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喬婉字數:4991更新時間:25/06/30 12:56:20

周唯一這回可真不服氣了,不由得插著腰問,


「我又猜錯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她就不信了,顧聿飛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招。


收復一個徒弟,又不像收復他們這種手下需要那麼忠心耿耿。


顧聿飛還想怎麼玩?


「師傅讓我打了個借條,把我搶師傅的錢表的價格全都寫在了借條上,然後讓我到他飯店裡去打工還錢。」QQ閲讀蛧


「切!不就是還是這麼回事兒嘛,然後知道了你家的情況,又借給了你錢,接著你感恩戴德。」


周唯一一臉的不虞,還不是山不轉水轉。


「你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石頭一想起當初的事情就覺得難以啟齒。


「你說的太懸玄了,能發生什麼事情啊?」


「後來我一想欠了這麼多錢,哪年才能還清啊?


老娘還等之前治病。家裡又揭不開鍋,心一狠,我就把家裡房子賣了,再著老娘給跑了。」


「你有種!」


周唯一豎起大拇指,一臉的欽佩,就顧聿飛那德性,這個男人可是小肚雞腸的。


石頭幹出這種事,那還不天涯海角的去追回來這位。


「師娘,你就別奚落我。師傅當時氣壞了,我跑了之後以為帶著老娘出去換個地方照就過日子。


誰知道在火車上遇到了一個老鄉。


人家說我帶這個瞎眼老娘反正也沒地方去幫我介紹一個工作,一個月不少掙,讓我兩年就能攢出來老娘看病的錢。


而且那裡還管吃管住,老娘也能在那兒住,我一聽這合適啊。


立馬就動了心思,跟著人家就走。


誰知道下了火車才知道我被拐到了一個黑煤礦裡。」


石頭最難堪的並不是自己落到黑煤礦,重要的是自己還連累了老娘。


這輩子最讓人心酸的就是老娘在那個黑煤礦裡就沒有活了兩年,不小心給跌到了一個廢礦井裡。


後來等自己找到的時候早就沒了呼吸。


石頭這輩子的痛就在這裡。


「你怎麼這麼蠢啊?你帶著個瞎眼老娘,但凡是正經地方,誰願意用這樣的人?


你怎麼就不動動腦筋啊?沒見過你這麼坑娘的兒子。」


周唯一有妹妹自然知道那種連累自己親人以後的難過。


有一次妹妹差點兒被自己連累!當時那心痛的感覺,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


可想而知石頭這些年身上背負的是什麼。


「我當時就不想活了。我憋著一肚子的恨,當時就想著和那些人同歸於盡。我都準備好刀,準備殺一個夠本,殺一對兒賺一個。」


「那殺了嗎?」


「結果我就要動手的那一天,別說殺一個,我的匕首架在了煤礦礦主的脖子上,還沒等下地去狠手,就被那個煤礦礦主的兩個保鏢直接把我膀子給卸了。


就在一把匕首,就要捅在我肚子上的時候。


我師傅去了帶著一幫子人用買煤的借口把煤礦給包圍。」


「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多的警察,警察把那裡包圍了,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


當然也就救了我一命,當時我看見我師傅的時候,隻感覺我師傅就像是天神下凡。


那一刻威風凜凜。」


「他倒是會趕時間。」


周唯一撇嘴,知道顧聿飛肯定不屑地抓這種天時地利。


但是顧聿飛的運氣不得不承認實在是好。


「從此以後你就忠心耿耿成了他的小跟班兒。」


「你不了解我,欠我師傅兩條命。當時警察都把那些人抓住了,誰知道那個喪心病狂的礦主,知道自己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


肯定的被槍斃。


所以衝動之下準備拿我做人質,匕首都架在我脖子上。


師傅就那麼一下把對方給擰了下來,結果匕首還捅在了師傅的兇口。


師傅當時送到醫院,聽說那匕首離師傅的心臟就差了3c差一點兒師傅就完了。」


石頭想起當初的兇險,就不由得心慌。


「顧聿飛那點身手居然還去救人,真是不自量力。」


周唯一覺得顧聿飛就是找死,他又沒有練過,沒有一點兒防禦和搏鬥的技能,就敢上去和亡命之徒拚命。下面那些黑礦主她可見過。


到了自己要死的時候,那是拉一個墊背的也算。


「師娘,我不許你這麼說師傅,師傅那不叫自不自量力,師傅是好人。


在那會兒叫見義勇為。我不許你侮辱我師傅。」


一向溫和又憨厚的石頭突然之間闆起了臉,神色之間帶著嚴厲。


語氣也一改往日的寬和變得極度嚴肅。


「的的的,你師傅救了你兩條命,我說不得。以後不說你師傅了還不行,你師傅是大英雄,見義勇為的大英雄。


切,差一點搭上自己命的大英雄。」


「沒見過這麼蠢的。」


「你,你要再這麼說我師傅,我明天就不給你送飯!


我本來以為你長得這麼漂亮,這麼愛笑,師傅這麼多年身邊都沒有女孩子。


有你在師傅身邊,師傅一定很開心,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你太讓我失望了。」


石頭猛然站起身,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了。


周唯一被石頭這一頓操作愣在當場。


看著石頭甩門走出去,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


是啊,他們都是好人,在他們的心目中,好人之間這個叫做見義勇為,這個叫做英雄。


而在自己這個生活在陰暗底層的人的目光當中就叫做蠢。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飯送到了嗎?」


顧聿飛問石頭,石頭是自己徒弟裡面不算聰明的,但是石頭這個人確實,所有徒弟裡最可靠的大概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有一場說不清的緣分。


什麼事情交給石頭自己也是很放心的。


石頭悶悶地低頭。


「送到了。」


「周小姐,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你記得幫她辦好。」


顧聿飛叮囑石頭自己雖然不想回去,可是不代表不管周唯一,再怎麼樣人家的腿也是被自己撞折的。


「師傅,她沒提什麼要求。」


石頭悶悶地回答他,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女人,下一次送飯,他讓別人去。


他再也不想去了。


顧聿飛還以為石頭是被周唯一給懟了,所以不高興,就周唯一那張嘴。


自己毒舌,她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


喜歡的時候,那是各種手段討好各種小花招。


撒嬌賣萌,裝可愛。


可是要是不喜歡一個人,立馬就能懟得你原地升天。


接下來的時間,他沒有把心思花在這個上面。


第二天晚上,他從包間裡和今天辦宴席的劉部長談完話之後回到廚房。


卻看到櫃子上放的保溫飯盒還在原地默動。


心裡一動,用手拎了拎飯盒的重量,證明飯菜根本沒有動過。


打開飯盒看了看裡面的飯菜,根本沒有動過。


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這會兒都已經9點多,他們廚房已經忙得差不多。


這會兒除了偶爾一兩個菜之外,基本上有一大半兒的人都休息下來。


大家坐在靠櫃子的凳子上正在閑聊天,石頭和一幫人正聊得眉飛色舞。


「石頭過來一下。」


石頭急忙答應一聲。


飛快的跑到師傅跟前,一臉的笑容,


「師傅還有啥事兒你儘管吩咐。是不是包間的客人想要加菜啊?」


「我問你飯盒兒怎麼回事兒?」


顧聿飛指了指櫃子上的保溫飯盒,石頭看到飯盒的那一瞬間,愣了一下神兒。


「一會兒我就把飯盒放到櫃子裡。」


石頭想了一下,這個時間應該是已經送完飯,他這兩天可沒去送飯。


是讓外面一個傳菜的小姑娘去送,每天到了時間他就會把飯盒放在那裡,讓小姑娘給周唯一送過去。


等周唯一吃完之後再把飯盒帶回來。


他以為今天和往常一樣,飯盒已經送了回來。


顧聿飛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一拍桌子,


「石頭,你現在也學會陽奉陰違,我交代過要求你每天把飯菜準時送過去。


你自己打開飯盒看看,看看裡面飯菜還在不在。」


石頭急忙打開飯盒,看到裡面裝的滿滿當當的飯菜,瞬間就明白應該是傳菜的姑娘,把這事兒給忘了。


「師傅,我這兩天太忙,所以就讓傳菜的小吳去送飯,估計今天太忙,把這事兒給忘了。」


「太忙?忙到連送飯的時間都沒有?我把這件事交代給你,你可倒好。


又把這件事推卸給別人。」


「你知不知道周小姐是個病人,我託付你一件事情,你就是這麼做的?」


顧聿飛心裡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今天自己看到飯盒臨時看了一眼。


周唯一今天晚上怕會餓肚子。


「這種事情有幾次了?」


顧聿飛嚴重懷疑這種事情石頭沒放在心上,怕不是第一回。


「加上今天晚上這一次應該有兩回,昨天晚上小吳也給忘了。


我看到飯盒裡的飯菜最後倒了。」


石頭一看瞞不住,急忙解釋道,


「師父,周小姐有手有腳,她是腿骨折了,拄著拐杖又不是不能做飯。


不差這麼一頓半頓的,讓她煮點兒挂面,荷包雞蛋不是照樣能吃。


您就別擔心了,周小姐,這個病人日子過得比我們可好多了。」


石頭一想起那天周小姐是那樣說自己師傅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對於周小姐已經很有意見,一點兒都不想對周小姐好。


「石頭,我讓你做的事,你沒按照我的要求做,自己還有理了。


你知不知道周小姐是被我撞傷的?


照你這麼說,我撞傷周小姐連照顧人家都做不到,你這不就是讓我做一個不守承諾的人?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做呢?」


顧聿飛到食材籃子裡挑了幾樣東西,裝到了袋子裡。


拎著袋子,拿著車鑰匙,轉身就走。


「師傅,你去哪兒啊?大不了我一會兒去給周小姐送飯,您就不用去了。」


石頭急忙追著出來拎起了飯盒,這飯菜回去熱一熱還是能吃的。


「我回去看看周小姐。也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事兒,如果周小姐因為你的疏忽出了什麼事兒我告訴你。


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能過得去嗎?」


顧聿飛上了車,開著車嗖的一下飛快的開走,來到了家門口。


下車拎著材料推了一下院門,卻發覺院門鎖上了。


看了看屋子裡居然黑漆馬虎,借著月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表。


現在才10點多。


周唯一這麼早就睡著了嗎?


不應該啊!


顧聿飛用力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任何動靜。


顧聿飛心裡一沉,看這個樣子不太對勁兒。


把東西放在地上,脫掉了外套,直接翻牆進去,把院門打開,再把東西和外套拿了進去。


關上院門大步流星地朝屋裡走去。


客廳裡黑著燈沒有一點聲音。


顧聿飛打開了燈,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這才猛然發覺茶幾上擺著一副碗筷,碗裡的麵條早就已經煮糊了。


黑乎乎的麵條和雞蛋,看起來慘不忍睹。


裡面都沒有放任何調料。


應該是也沒吃兩口,就那樣擺在茶幾上。


顧聿飛鬆了一下領口的扣子,挽起袖子,直接朝周唯一的房間走去。


來到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周唯一!」


敲了十幾下,裡面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顧聿飛用手擰了一下門把。


沒上鎖,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顯然周唯一已經睡了。


看到人的那一刻,終於鬆了口氣。


「怎麼睡得這麼沉?和個小豬娃子一樣,我敲門這麼久,你都醒不過來。」


走上前擰開了床頭的小燈,卻發覺周唯一背對著自己,蓋著被子嚴嚴實實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用手輕輕推了推周唯一的肩膀。


「醒醒!醒醒,沒吃飽肚子,這樣能睡得著嗎?」


側身躺著的,周唯一突然躺平。


嘴裡呢喃著咕噥了一句什麼。


顧聿飛沒有聽清楚,但是卻有一些詫異的發覺。


周唯一額頭布滿上細密的汗珠,臉色紅艷艷的,嘴唇乾得已經起皮。


顧聿飛急忙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掌心底下滾燙。


顧聿飛嚇了一跳。


這是發燒了。


顧聿飛急忙再次搖晃了一下周唯一。


卻發覺周唯一軟軟的翻了個身。


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彷彿舒服地蹭了蹭,依然沒有醒過來。


靠在自己手臂上的臉頰,連鼻腔裡呼出來的氣息都灼熱得讓人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