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封塵……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崔婷婷忍不住問。
付倩芸矢口否認，「不可能，你們都要結婚了，他怎麼會躲你呢？他是真的忙啊！」
崔婷婷猶豫了下，語氣帶著幾分探究，「伯母，你是不是很喜歡姜黎黎？封塵為什麼會在婚禮當天，取消婚禮？」
媒體的報道捕風捉影，具體原因崔婷婷根本不知。
可她知道，蘇封塵的心裡有姜黎黎。
現在都還有。
「我，我不喜歡她。」付倩芸實話實說，「她是二婚，哪裡配得上封塵，不過是封塵喜歡，我……」
把自己摘乾淨，又將蘇封塵給埋進去。
眼看崔婷婷的臉色不太好看，付倩芸立馬改口，「不過是封塵一時執拗罷了，他想開了就取消婚禮了，畢竟是個二婚女人，哪裡配得上他呢？」
「那倒是。」崔婷婷聽她貶低姜黎黎，心裡高興了，「傅行琛肯跟她復婚，大概也是拗不過家裡吧。」
當然不是……現在傅行琛為了跟她復婚，都跟家裡鬧掰了。
更確切一些說，是跟吳美靈鬧掰了。
付倩芸明知，卻不能反駁崔婷婷的話，一味點頭，「是呢，所以你別把她放在心上……」
崔婷婷被哄得高興了，當晚留宿蘇家。
前腳安撫好她，後腳付倩芸就給蘇封塵打電話。
「她專門為了你來的，你不回來，這像什麼？」
蘇封塵嗓音清冷，「我忙。」
「你忙不忙，我還不知道？」付倩芸拆穿他。
因為他的加入，蘇遠山放緩了冥煙項目的速度。
現在整個項目幾乎處於停止狀態，蘇封塵每天過去也是走過場，根本沒正事。
「我把她留下來了，讓她在這裡住幾天，你明天必須回來。」
付倩芸說完，又添了一句，「婚禮是你自己要取消的，等同於你自己放棄了姜黎黎，她可以在你心裡有一番位置，但是你既然選擇了崔家這條路，你就要走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把人哄好了，還有……」
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雖然是聯姻，可婚姻不是兒戲，她嫁給你愛的是你這個人，別辜負了她的選擇，要做一個負責的好男人。」
「我知道了。」蘇封塵掛了電話。
寂寥的夜色，一股冷意化開，整座城市一夜之間，溫度驟降。
初冬的第一場雪來襲。
姜黎黎沒去店裡，本來打算居家辦公，被傅行琛強行拉起來，換上羽絨服到院子裡去玩兒雪。
她怕冷，站在雪地裡，看著傅行琛用小夾子，夾出一個又一個形狀的雪球。
「你什麼時候買的？」
「前兩天。」傅行琛夾出來小鴨子形狀的雪球，遞給她。
她戴著粉色的手套，捧起小鴨子，「幼稚。」
傅行琛看她一眼，「你不喜歡？」
那倒不是，隻是姜黎黎沒想過，傅行琛會弄這麼幼稚的東西。
「你高興了，就不算幼稚。」傅行琛又拿起其他形狀的小夾子。
他把院子裡的長椅上，擺了一排小動物。
最後還在牆角，堆了一個雪人。
雪在下，落在他短髮上，沒一會兒他頭髮都白了。
怕姜黎黎凍著，他讓她進屋等，她站在落地窗邊，看著他折騰。
整個院子被他折騰的，像個冰雪城堡一樣。
全部弄好時已經中午，太陽出來了。
傅行琛讓她出來，讓她坐在暖棚下喝茶，看風景。
「果茶，暖身體。」
他把火爐升起，煮上茶水，給她倒上，遞到她手裡。
姜黎黎的身體偏涼，天兒一冷尤為明顯，手和腳就沒有暖的時候。
以前傅行琛沒放在心上過，現在天天摟著她像抱著冰塊——
抱著不舒服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怕她凍壞了，受罪。
「過來。」他給她披上一條薄毯，放在腿上一個熱水袋，又把她的腳抱在懷裡，給她捂著。
遠遠的，能看到兩個人坐在小院。
女人笑靨如花，男人滿臉寵溺。
路邊，蘇封塵的車停在那裡，靠在座椅上，看向他們的目光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複雜。
他知道該放下，跟放不下，是兩碼事。
此刻，看到姜黎黎幸福，他心如刀割，但又發自內心地祝她幸福。
從午時陽光正濃，看到了傍晚餘暉灑滿院落。
傅行琛給姜黎黎換了六次熱水袋，沖了幾次花茶，給她弄了下午點心……
車廂裡的溫度散盡，蘇封塵穿著單薄的襯衫，被冰冷侵襲著身體。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扯回他的思緒。
他接起電話，目光依舊落在窗外，坐在長椅上的那抹身影。
「你什麼時候回來？婷婷等了你很久！」
「現在就回去。蘇封塵薄唇輕啟，吐出五個字。
電話那端，傳來崔婷婷笑聲，聲音雖然很小可他聽得很清楚。
掛斷電話，蘇封塵收回目光，緩了緩有些僵掉的身體，發動引擎離開。
半小時後，他回到家中。
晚餐已經準備好，付倩芸坐在首位。
崔婷婷坐在右手邊，她旁邊的位置放著一雙碗筷，顯然是給蘇封塵準備的。
蘇封塵沒有掙紮，直接走過去坐下。
「封塵，這道菜是婷婷特意為你學的，知道你愛吃。」付倩芸極力的拉攏著兩人。
崔婷婷滿眼含著期待，看著他，「聽伯母說你最喜歡她做的這道菜，我就學啦，以後等我們結婚，搬出去住，我就能直接做給你吃啦，不用一想到這些菜就回來麻煩伯母！」
搬出去？付倩芸不大高興。
她一個人住，很不習慣。
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好說什麼。
「以後想吃了，隨時回來也行！」
蘇封塵並未應她的話，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毫不吝嗇地誇讚，「味道很好。」
崔婷婷頓時笑容燦爛，她給他夾了其他的菜。
蘇封塵回來的那一刻，她的心思就已經不在吃飯上。
而是吃過飯後。
要知道，付倩芸給她安排的，是蘇封塵一直住的房間。
所以，今晚，他們——
她有些忐忑，擔心蘇封塵會換個房間睡。
飯後，付倩芸以累了為由，早早地回房休息，給了他們充足的獨處時間。
崔婷婷沒好意思拉著蘇封塵上樓休息，而是讓他陪著她看會兒電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