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稀拿起手機，翻到司聽山的電話。
司九音曲著腿，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乖乖孩子的模樣。
「嘟嘟……」
呼叫音響了一會兒，電話那端便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喂，我是司聽山。」
秦稀之前是見過司聽山的，記得對方並不是這個音色……
特地又看了遍電話，確定無誤，才微笑將司九音的情況說清楚。
「就是點小問題，死不了死不了，休息一周就好了……」
「這樣啊。」秦稀很尷尬地看向司九音，夾雜著同情，「那我簽字讓九音同學離校，如果有問題，司先生可以與我聯繫。」
「沒什麼事。」
話音剛落，電話便被掛斷了。
秦稀：「……」
司先生這次說話，怎麼怪怪的？
難道就因為不喜歡九音這個女兒，才如此敷衍、不在乎嗎？
「身體不適就好好休息，養好後再回學校。」秦稀簽了請假條，然後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沓厚厚的錢，「老師知道你跟家裡關係不怎麼好，這點錢你拿著，以後用得上。」
司九音沒接，隨意掃了眼。
大概兩三萬的樣子。
小秦秦這是分了一半獎金給她？
「謝謝秦老師，我有錢。」司九音拿過請假條，隨手塞進包裡，禮貌微笑：「自己留著買小裙裙穿，早日脫單。」
說完話，女孩兒便背著書包，離開了辦公室。
秦稀坐在座位上，想起剛才司聽山對司九音的態度，心涼透了。
放著這麼優秀的、可愛女兒不好好對待，偏偏對其他家孩子如此上心……
該看腦子的，是她父親才對。
——
一直待到中午，接到薄西晏登機的簡訊。
司九音才交了請假條，走出校門。
剛站穩，手機便響了起來。
「老大，我……」
女孩兒接通手機，星眸淡淡地掃了眼不遠處停靠著的悍馬，寡淡出聲：「看到了，等著。」
看著突然掛斷的電話，帥六翻了個白眼，將手機扔給冷三，唉聲嘆氣道：
「老大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拽。可想而知，薄家那位爺過的什麼日子。」
冷三沒說話，切斷司聽山的電話源。
「還別說，給老大『當爹』的感覺，真不錯。」帥六看向冷三，回味地說道：「說好了，老師再給司渣渣打電話，還是我來接。」
「若不是老大噁心配司聽山的聲音，能輪到你？」
冷三蓋上電腦，不緊不慢地出聲：「對了，這車有錄音，你剛才的話，錄下來了。一會兒老大就知道，你想當她爹。」
「操，你丫的不早說。」帥六嚇得臉色大變，手忙腳亂地錄音刪掉。
正忙著掩蓋證據時，後座的門忽然打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女孩兒，出現在他眼前。
「老大。」
帥六的心臟，猛然一顫。
是死亡逼近的感覺。
「老大。」
冷三也十分恭敬地問候。
「開車。」
司九音將書包往座位上一扔，摘掉帽子和口罩，語調很冷。
「是。」
帥六不敢再廢話，立刻啟動跑車。
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副駕駛座上的冷三往後看了眼，忽然開口：「老大，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跟蹤水平極高，若不是他們有心注意，肯定發現不了。
「嗯。」司九音閉著眼，表情淡淡的：「薄西晏的人，不用管。」
聞聲，帥六十分感興趣地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眼，笑著道：「老大，薄西晏派人監視你？」
「保護。」
司九音懶洋洋地應了聲，「前面轉彎，速度放慢。」
「得嘞。」
帥六笑笑。
看來薄西晏並不知道老大的身份，不然不會蠢到派人來跟蹤她。
悍馬轉到右車道，往郊區的方向行駛大概五公裡的距離，才緩緩停下。
司九音推門下車，雙手環抱地站在路旁，眼神淡漠地盯著身後的車子。
「……」
看著站在路邊的女孩兒，駕駛座上的老蛇，很懵逼。
啥玩意兒，他們這是跟蹤，被司小姐發現了嗎？
按照他們的技術，不應該啊。
「哥，那我們是停車，還是假裝路過？」身旁的小弟，怯生生開口，「司小姐這樣，我有點害怕啊。」
另外兩個小弟，也跟著點頭。
「司小姐的表情，像是要扒了我們的皮。」
老蛇放慢車速，嘀咕一聲：「你們說得，我特麼也挺心虛的。」
薄爺安排他們暗中保護司小姐，千叮嚀萬囑咐，避免影響她心情，別讓司小姐發現。
這不，剛跟蹤十來分鐘……
簡直社死現場。
「下車。」
老蛇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喊著同伴一起下車。
「司小姐。」
老蛇帶著三個小弟，十分恭敬地朝司九音鞠了個躬，解釋來意，「薄爺放心不下您，所以才讓我們兄弟跟著。」
「嗯，做得好。」
司九音淡淡應聲。
四人同時鬆了口氣，還好司小姐沒生氣。
「以後不許再做了。」
做得好，以後不準做了？
意思是，不許再跟著她？
他們不敢不跟啊，萬一出什麼事，四條命也不夠賠。
「司小姐，薄爺他……」
「你們聽薄西晏的，而薄西晏聽我的。」司九音站在原地，從始至終就沒動過，明明才十八歲，氣勢卻壓得眼前幾個在刀山火海闖過的男人，不敢擡眸，「我有事需要解決，會在薄西晏回來前回來。」
「但如果敢告狀……」
司九音淡淡掀了掀眼瞼，唇角輕彎，聲音很冷：「你們的人，一樣會沒了。」
聽見女孩兒的聲音，四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段時間，他們是看透了。
司小姐，早就將薄爺吃得死死的，這家遲早是司小姐做主。
「不會出事。」司九音也不想為難他們，耐著性子道，「回吧，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好，不會讓薄西晏懷疑。」
「是，司小姐。」
老蛇是個懂眼色，知進退的人。
司九音回到悍馬，拿出手機，剛好看見薄西晏之前發的簡訊：【小朋友，乖點，知不知道？別讓薄叔叔擔心。】
想了想，很敷衍的回了句：【嗯，我乖】
關掉手機，淡淡出聲：「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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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突然想起來，小朋友們是不是要開學，最近在補作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