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已經達到目的,我這條命要不要無所謂。但梁小姐的氣還沒出。」
傅行琛既然會冒險到島上來,就證明他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
蘇封塵的猜測是錯的,傅家會保他,可他不會拖累傅家。
姜黎黎安全了,他能出去自然是最好,出不去……也值了!
「你……」梁娜這人,氣性大。
這兩日反覆陷入夢魘,夢裡都是曾經愛的那個男人屍骨無存。
丟進海裡,被鯊魚撕扯的畫面,不斷在她腦海裡浮現。
與梁成輝安撫她時虛偽的樣子,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這口氣在她兇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她確實不甘心啊!
「放走我,是你報復你父親最好的辦法。」傅行琛將梁娜看得透透的。
梁娜放在腰間的手,慢慢松下來。
她冷笑一聲,「你們這些活著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傅行琛挑了挑眉,並未反駁她的話。
畢竟佔了上風,總不能不讓人家罵兩句。
「好,我放你走,至於能不能走掉,看你自己的本事!」
梁娜丟過來兩張船票,轉身離開。
京輝舒一口氣,「嚇死我了,你怎麼敢跟她攤牌的!?」
「不攤牌走不了。」
倘若沒有昨晚那檔子事,傅行琛不用跟梁娜攤牌。
不過他既然敢攤牌,就有把握。
隻是……他還要再做一手準備。
他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船,能出發了!
收到他消息時,是港城的淩晨一點。
姜黎黎立馬轉告長安,不到三分鐘,船隻開始緩緩啟動,朝著海上飄蕩而去。
一望無際的黑,波濤洶湧的浪聲不斷傳來,一股令人窒息的幽海恐懼迎面而來。
姜黎黎把房間裡的窗簾拉上,屋內一盞吸頂燈散發著光芒,籠罩著她的身體。
房門突然被敲響,她應了聲,「進。」
姜恆推著餐車進來,蘇允柚跟在後面。
「我不想吃東西。」
「上船一天,你連這個屋門都沒出去過,就吃了一頓飯,你確定你撐的到見到傅行琛嗎?」
蘇允柚摘了口罩,語氣帶著幾分埋怨幾分心疼。
姜黎黎一頓,立馬擡起頭,「你……你們?」
姜恆也把口罩摘下來了,「姐。」
「你們怎麼來了?」姜黎黎立馬從床上下來,喉嚨發緊,看著他們說不出話來。
「我們能不來嗎?」蘇允柚將一盤盤食物,放在小桌子上,「我們哪裡放心你一個人?你說你也是的,還支開我了,要不是我反應快,就讓你給跑了!」
「我們做不了別的,最起碼可以陪陪你。」姜恆遞給她筷子,「要是我們不來,你是不是連飯都不吃了,那哪裡行?」
姜黎黎接過筷子,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可她還是有些著急,「這裡很危險的,你們跟過來家裡人都知道嗎?」
蘇允柚撇了下嘴,「你別說,還真不知道,但我年少輕狂,就喜歡這種冒險的事情!」
「是是是。」姜恆早已對她的豪言壯志見怪不怪了,「你年少輕狂,我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我們肯定要陪著你一起面對。」
姜黎黎不用想也知道,張青禾和蘇家人,都不知道他們過來。
「行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都來了總不能讓我們跳海遊回去吧?半路還不得淹死。」
蘇允柚拉著她坐下,「吃飯吧,多一個人多個幫手,沒準我跟姜恆兩個臭皮匠,頂半個諸葛亮,還能給你們幫上忙呢……」
既來之,則安之。
姜黎黎一點兒都安不了。
可是他們來都來了,總不能真的遊回去,她隻能選擇接受。
「那你們兩個都在房間裡不要出去了,這裡有長安準備的海上救生東西,你們提前熟悉一下……」
萬一真遇到什麼情況,這些都用得上。
姜恆跟蘇允柚聽她的,一邊擺弄那些救生東西,一邊催促她吃東西。
寂靜的夜晚,有了他們總算減少了些恐慌。
半夜,京輝和傅行琛就換上衣服,悄無聲息的離開醫院了。
他們拎著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拿著船票,在渡口附近等了三個小時。
一群公子哥和女人們從遠處走來,去渡口檢票。
他們兩個跟上,不著痕迹的混跡在人群中。
一行約莫二三十個人,並不完全認識,個個鬧個臉熟。
但公子哥們的友誼建立起來的快,不過在島上玩兒了幾天就自來熟的打招呼,說說笑笑。
京輝是話癆,剛混入人群沒多會兒就跟身邊的人聊起來了。
一行人排隊檢票,京輝順手把票給了身邊的人,他則是幫人家拿了行李去過安檢。
順利檢票完,他拎著行李上台階,激動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終於登船!
他回過頭,卻冷不丁看到傅行琛排在末尾,還在等著檢票。
他的心不由得又提起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傅行琛前面是幾個女人,幾個人女人都被他俊朗帥氣的外貌吸引,時不時回過頭與他聊著什麼。
他雖然外表看起來生人勿進,可有了幾個女人倒也不那麼顯眼。
檢票,過安檢,一氣呵成,傅行琛拎著一個小包登上船隻台階。
剛走沒兩步,他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是你啊!」
他回頭,便看到周凱嬉笑著,「上回咱們見過,你忘了?」
「記得。」傅行琛頷首。
安檢處的人頻頻側目,盯著他們。
「你在這島上時間可不短了,這得花多少錢啊!」周凱搭上他肩膀,玩笑著,「還是說你跟我一樣,前段時間離開又回來的?」
傅行琛繼續往上走,「跟你一樣,又回來的。」
周凱大笑,又拍了拍他前面那人的肩膀,「這哥們我認識……」
一群富家子弟笑笑鬧鬧,上了遊輪。
檢票結束,遊輪準備。
而此刻城堡內,梁成輝站在頂樓,看著遠處的遊輪,心底莫名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江城那邊怎麼樣?」他問手下。
「一切進行順利,現在搜捕範圍已經擴大到江城外面了,他們很快就能找機會出來。」
梁成輝點點頭,心底那股不好的預感總算褪去一些。
「爸。」梁娜來到頂樓,拿起望遠鏡,看著遊輪緩緩離開了,她扯了扯嘴角,「您知道那艘船上,有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