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來一切危機已經解除。
可崔婷婷懷了穗寶,而崔婷婷在感情中受傷,思想也逐漸發生轉變。
寧缺毋濫道理,並不是受崔母挑唆不許回頭找蘇封塵負責就懂了的。
這個道理已經在她的心裡萌芽,再經過崔母的勸說,崔婷婷才下定了決定。
這個時候,再告訴崔婷婷真相,有什麼必要?
「這樣也好,能考驗蘇封塵對婷婷的真心。」
後來蘇封塵到深州,崔長生依舊選擇隱瞞,就是不想讓崔婷婷太被動。
「這一次,我們讓婷婷掌握主動權,該輪到蘇封塵主動了,你說呢?」
崔母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可她還是氣不過被隱瞞,「崔長生,以後再有事情你要是瞞著我,我跟你離婚!」
「我要不瞞著你,你早就告訴婷婷了!」崔長生再清楚不過崔母對崔婷婷多狠不下心。
倘若她當初知道離開江城的內幕。
在離開江城的路上,崔婷婷黯然傷神,哭了一路的時候,崔母就一定忍不住告訴崔婷婷真相了!
「那你至少不該瞞我到現在!」崔母理不直氣也壯。
崔長生無奈,隻能道歉,「好,都是我的錯……」
崔母正欲再說什麼時,身後冷不丁傳來崔婷婷的聲音。
「媽,我爸瞞你什麼了?」
「哎呀!」崔母被嚇一跳,手機差點兒扔了。
她迅速回過頭,看到崔婷婷手裡拿著兩張化驗單,站在不遠處。
「你怎麼突然就過來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崔婷婷指了指旁邊的樓梯,「我走樓梯下來的,是你自己太投入,沒有聽見。」
崔母匆忙間掛了電話,然後看向崔婷婷,「你爸瞞著我的事兒多了去了,不能都告訴你。」
「不告訴我也行,但是您和我爸別吵了,都一把年紀了,吵架傷感情也傷身體。」
崔婷婷挽著她往回走,「您出來了,穗寶一個人在病房?」
崔母說,「姜黎黎帶著她兒子下來了,在陪穗寶玩兒。」
說話間,母女兩個走到病房門口。
隔著病房門的玻璃,崔婷婷一眼就看到姜黎黎跟傅镹安一左一右圍在穗寶旁邊。
穗寶轉身跟傅镹安討論著什麼,姜黎黎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們玩兒。
「你別說,傅家這小子挺會哄人,從來沒見穗寶這麼崇拜一個人。」
崔母想到什麼,不由得笑起來,「要不幹脆給他們定個娃娃親。」
崔婷婷驀地扭頭看向她。
傅镹安跟穗寶?
這怎麼可能!
崔婷婷接手公司後,對傅家的理解又深了一個層次。
那可真是國內頂尖的存在,傅家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相比之下,崔家不值得一提。
她哪裡敢奢望穗寶跟傅镹安會怎麼樣?
且不說他們還小,就說姜黎黎跟蘇封塵曾經那段兒……
穗寶跟傅镹安真處起來,就很尷尬。
想到這兒,崔婷婷忍不住使勁兒搖頭。
她想到哪兒去了?離譜。
崔母也覺得自己離譜,隻是看到穗寶跟傅镹安在一起,脫口而出的話。
「媽開玩笑呢,咱們要回深州,這小子是江城的,離著十萬八千裡呢。」
說著,兩人推門而入。
幾日的接觸下來,姜黎黎跟崔婷婷之間那股陌生感已經全部散去。
兩人見面一笑,聊天也順其自然了許多。
臨近中午,姜黎黎帶著傅镹安回姜恆的病房,恰好蘇封塵已經做好午餐送過來。
「我來!」蘇允柚把午餐搶過來,「我給她們送過去!」
蘇封塵提醒她,「送完趕快回來,不要說不該說的。」
蘇允柚拿著保溫桶一溜煙跑下樓了。
她到病房時,崔婷婷正在跟崔母商量下午誰去酒店休息的事情。
崔婷婷覺得自己熬得住,想讓崔母去。
可崔母擔心她,爭執不下著時,病房門被敲響。
「嗨。」蘇允柚擡起手揮了揮,目光直直落在穗寶身上。
崔婷婷站起來,「蘇小姐。」
「別跟我客氣,叫我柚子吧。」
蘇允柚走進來,目光時不時落在穗寶身上。
她這副樣子,像做賊的。
崔婷婷被弄得一頭霧水,她知道蘇允柚內疚穗寶受傷。
可已經讓姜黎黎代表看望過,還買了一大包零食,按理說蘇允柚不會再過來。
「我哥做……哦!」
在崔婷婷和崔母疑惑的目光下,蘇允柚把保溫桶放下,說明來意。
可剛說三個字,立馬改口看,「我給你們送午餐來了!嘗嘗合不合胃口!」
「謝謝。」崔婷婷這幾天跟她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
「不用客氣,哪裡不合胃口提前說,我們再改良,主要就是讓孩子吃飽。」
蘇允柚彎下腰,打量著穗寶。
女孩烏黑的眼睛像寶石那般漂亮乾淨,清可見底。
主要是對視時,她的眼睛像漩渦那樣深,還亮晶晶的,像星空,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穗寶,你的傷還疼嗎?」
穗寶搖頭,「念念麻麻,我的腿沒事了哦,你不用擔心。」
「好。」蘇允柚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那你乖乖吃飯,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去姑……我家滑雪,好不好?」
那天來匆匆去匆匆,穗寶玩兒雪根本沒有玩兒夠。
可是麻麻突然就要帶著她走,她能感覺到麻麻好像怪怪的。
「等她好了,我們就要回深州了。」
崔婷婷添了一句,「有機會的話,你們去深州玩兒。」
聞言,蘇允柚笑容頓時沒了。
穗寶去深州,意味著她看不到小侄女了!
這麼可愛乖巧的小寶貝,在她心裡的分量,與姜初念不相上下!
「那行,有機會我們去深州吧。」
蘇允柚忍下心底的不舍,又摸了摸穗寶的腦袋,然後才離開。
她一百八十邁速度回樓上病房,將這個消息告知蘇封塵。
「哥,到時候她要去了深州,你還去嗎?」
蘇封塵薄唇輕啟,「去。」
「你怎麼打算的?」蘇允柚忍不住問,「我總覺得,我一出現她就用很防備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會偷孩子似的,就這個狀態,你一個人能行嗎?」
隻怕到了深州,連人家的面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