：「行，我幫你瞞著，我們賺錢就是為了享受嘛，一輛摩托車而已，咱們買得起！不過小五，雖然你那間音像店生意不錯，但是我估計再過幾年市場又會有新的變化，你得未雨綢繆啊。」
蘇雲忍不住提醒。
蘇保國點點頭，拍了拍他的大摩托坐墊，「二姐，你以為我買摩托真隻是為了享受嗎？現在四九城的有錢人越來越多，人們手裡有了錢，自然就會想著要提高生活水平，自行車已經不吃香了，但是小汽車又太貴，八成的人都買不起，所以我準備再盤一個店鋪來賣摩托車。」
「二姐，我已經跟鵬城那邊一家摩托車廠談好了，就等著你發話，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說實話，蘇雲很意外，「小五，你這個方向很好啊，這樣吧，我們回去慢慢說，我二表哥最近忙著他那個服裝廠的準備工作，忙得腳不沾地，我得順路先去他家一趟，給我小蒙嫂子送下周的課程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