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姜黎黎黑白分明的眼眸眯起,彎彎的像月牙。
傅行琛笑意更濃,卻仍舊不滿,「誰愛我?」
「我?」姜黎黎逗他。
他皺了皺眉,卻依舊翹著嘴角,「說完整。」
「那你過來。」姜黎黎朝他勾勾手。
傅行琛毫不猶豫附身,將耳朵湊過去。
「我先走了,你忙你的!」
姜黎黎貼著他耳畔,迅速說完兩句話,拿了包起身就跑。
傅行琛早知她會耍賴。
她向來不是說情話的脾氣,倒是學會了耍他。
長臂伸出,揪住了她風衣的袋子,扯回來。
姜黎黎跌落到他懷裡,雙手撐在他兇口。
想到他背上的傷,她立馬要起來。
「別動。」傅行琛雙手掐住她細腰,令她動彈不得。
她跨坐在他腿上,薄唇擦過他線條優美的下巴。
「你的傷。」
「好了。」傅行琛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讓她呈抱著他的姿勢。
「晚上,等我。」
姜黎黎嗓子發緊,心跳『撲通撲通』的。
可她曾經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數?
「我,你也答應過的。」
傅行琛盯著她薄唇,向下是白皙的天鵝頸,領口微敞性感的鎖骨……
「沒讓你做。」
姜黎黎目光狐疑投向他,「嗯?」
傅行琛貼近她耳朵,輕聲細語說了句什麼。
霎時,姜黎黎耳根爆紅。
她抵在他肩上的手不由得往回縮了縮,「不行!」
「怎麼不行?」傅行琛語氣有點兒委屈了,「人不讓碰,手還不能借給我一下?」
姜黎黎不看他,生怕被他眸中的欲色吞沒。
「我,我每天都要畫手稿,手酸了就畫不了了!」
傅行琛大掌在她背上輕輕蹭著,「嘴怕酸嗎?」
姜黎黎:「!!!!」
「我的意思是,你再多跟我犟兩句,嘴酸了還說不了話呢。」
傅行琛眸光閃動,促狹中透著皎潔。
他分明是故意的。
吃不上肉,卻總要說兩句葷話,逗她能解了他心頭幾分的苦楚。
「你怕疼嗎?」姜黎黎不甘示弱地懟回去,「我可沒分寸!」
傅行琛眸底的笑意要溢出來,「沒關係,我教你,一點點來。」
「誰用你教!」姜黎黎往回縮了縮手,無果,她輕嘆一聲,「我沒有心情跟你打情罵俏。」
蘇家的事情,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
傅行琛知道,所以也就是嘴上皮兩句,順便逗逗她開心。
他抱了她一會兒,就鬆開她,將她亂了的衣服整理好。
「蘇遠山那邊,把那個女人瞞的緊,隻能在那對兄妹那裡著手,你再努努力。」
姜黎黎會儘力的,她提出疑問,「他的青梅已經不在人世了,蘇冥延他們的母親也去世了,你說……這兩個人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儘管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兩個根本沒關係的人,可她總有這兩人有關係的錯覺。
「我查查。」傅行琛說完,又添一句,「或許,確實該好好查查那個青梅。」
捋了捋思緒,確定了調查方向,傅行琛又重新交代給孫庭一些事情。
姜黎黎離開公司後,給蘇冥延發消息,關心了一下蘇煙爾的情況。
蘇冥延找了護工,已經回公司去上班了。
護工每隔半個小時,會跟他彙報一下蘇煙爾的情況。
蘇煙爾一句話也不說,飯也沒吃,說沒食慾。
【姜小姐,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幫我想想辦法。】
蘇冥延的字裡行間,透著乞求。
按理說,他們認識時間不久,蘇冥延不該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除非,蘇冥延有所圖。
但姜黎黎何嘗沒所圖呢?
她爽快答應。
不論蘇遠山多麼不好,不論蘇冥延接近她是另有目的的。
蘇煙爾這個年紀,是無辜的。
姜黎黎覺得她一定是這場鬥爭中,最無辜躺槍,但最控制不住任何事情發生的人。
次日,她去醫院看望蘇煙爾時,親自煲了一份湯。
她到醫院時,病房裡隻有蘇煙爾一個人。
蘇煙爾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在窗前站的筆直,周身瀰漫著淡淡的哀傷。
聽到腳步聲,她在玻璃上看到姜黎黎的身影,轉身回病床上坐下。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姜黎黎把湯桶放下,擰開蓋子,「你哥哥很擔心你,我隻是過來看看。你的防備心不該對著我,我不是你的敵人。」
蘇煙爾扯東嘴角,「你們每個人,都會說這麼漂亮的話。」
「你見過誰?」姜黎黎看向她,「有人找過你?」
他們把蘇煙爾保護的這麼好,知道她身世的人隻怕隻有他們自己人。
那誰會跟蘇煙爾說漂亮話呢?
或者說,有人知道了蘇煙爾的身份,找過她!
蘇煙爾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蘇家,是什麼樣子的。」
「有錢。」姜黎黎隻能用這麼膚淺的字詞,來形跟她形容蘇家,「隻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你的生活質量應該跟蘇家人差不多。」
「蘇家那位千金,是不是很漂亮。」蘇煙爾眸色淡淡的,「現在我的存在威脅到她了,她是不是很討厭我。」
姜黎黎沉默。
她斷定蘇煙爾根本沒見過蘇允柚。
可蘇煙爾為什麼偏偏對蘇允柚感到好奇呢?
「你幫我轉達她,我不想姓蘇,我想當個普通人。」蘇煙爾蜷縮起雙腿,將頭埋在雙腿之間。
「她也想當個普通人。」姜黎黎說,「她很善良,發生這種事情她隻會怪犯了錯的人,而你沒有任何錯。」
蘇煙爾搖頭,「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十七歲的年紀,談論如此沉重的話題,說出如此心死如灰的話,讓姜黎黎的心跟著沉了又沉。
「你還小,不懂成年人的世界,等你長大了……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姜黎黎轉移了話題,將一碗湯遞給她,「喝吧,補補身體。」
蘇煙爾依舊埋頭在雙腿之間,悶聲悶氣道,「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她如此直白,倒是讓姜黎黎不自在了。
但她既然說了,姜黎黎沒有不問的道理。
「我想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在哪裡。」
「我哥怎麼跟你說的。」蘇煙爾擡起頭,她似乎知道姜黎黎問過蘇冥延了。
姜黎黎竟是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看得愈發不自在。
「他說……已經去世了。」
蘇煙爾驀地扯唇,笑起來,「我確實死了一個媽媽,但還有一個活著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