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唐麗麗走出試衣間。
隨手抓起一件黑色長裙，對著司九音身體比劃，「音音，我覺得這件適合你，你就買這件。」
司九音垂眸，看著這件不適合她年齡的黑色……蕾絲……開叉……長裙。
沒吭聲。
「聽我的，準沒錯。」唐麗麗無視司九音，將裙子一起遞給女店長，壓低聲音：「跟我身上這條裙子一起結，記在司夫人賬上。」
一起結？
女店員眉頭一皺，嘴角抽抽。
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雖說司太太在店裡辦了儲蓄卡，可這兩條裙子全是高奢，加起來近三百萬……
「我得打電話問問司夫人！」
女店員瞥了眼默不吭聲的司九音，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沒聽說司家還有位大小姐，別是個贗品吧！
一聽店員要打電話，唐麗麗頓時緊張起來，親密地拉住司九音的手，好聲好氣道。
「音音，我們好朋友這麼多年。你又剛回來，送我條裙子做禮物，不過分吧？」
司九音擡起白凈的小臉，對上唐麗麗期盼的眼睛，輕聲道：「不過分。」
唐麗麗頓時雙眸放光，「謝謝」的話剛到嘴邊，又聽見司九音說話。
「可我沒錢。」
「你爸爸有啊。」唐麗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圍在司九音身邊，一個勁挑唆，「記你媽媽賬上，一會兒讓你爸轉過去就行。」
司九音：「……」
唐麗麗急了，「音音，我們還是不是朋友？當年你被欺負，可都是我幫你出頭。」
司九音望著她，用冰冷的目光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pua你媽啊！
「雖然但是……我確實很窮，買不起。」
唐麗麗炸毛，「哎呀，一條裙子而已。你家那麼有錢，給我花一點怎麼了？」
「你爸爸不肯給，不會想別的辦法嗎？在他包裡偷偷拿一張卡，別說兩條裙子，就是整間店鋪也買得了。」
「別磨蹭了，快讓導購開票。」
唐麗麗邊說，邊對著鏡子，旋轉臭美起來。
忽然間，「撕拉」一聲。
唐麗麗身上的粉色絲綢長裙，臀部的位置裂開了一個長口。
唐麗麗和女店員，均是一愣。
反觀司九音，早已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上的小皮筋，饒有興趣地觀看眼前的大戲。
「這位小姐，你把我們裙子弄壞了。這條裙子150萬，你要賠啊。」
150萬！
唐麗麗笑容瞬間消失殆盡，臉色變得無比慘白，結結巴巴反駁，「你們這是什麼破裙子，紙做的嗎？輕輕一碰就壞了。賠錢？是想訛人吧！」
女店員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發揮罵街的本事。
「你自己幾斤幾兩重，心裡沒逼數？後面的肥肉都擠出來了！」
「我們店裡有監控，事實擺在眼前。這條裙子，就是你弄壞的。你要是不賠，我們隻能報警了。」
報警？
她還在讀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進警局。
她家庭也是普通家庭，父母不可能給她買150萬的裙子。
唐麗麗怔在原地，心臟砰砰直跳，雙腿發軟。
對了，還有司九音！
唐麗麗擡眸，環顧一圈，在休息區找到司九音的身影。
女孩兒姿勢慵懶的靠著沙發，一手握著牛奶，一手玩著手機，渾身上下散發著森冷的鋒芒。
唐麗麗立刻衝過去，蹲在司九音身前，祈求道：「偷偷……不是，音音。你幫幫我，借我150萬。」
司九音吸完最後一口奶，帥氣的拋物線，將奶瓶扔進垃圾桶，卷翹的睫毛掀起，美眸輕閃，「150塊，湊一湊問題倒不大。150萬，我沒錢。」
看司九音不肯幫，唐麗麗的嘴臉立刻變了。
「司九音，如果不是陪你來試衣服，我就不會穿這條裙子。我不穿，就不會弄壞。說到底，這件事跟你脫不了關係。」
唐麗麗揚聲反駁，往司九音身上甩鍋。
司九音神情倦怠地擡起頭，不緊不慢道：「是你拉著我進來，主動上身試。從始至終，我一句話沒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司九音——」唐麗麗塊氣吐血了。
以前她說的話，司九音不敢不聽的。
「反正我沒錢。」司九音說完，往沙發上一靠，拿出手機開始刷新聞。
唐麗麗弄壞衣服，賠不出錢，店員當即報了警。
很快，警務人員進來。
外面來往的遊客，看見有警察出沒，頓立刻上前湊熱鬧。
聽說事情經過，小聲議論起來。
「小姑娘看著挺漂亮，弄壞衣服想就一走了之，真不要臉。」
「這哪裡是不要臉，是沒錢賠，要不起臉。像她這種沒錢，又整天想穿名牌攀比的虛榮小姑娘，太多了。」
「買不起名牌，還敢來店裡試。一件衣服一百多萬，看她的打扮……這下得賠個傾家蕩產了。」
聽見周圍人的議論，唐麗麗被嚇壞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音音，我們是多年朋友，你不能見死不救。」
司九音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剛才說讓我偷我爸爸的錢……」
「偷東西是犯法的，不能做！」
這乖巧的小模樣，儼然一個遵紀守法的世紀好公民。
唐麗麗：「……」
她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警察一聽，頓時惱火，「白佔便宜不算，還教唆別人犯罪。」
「看你年紀，高中沒畢業吧？素質教育漏網之魚，欠改造！」
「來人，將她帶回警局！」
「不要，我不要去警局！」唐麗麗用力掙紮，「司九音，你給我等著。風水輪流轉，我饒不了你。」
掙紮中的唐麗麗，被幾個警員小哥哥，強行擰出了門。
這一幕，被周圍的人拍下來，發布網上。
很快便引起了轟動。
風水輪流轉？
司九音擦了擦被唐麗麗碰過的手，輕漫一笑。
很巧，她也喜歡風水輪流轉。
往死裡轉！
……
唐麗麗剛帶走，司千雪母女便姍姍來遲，出現在現場。
「你剛才……」
看著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的司九音，司千雪驚詫得說不出話。
剛才她遇見唐麗麗，「順嘴」說了司九音也在，本想讓她挫挫這丫頭張狂的氣焰。
畢竟讀書時，她被唐麗麗欺負慣了，跟條狗似的，叫都不敢叫一聲。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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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