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真論輩分，澹臺明鏡，這位昔年叱吒風雲的前聖王境強者，反倒要管秦天叫聲師祖。
「嘖嘖……」
秦天心中忍不住咂舌。
澹臺明鏡看出他神色古怪。
隻是。
關於秦天的身份，澹臺老祖並未告訴他，隻是跟他說，秦天來歷不俗，萬寶殿當與他始終共處統一戰線，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透露。
澹臺明鏡看到秦天這般反應，心中有些不解。
不過。
他也不好意思追問。
秦天收起心中惡趣味，看向澹臺明鏡道：「明鏡前輩來的正好，關於五域這邊的情況，我有很多事，想要跟前輩了解一番。」
「沒問題。」
澹臺明鏡見秦天轉移了話題，雖有些可惜，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開口，我定知無不言。」
實際上。
他更想問問秦天，在轉修神鑄使大道後，自己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隻可惜秦天不主動說，他也不好意思主動詢問。
「現在……各大聖地都撤出中州了？」
秦天開門見山。
剛才。
他雖在青兒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報。
不過。
比起青兒，澹臺明鏡這種經營萬寶殿多年的老江湖，掌控的情報肯定更加準確。
「也不盡然。」
果然，澹臺明鏡如數家珍般說道：「目前而言，頂級聖地中，焚天聖地開啟大陣徹底封印，苦海聖地行蹤成謎，我們萬寶殿搬到了北域，另外，還有幾家聖地，移到了南疆和西漠。」
「除了頂級聖地之外。」
「普通聖地，則是繼續留在了中州。」
「哦？」
秦天微微挑眉。
他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這麼說來，當初我突破時那一戰……」
「嗯。」
澹臺明鏡點頭，神色稍微凝重：「那一戰，各大聖地損失慘重，站在我們這邊的一方……算是敗了，如今中州出現了一個新興勢力，名為百聖盟。」
「百聖盟成為了中州的主宰，無論正邪聖地，現在，都被他們統治。」
「百聖盟……」
秦天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微一皺。
「我初步推測，這百聖盟，應該跟當時，邪道聖地偷襲時，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聖境強者有關。」
澹臺明鏡沉聲道，「說回主題，十一個月前那一戰，梵家老祖殞落，冰淩城主重創，到現在還在養傷，不過，對方的兩尊道境強者也受傷很重，一直沒有現世。」
「嗯。」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澹臺明鏡繼續開口：「除此之外，還有幾位隱藏的老……老前輩，也因這一戰受傷極重，當中，包括被人認為早已經殞落的紫霄老祖、極冰老祖等人。」
「最後關頭，是他們出現，攔住了對方的道境強者。」
「這一戰的最終結果，我也隻是道聽途說，沒有資格親自見證。」
說到這裡。
澹臺明鏡眼中，終歸是閃過幾分黯然。
原本。
他是叱吒風雲的聖王境，可現在，卻是被打落塵埃裡。
若說不失落，那顯然是騙人的。
總縱使澹臺明鏡心態過人，卻也無法徹底平靜下來。
秦天見狀，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昏迷十一個月，身上的儲物戒之類，都被青兒取下來親自保管。
澹臺明鏡見狀一愣：「你在找什麼東西？」
秦天淡然道：「我的儲物戒中，其實……還有神鑄使傳承的下半部分。」
對方再次一愣神。
旋即。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神都變得灼熱了幾分。
秦天看向澹臺明鏡道：「此事……皆因我而起，中州各大聖地損失慘重，我暫時沒有能力補償他們，不過，明鏡前輩既然決心轉修鐵……轉修神鑄使的大道，能幫的忙，我不會吝嗇。」
「當真？」
澹臺明鏡心頭一暖。
此刻。
他有種自己花費的心血，沒有白費的感覺。
秦天看向他認真道：「前輩放心，我會將神鑄使完整大道交給你，不光如此，這一戰中，凡是為我挺身而出者，我秦天，不會虧待他們。」
「好！」
澹臺明鏡眼神微動。
秦天則是話鋒一轉：「對了，明鏡前輩，關於那百聖盟，你還知道多少？」
「不多。」
澹臺明鏡聞言搖頭，嘆息一聲道：「萬寶殿這次，隻來得及將萬寶帝城帶走，其餘分號，都落入了百聖盟的掌控當中，我們現在，也等於是半個瞎子，關於中州的情況知之甚少。」
秦天神色略微複雜。
澹臺明鏡卻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件事老祖也說過，不少人都早知會有此一難，此事……關乎五域存亡，非你一人之過也。」
秦天沒有說話。
俄頃。
澹臺明鏡嘆息一聲：「你……是有返回中州的打算？」
「嗯。」
秦天沒有隱瞞，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這百聖盟，恐怕就是布局對付我們的人所為，我打算，返回中州看看，最起碼，也要先掌握一些他們的情報。」
「可你……」
澹臺明鏡欲言又止。
當初。
澹臺老祖說過，無論秦天醒來後，做出什麼選擇，萬寶帝城這邊的人，都必須鼎力支持。
可問題是。
百聖盟勢大，又統轄了中州剩餘的聖地，秦天如今不過剛剛踏入尊者境，以他的實力，孤身一人返回中州，跟找死又有什麼區別？
「前輩放心好了。」
秦天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道：「我既然做出這個決定，自然有自己的倚仗，更何況，前輩別忘了，在中州，我還有一位絕佳的內應。」
「內應？」
澹臺明鏡一愣。
片刻。
他陡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可以煉化別人屍體，當做自己肉身的小姑娘？」
「正是。」
秦天點點頭，語氣故作輕鬆道：「現在沒人知道我醒過來了，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他的語氣頗為篤定。
實際上。
一開始，聽到青兒說中州情況時，秦天還有所擔心，畢竟天命一脈的人下落不明，自己即便隱藏身份，在天命一脈的推衍面前，卻是無所遁形。
但現在。
天命傳承在澹臺冰棠身上，他自然無需顧慮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