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你們還沒離婚，還在冷靜期。」
蘇允柚憤憤不平，若是她，肯定二話不說曝光傅行琛婚內出軌。
但她終歸不是姜黎黎，不能與姜黎黎感同身受。
姜家的情況，姜恆的事情，哪一個都讓姜黎黎無法破罐子破摔。
「這樣也好，讓我更加冷靜了。」
姜黎黎眉目平緩，唇角弧度依舊，隻是黑白分明的眼眸遮不住眼底的哀傷。
蘇封塵沉默片刻，指了指桌角的雞尾酒，「如果心情不好，就喝一些，適合女孩子，不烈，就當放鬆一下。」
「不至於。」姜黎黎很少碰酒。
那東西雖然會讓自己忘卻難過，但也隻是暫時的。
酒醒，所有問題都解決不了，難過的情緒依舊不會散去。
「不光因為心情不好，你設計找靈感，也可以喝啊！」
蘇允柚拿了一瓶雞尾酒過來，打開倒滿一杯遞給姜黎黎，「古代哪個詩人不喝酒？喝了酒靈感充足！」
確實，姜黎黎想到複賽的稿子，她至今還毫無靈感。
橙黃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清透明亮，小氣泡不斷冒上來。
她沒再拒絕，抿了一口，黃桃口味的。
「我陪你。」蘇允柚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與她碰杯。
幾個人吃得差不多了，蘇封塵讓她們去客廳喝酒，起身收拾廚房。
姜黎黎把酒杯交給蘇允柚，「你先幫我拿過去，收拾完我就來。」
說完她轉身，又從蘇封塵手裡接過碗碟，「封塵哥，你要不要也喝點兒？」
「不了，等會兒開車。」蘇封塵並未把碗碟給她，「你去收拾其他的。」
「你跟柚子去客廳坐吧，這裡我來收拾，很快的。」
姜黎黎動作麻利地把東西都收到餐廳，擼起袖子打開水龍頭，將幾個碗刷乾淨。
蘇封塵本想再做些什麼，兜裡的手機冷不丁響起。
是助理打來的電話，他沖姜黎黎笑笑，拿著手機到陽台上去接。
寒冬的冷風呼嘯，陽台的溫度比室內低許多，他穿著單薄的襯衫，顯得蕭條冷然。
交代完一些工作，他掛斷電話轉身正欲回去，冷不丁看到張青禾站在角落。
張青禾身後有一扇門，是通次卧的。
「阿姨。」蘇封塵關了手機，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轉身欲回客廳。
「封塵啊，阿姨跟你聊兩句，行嗎？」
張青禾不敢往前走，她右手邊是牆壁，剛好能擋住她的身影，姜黎黎在客廳看不到。
她朝蘇封塵招招手。
見狀，蘇封塵停下來，「行，您說。」
「我們家黎黎結婚了，你知道的吧？你認識傅行琛的，比你們蘇家還要厲害的。」張青禾變相地提醒。
蘇封塵平緩的眉目增添了幾分不解，「阿姨，您能不能直接一些。」
張青禾索性直白道，「阿姨是為你好，你說你跟黎黎走這麼近，要是惹行琛不高興，你們蘇家不也跟著倒黴嗎？你也年紀不小了……」
「阿姨。」蘇封塵潤朗如常的面色，並未因為她這番話而發生變化，「我跟黎黎……」
「黎黎是我們才能叫的，你這麼叫不合適吧。」張青禾再度打斷道。
她其實挺滿意蘇封塵的。
比起傅行琛的冷漠獨斷，蘇封塵更平易近人，好說話一些。
剛剛她很快就把發錯的照片撤回來了，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傅行琛有反應。
那一定是沒看到，她又繼續把照片給姜成印轉發過去了。
她剛跟姜成印說，姜黎黎嫁給蘇封塵也不錯，姜成印就給她打電話來，一頓臭罵。
「蘇家是比不上傅家，但也到不了撿傅家不要的二手貨的地步，你在做什麼夢！」
一句話，就把張青禾罵醒了。
她必須要徹底斷了姜黎黎跟蘇封塵的苗頭。
「阿姨，她有交朋友的權利和自由，不論是傅行琛還是你們，都無權幹涉。」
蘇封塵語氣緩和，耐著性子解釋，「我跟她，隻是朋友。」
目前是。
他在心裡加了一句。
張青禾『嗤』一聲笑了，「什麼自由不自由的？我是她媽，管她是理所應當的，你們年輕人衝動，我怕她做了什麼錯事，被戳脊梁骨！」
「她不是那樣的人。」蘇封塵擰眉，臉色少見的不好看，「她可是您女兒。」
因為蘇允柚的緣故，他與姜黎黎認識很多年了。
但這麼多年，他沒有深入接觸過姜黎黎，隻是經常聽蘇允柚提起姜黎黎。
隻是聽說，他便了解姜黎黎很有原則。
身為姜黎黎母親的張青禾，提起女兒卻一臉道德批判的模樣。
她像是認定姜黎黎做了壞事一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了解，我這個當媽的也不了解，反正——」張青禾說著說著，就覺得詞窮，索性說，「你要是再跟黎黎糾纏，她離了婚我就賴你。」
她並不知，也不想知道姜黎黎跟蘇封塵到底是什麼狀態。
她隻知道，姜成印堅決不允許，姜黎黎跟傅行琛離婚。
眼下傅行琛是介意姜黎黎跟蘇封塵的，那她就必須把這兩人摘乾淨。
蘇封塵無話可說，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封塵哥。」客廳傳來姜黎黎的聲音。
他並未回應張青禾的話，轉身回到客廳。
待蘇允柚跟姜黎黎把那瓶雞尾酒喝完了，他才提出離開。
「好吧。」蘇允柚雖然不捨得走，可張青禾就在次卧，她放不開，索性就不喝了。
姜黎黎套上羽絨服去送他們，見蘇允柚有點兒沒聚好的小情緒，她承諾下次去蘇允柚家，『不醉不歸』。
蘇允柚這才高興了，跟在蘇封塵身後進入電梯。
「一個人別再喝了，現在回去好好找找靈感，複賽加油。」
蘇封塵沒讓她上電梯，「回去吧。」
與蘇允柚分了一瓶，姜黎黎頭有些暈乎乎的，「那好，我就不送你們了。」
她後退兩步，抵著牆壁，揮揮手。
電梯裡的光亮籠罩著她，她唇瓣泛著光澤，眸光迷離臉頰駝紅，烏黑的長發披散。
蘇封塵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直至電梯門完全合攏。
他垂下眼眸，心一沉，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收攏。
姜黎黎回到家中，張青禾正在客廳等著她。
「你真上班了？」剛才，張青禾聽到她跟蘇封塵聊了幾句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