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示欄。
早早圍了一堆人，一個個踮著腳尖，伸長脖子努力往裡瞧。
薄西澤和徐一斐憑藉身高優勢，擡起下巴就能看到。
宋七七稍矮，拚命跳了好幾下，還是無法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成績。
正準備放棄，打算一會兒再看時，前面的女生忽然用力踩了她一腳。
「啊——」
宋七七疼得出聲，腳指頭一陣刺痛。
唐麗麗回過頭，看到是宋七七，到嘴邊的道歉瞬間收了回去。
「你眼睛瞎了，往別人腳下湊。」話音落，不忘譏笑一下：「活該！」
「你——」
宋七七眉頭一皺，張嘴正要辯駁，手臂忽然被抓住。
下一秒，她直接被薄西澤扯到身前，男人沉著一張帥氣的臉，冷冰冰地看著唐麗麗：「喂。」
「幹嘛？」
唐麗麗和司千雪站一起，聽見聲音不耐煩地回頭，可看清身後的人時，臉上的囂張瞬間消失。
「有……有事嗎？」
看見薄西澤，司千雪勾了勾頭髮，臉上露出溫柔嫻靜的笑，柔聲道：「西澤，你也來看分數嗎？這次考得怎麼樣？」
薄西澤看她一眼，滿是嫌棄：「跟你有什麼關係，邊兒待著去！」
聲音不小，周圍的同學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
司千雪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雙手捏緊，強行說服自己不要在乎。
她可是聯考狀元。
等下確定分數，人們對她隻會是羨慕。
「你，道歉。」
薄西澤將視線放在唐麗麗身上，樣子很兇。
唐麗麗抿了下嘴，想反駁，可對上薄西澤冰冷的表情，心裡很害怕。
什麼時候宋七七也跟他們混這麼熟了？
「看什麼？對不起不會說？」徐一斐揚了揚下巴，冷聲道。
唐麗麗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看向宋七七，小聲道：「對不起。」
「沒吃飯？」薄西澤冷哼一聲，擡高宋七七的下巴，不悅蹙眉：「好好聽著。」
「喔。」宋七七站在薄西澤面前，後背貼著他的兇膛。
男孩兒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挺癢的。
「對不起宋七七同學，我不應該踩你的腳，請原諒我。」
「……」
因為唐麗麗經常欺負九音，宋七七很不喜歡她。
聽她道完歉，立刻從男孩兒懷裡退出來，小臉有些紅：「看成績吧。」
「嗯。」
薄西澤收回視線，弔兒郎當地站著，朝公示欄看去。
這次考試，跟以往的考試都不一樣。
公告欄上張貼的分數，全是按照考號來排序，並未按分數排名。
找起來，有些困難。
宋七七記得考號，掃了一圈，便看到自己的分數。
【705分】
女孩兒漂亮的眼睛猛地放大，驚喜不已。
比她的預想，高了幾十分。
這個成績可以自主招生進京大的物理系了。
徐一斐也看到了分數：【560分】
這個分數，自主招生沒戲。但後期再拼一把，上個重本沒啥問題。
「艹！」
正高興時，身旁的薄西澤忽然傳來一句優美的中國話。
兩人同時擡眸，順著薄西澤的視線方向看去，均有些驚訝。
【490分】比去年的本科線，隻差十分。
這也是薄西澤這幾次考試中，考得最好的一次。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能考這麼高分。」薄西澤扯了扯嘴角，笑得怪不好意思，「我這分數拿回去，我大哥估計得懷疑是我作弊的。」
太高了，不太真實。
宋七七跟著笑，聲音軟綿綿的：「還有兩個月，可以提上來的。」
後期，她會盯著他刷題。
「多虧你了，小結巴。」薄西澤勾唇一笑，伸手摟住宋七七的脖子，將她撈到自己身邊，捏了捏她的臉：「說，想要什麼獎勵，小爺送你。」
這樣近的距離，宋七七很不適應，紅著臉推開他的手。
「再買十套試卷吧。」
「……」薄西澤翻了個白眼，指腹更加用力地捏女孩兒的臉，「你還真是個書獃子。」
看見薄西澤親近宋七七的模樣，司千雪心裡悶悶的。
他不是喜歡司九音？怎麼又跟宋七七走這麼近？
「千雪，你的分數。」
正出神時，身旁的唐麗麗忽然出聲，「712分！」
聽見她咋咋呼呼的聲音，所有人紛紛湊上去看。
「這次試卷難度那麼大，司千雪還能考712，真的好厲害。」
「我剛才將a班所有學生的成績都看了一遍，千雪確實是最高分。」
「不是說全國聯考狀元在聖高嗎?現在千雪的分數最高，狀元就是她啊！」
「……」
一時間，所有同學的艷羨的目光，全落在司千雪臉上。
這可是全國聯考狀元……
上千萬人的高考，她竟然拿了第一！
也有沒說話的人，保留意見。
712雖然很高，但是要拿全國狀元，會不會有點誇張了？
是卷子太難，還是學生不行，這個分數有點低啊？
聽見周圍人恭維的聲音，司千雪因為高興和激動，身體微微顫抖。
她竟然拿了全國狀元。
這下，選哪個學校，哪個專業，不是任由她決定了嗎？
到時候這個消息肯定會傳出去，整個京都……
整個華國，都會知道她司千雪是誰了。
「千雪，快去告訴班主任。」唐麗麗得意地看了眼宋七七一行人，笑靨如花道：「聽到這個好消息，一定會很開心。」
「嗯。」
司千雪點頭，在眾人的目送下，驕傲地往教師辦公室走去。
她離開後，唐麗麗轉過身，看向宋七七，故意問道：「宋七七，我們的物理天才司九音同學，考了多少啊？」
什麼物理天才，在千雪面前，不也是手下敗將？！
「關你……屁事。」
宋七七第一次說髒話，最後兩個字說得特別小聲。
薄西澤看她一眼，嘴角上揚。
怪可愛的。
「我給九音打電話，問問她準考證號。」
沒過兩秒，準考證便拍圖發到了她的微信上。
「0723……」
宋七七讀出最後幾位數，薄西澤和徐一斐彎下腰，一起尋找。
「找到了——」
伴隨著薄西澤響起的聲音，還有一道格外清晰的抽氣聲。
這分數確定是音姐考的？
-
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