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狀元，五年前竟然……】
看到這個誘人深思的不完整標題，司九音往下翻，隻見下面跟著一段視頻，以及多張帶有她面容的照片。
視頻和照片的右下角，都標註著日期。
2017年11月。
五年前的，嚴寒冬日。
女孩兒嘴唇緊抿，細白的臉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寒氣，指腹蜷縮，平靜地點開視頻。
手機裡，傳來聲響，畫面也變得混亂起來。
「根據精神鑒定那邊的證明，司九音同學，患有輕微的抑鬱，以及嚴重的精神幻想症。」說話的人，一身白大褂，拿著報告極為認真地說道，「她所舉報的事情，存在偏差，司法那邊並不認可。」
「甚至……」醫生推了推眼鏡，清晰的聲音繼續響起：「在認知方面，很可能存在臆想。」
「簡而言之，就是幻想出沒發生過的事。」
「根據兩方調查取證，得出初步的結論。是司九音同學，試圖勾引宋遠志先生，以此威脅對方替她辦事。」
「不曾想，對方拒絕。在撕扯的過程中，司九音同學惱羞成怒，用刀刺傷了宋遠志先生，並且反咬一口，說對方意圖『欺負』她。」
「……」
醫生說話時，攝像頭全程對準，呆坐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的女孩兒。
女孩兒不過十四五歲，身形纖細，臉蛋精緻……低垂著眉眼，指腹攥緊衣服裙擺，周身被一層陰霾籠罩住，看起來十分的凄涼和無助。
這條視頻，信息量巨大。
精神病患者，勾引對方不成，惱羞成怒傷人。為了脫離罪責，反咬一口……
再配上司九音，夜晚「主動」去敲宋志遠房門、中途渾身是血拿著刀衝出房間的照片，事情看起來更加具有說服力。
果然。
司九音順著往下拉到評論區，跟帖數量已經1200條。
熱門評論的「贊」，高達五千。
【天哪！真的看不出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難怪會被送到鄉下五年，原來是有原因的。】
這條熱門評論下面，回復的帖子無數。
【一樓：啊，我的眼睛瞎了。有沒有懂行的，分析一下視頻和的照片是真的嗎？】
【二樓：事情是五年前發生的，而司九音也是五年前被送到鄉下的。對了，之前她不是還被曝出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三樓：……我女神，不會是這樣的人，我不信。】
【四樓：原來她的做派這麼張狂，是有原因的。】
【五樓：精神疾病、殺人栽贓……這樣的人竟然生活在我們身邊，細思極恐。】
【六樓：如果事實如此，一定不能讓她再待在聖高。】
【……】
看著下面各種不堪的留言，女孩兒眉眼冷淡，面無表情地退出論壇。
正準備撥打帥六的電話，對方的電話倒先打了進來。
「老，老大，你……你沒事吧？」
一向「活潑」的帥六，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說話都結巴了。
草他娘的。
這些照片是視頻，是故意保存，然後發到網上的吧？
原本這件事，老大是打算升學考試結束後，再一併處理的。
沒想到——
不知道被他娘的哪個孫子，斷章取義，惡意曲解放到網上
老大看到這些玩意兒，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
「將發視頻的id找出來。」
司九音握著手機，眉眼冷淡，低氣壓濃得可怕，「還有，將那個人抓回來。」
「是，老大，我一定將那孫子帶回來。」
帥六氣憤地接話。
以為跑到國外，就萬事大吉了？
做他的白日夢！
等抓回來，他要將那孫子錘得稀巴爛。
「老大，網上的新聞，我找研究所的崽子們先壓下去，然後弄癱系統……」
這場「曝光」，像是提前計劃好的，視頻和照片發布後，在網上迅速傳播開。
就是刪除，也需要點時間。
「不用。」司九音單手插在兜裡，眼尾染著一抹冷意，微白的嘴唇輕動，「讓它發酵。」
身為當年的受害者，事情曝光，該怕的是別人。
原本打算，乾乾淨淨在薄西晏身邊待到升學以後，再處理這件事的。
既然有人這麼著急送人頭……
司九音睫毛抖了抖，眸底彷彿覆上一層寒冰，嗓音不帶一絲溫度：「那就弄死吧。」
「……」
聽見老大陰惻惻的聲音，電話那端的帥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上次聽了老大用這種冷血的「語調」，還是被「x勢力」追殺，差點丟命時。
這次相較於上次——
不，簡直沒有可比性。
老大不會隨便放過那些人的。
「對了老大……」臨掛電話前，帥六忽然想起什麼，極為小心地問道，「薄爺知道當年的事嗎？」
「……」
司九音沒作聲，眉頭緊皺。
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他去的是另一個城市，飛行時間大約六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人還在飛機上，四個小時後才落地。
沒聽見老大的話，帥六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交代你的事，儘快辦。」
司九音掛斷帥六的電話，定了定神，才撥打霍遲的。
鈴聲剛響兩次，那端便迫不及待地接通，刺耳的人聲音隨之響起，慌亂不已。
「小九兒，你在哪兒？清水灣？」霍遲低啞著聲音：「沒去學校就好！就在家裡待著，我和你三哥現在立刻趕過去。」
「他媽的，欺負我妹妹，老子要乾死那個狗娘養的。」霍北在電話裡咋咋呼呼，「氣死老子了，別攔著我，我要殺人。」
「……」
聽見兩人的激動的話，司九音擰了擰眉，語調很平靜：「二哥、三哥，先聽我說。」
霍北冷靜下來，卻控制不住憤怒，大口呼吸。
精神疾病……
作風不正……
殺人犯……
這些詞，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出現在小九兒身上。
五年前，一定是污衊和陷害。
想到小九兒流落在外的這幾年，竟然遭遇了這麼多的挫折，卻從未聽她提過。
想到此。
霍北心疼不已，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弄死那個欺負小九兒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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