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校長的處理方式。」
開除學籍。
看著唐麗麗滿是淚水的面龐，司九音沒有半分同情和可憐，聲音冰冷又無情。
換位思考。
若今天沒有證據，被抓到「作弊」的是自己，誰又會替她求情？
沒有人。
更何況——
她給過她機會了。
不出手。
以後還會有無數個司九音被她陷害，就像五年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欺負。
「校長，秦老師，我先走了。」
語罷，司九音淡淡地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看著女孩兒纖瘦高挑的背影，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震撼到，尤其是校長和年紀組長。
「這件事儘快解決掉。」校長疲憊地捏著眉心，看向年級組長，冷冷出聲：「有些班主任若是沒能力勝任，就立刻撤下來。」
這話，是針對趙老師說的。
趙老師捏緊手指，臉頰漲紅，恨不得將頭縮到地上去。
「是。」
年級組長灰頭土臉地應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
司千雪立刻給司聽山和母親打電話報成績。
「嗯，考得挺好的。這次自主招生，應該沒問題。」
女孩兒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與剛才委屈自責的人，判若兩人。
「我這個成績，想進哪個學校都可以。」
欣喜地說完話，司千雪掛斷電話，轉頭便看見一抹耀眼的身影，倚靠在石牆邊上，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漂亮的眉眼微挑著，情緒不明地望著她。
沒想到司九音會出現在這兒，司千雪嚇了一跳。
可很快，便調整好心態。
她捏緊手中的手機，拚命地壓制著心虛，微笑著開口：「姐，恭喜你洗清冤屈。對了，也恭喜你考全國第一。」
「……」
司九音淡淡地睨著她，這強大的氣勢，猶如夾雜著萬丈的冰霜，瘮人得可怕。
「……」
見對方不搭理自己，司千雪大著膽子，擡腳往前走。
就算知道陷害的事與她有關，可沒證據，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可剛走幾步，忽然被抓住，錐心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
「司九音，你……」
「啪——」
司千雪仰起頭，冷著臉剛準備質問，臉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這巴掌打得極重，司千雪完全被打歪了臉，腦子裡更是嗡嗡作響。
沒等她緩過神來，人忽然被提起來，捏住脖子按在牆壁上。
呼吸被掠奪，死亡之感漸漸逼近。
「司……」
司千雪艱難仰起頭，對上的是一雙布滿血絲，陰鷙可怕的雙眸。
「借刀殺人的遊戲，你做給誰看？」司九音左手按著司千雪的脖頸，右手拿著棒棒糖，精緻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寒霜，「以為找了個替罪羊，順利逃過這劫，就萬事大吉了？」
她已經提醒得那麼明顯，沒想到，唐麗麗還是跟五年前一樣蠢，被司千雪當工具。
「放手……」
司千雪拚命掙紮著，無法順利呼吸，臉頰憋得通紅。
「三番兩次挑釁，真當我不敢殺了你？」司九音懶洋洋出聲，嗓音啞啞的，指腹上的動作逐漸收緊。
「咳咳……」
呼吸越來越困難，司千雪眼底終於露出些許害怕。
就在這時——
司九音的電話忽然響起。
女孩兒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暴戾的情緒瞬間得到安撫。
司九音輕抿著唇，稍稍鬆開手指，微微俯下身，一字一句警告道：「你該慶幸，我現在手上不沾血。否則——」
沾血？
司千雪的身體，微微顫抖。
話音落，司九音嫌棄地扔開司千雪，看著她倒在地上劇烈咳嗽，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等著，這事沒完！」
司千雪緩過神來時，女孩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
回想起剛才司九音恐怖的表情，司千雪心有餘悸。
她絕對沒看錯。
剛才司九音，是真的想殺了她。
在學校裡殺人，她竟然真的敢……
還是……
司千雪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脖頸，腦海中劃過一絲疑惑，難不成司九音的「精神疾病」爆發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也幹不出這麼可怕的事。
——
c班。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試卷洩露」和「作弊」的事，被壓了下去。
班上的同學隻知道司九音被陷害的事查清楚了，成績是真實有效的。
看她的眼神，除了膜拜，再無其他。
反觀大佬，完全沒有考全國第一的激動，一如既往地趴在桌上睡覺。
「真想知道，大佬夢裡有什麼，為什麼能讓大佬考全國第一。」
「你們說，音姐去京大，會選什麼專業？」
「音姐除了語文，全科滿分，選哪個學校的專業，都沒問題啊。」
「我聽說，自主招生辦的老師，已經來學校了。羨慕音姐，不用參加升學考試，就能進入京大。」
「羨慕＋1.」
「……」
聽見班上同學激烈的討論聲，宋七七撐著下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司九音的手，聲音很輕。
「九音，你想好選哪個專業了嗎？」
「沒。」
司九音擡起頭，拿出薄西晏給她放的小零食，給薄西澤、徐一斐和宋七七，一人丟了一包。
「謝謝九音。」宋七七拿過，輕聲開口。
牌子沒見過，但看起來很好吃。
「我哥敢再偏心點嗎？」
薄西澤很快認出零食的品牌，這一小包，快抵上他一個月的零花錢了。
「九音，不如你跟我選一個專業，學物理吧？」
「不學。」司九音懶洋洋地靠著牆壁，看著窗外，眼神很深，「老頭子，嘴碎，吵。」
宋七七：「……」
正當幾人為九音大佬的專業擔憂時，秦稀走進教室。
「九音，七七，你們來辦公室一下。」
應該是招生辦的老師來了。
「好的。」
宋七七激動地站起身，見司九音還坐在位置上發獃，疑惑問道：「九音，招生組的老師來了，你不激動嗎？」
「……」司九音跟著起身，眉眼微垂，表情懨懨的，「他們看到我，會比較激動。」
宋七七怔了一下。
幾乎全科滿分的考生，各大名校會搶瘋吧？
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