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稀看向自己，司九音也微微擡眸頭。
隻是精緻明艷的臉頰，依舊平靜如水，明亮的眸子毫無波瀾。
「組長，之前我們九音考物理第一，說她作弊。這次全國狀元，也說有人舉報……」秦稀收回視線，冷冰冰地看向組長，詞嚴厲色地反駁，「我的學生靠實力，怎麼就不能考第一了？」
「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秦稀越說越生氣，「如果這次證明九音是無辜的，我絕饒不了背後興風作浪的人！」
她的學生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這次的事情很棘手。」組長臉色也有些難看，壓低聲音道：「秘密舉報的人說，司九音同學提前拿到了聯考試卷和答案，而且有證據。」
「秦老師，這次考試如果真出現試卷洩露的情況。不僅是你我要承擔後果，就連校長也可能受到處分。」
「這樣，你先讓司九音同學來辦公室，問清楚情況。」
組長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司九音，輕嘆口氣。
原以為是匹黑馬……
沒想到。
若真是答案洩露，事情可就嚴重多了。
提前拿到試卷和答案？
聽見組長的話，秦稀腦子有些懵。
從上次的物理和數學就看得出，司九音的學科基礎很紮實，不可能會作弊。
她不相信。
可組長說的試卷和答案，又是怎麼回事？
「九音，你跟我來一下。」
「哦。」
司九音站起身，雙手插著兜裡，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身上染著幾分不羈和匪氣。
兩人以前以後離開，坐在最前排的同學，在低低出聲。
「我剛才聽見秦老師和年級組長的對話了。好像是說……司九音作弊，提前拿到了試卷和答案。」
「什麼？」
薄西澤、徐一斐以及宋七七，三人幾乎同時出聲。
宋七七：「不可能！」
徐一斐：「我音姐平時連作業都懶得寫，還有心思提前背試卷？！」
薄西澤：「一群傻逼！」
——
去校長辦公室的路上。
秦稀轉頭看向身旁表情淡然的女孩兒，眉頭緊緊地皺著。
「九音，你沒作弊，對吧？」
聲音裡有詢問，可更多的是篤定。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做人做事很真誠，值得讓人信任。
「啊？」司九音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啟唇，「沒有。」
這兩個字，算是給秦稀打了一針安定劑。
「嗯，老師相信你。」
「一會兒教育局的老師問什麼，你答什麼就可以。」
「行。」
司九音禮貌地應了聲。
結束對話，兩人走進校長辦公室。
這次聯考，涉及範圍廣，影響巨大。
尤其「作弊」、「試題洩露」這樣的事情，又出現在百年名校的聖高。
教育部那邊格外重視，特地派了省教育部的工作人員下來調查。
司九音進去時，校長、教務處主任、年級組長以及三個教育部工作人員正坐在沙發上，氣氛十分凝重。
嘖。
大可不必這麼隆重。
「這就是我們學校c班的學生，也是這次全國聯考的狀元——司九音同學。」校長主動介紹。
「人既然來了，那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
領導之一的眼鏡男，嚴肅開口：「司九音同學，你這次考試是全國第一。成績在公示期間，有人匿名舉報，說你作弊。」
「哦，然後呢？」
司九音站著，表情懨懨的，冷白漂亮的小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驚慌。
眼鏡男哽了一下，繼續道：「對方說，你提前拿到了試卷和答案，這件事是真的嗎？」
眼鏡男剛說完，坐他身旁的西裝男，跟著出聲：
「其他科都是滿分，語文卻丟了三十分。我們認知當中的學霸，可不會在語文上丟這麼多分。」
「這件事影響很大，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聽完兩位領導的問題，其他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司九音身上。
「九音，你沒做過的事，就說沒有。」秦稀輕聲提醒。
校長沒作聲，但眉頭緊皺。
他心裡其實也是半信半疑的。
司九音畢竟是顧教授介紹來的學生，上次物理全校第一，他已經見識過她的實力。
但是全國第一……
他真把不準，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實成績。
「沒有。」
冷冰冰的兩個字，代表了女孩兒的態度。
沒有？
眼鏡男冷冷一笑：「給過你機會，你既然不承認，那我們就用證據說話。」
說話間，便將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拿出來，「司九音同學，請報一下你的郵箱賬號和密碼。」
司九音微微擡了下眼眸，極不耐煩地出聲：「3267136……」
眼鏡男輸入賬戶和密碼時，在場除了司九音，所有人的心都是懸在半空中的。
聽說試卷和答案就在她的郵箱，隻要打開，真相便可知曉。
「……」
在眾人的期待下，郵箱頁面跳轉出來。
整個收件箱，隻有一封郵件，標題十分的清晰惹眼：全國聯考試卷及答案。
再看接收時間，正是聯考前一天。
看到此，秦稀的心臟「咚咚」直跳，身體劃過一陣涼意。
怎麼可能？
「司九音同學，這是你的郵箱，試卷和答案也顯示是在考前一天接收的。」眼鏡男冷冷地盯著司九音，一字一頓道：「證據擺在面前，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說說吧，這份試卷除了你，還給哪些同學看過？」
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這種全國性的考試作弊，一樣會被取消升學考試的資格，三年內不得再參考。
人的一生，最寶貴的三年就這麼沒了。
此時，a班。
唐麗麗滿臉笑容地走進教室。
她剛才特地去了校長室隔壁，偷聽到裡面的對話聲。
面對鐵證如山的試卷，司九音啞口無言。
這次，她就是有十張嘴，解釋出來也沒人會相信。
試卷和答案都在她郵箱裡，誰能證明她沒看過？
無法證明啊！
「千雪……」
唐麗麗湊到司千雪身邊，高興道：「司九音馬上就要離開學校了，而且，三年內不得再參加考試。」
聞言，司千雪唇角不著痕迹地上揚，佯裝無辜道：「她真的作弊了？難怪能考滿分。」
「對，她就是作弊了。」唐麗麗接話，「千雪，等司九音滾了，你就是全國狀元。」
聽見這話，女孩兒眼底劃過一抹森冷的神色。
全國狀元……本來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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