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音將舊的領帶，放在一旁。
指尖挑起新的領帶，晃了兩下，掛在男人脖子上。
深藍色的領帶，配黑色的襯衫，看起來很奇怪。
女孩兒眉心輕動，水眸轉了轉，定格在男人臉上，掀起紅唇：「不搭。」
「嗯？」
薄西晏摟著她的腰，能幾乎一手就能全部握住，細軟得不行。
再加上睡袍不是很厚，隔著布料，能明顯感受到炙熱的溫度，不斷侵蝕他理智。
「……」
司九音沒回答，紅唇抿著。
細白的指腹，從領帶滑到襯衫紐扣上，氣定神閑，一顆一顆的開始解。
「小朋友，做什麼，嗯？」
解到第三顆時，男人回神，握住她微涼的手，雙眸變得有些血紅，氣息強烈不穩。
「想占薄叔叔便宜？」
「如果想……」
司九音指腹微怔住，腰肢逐漸彎下，下巴搭在男人的兇膛上，一雙大眼明亮清澈，諱莫如深地凝視著他，挑著紅唇道：「給占嗎？」
「……」
薄西晏黑眸倏然一眯，表情變得複雜，直勾勾地盯著女孩兒，嗓音沙啞：「你說什麼？」
司九音淡淡勾唇，沒回答。
而是，打開抽屜，拿出第三個盒子。
裡面是一塊銀色腕錶，簡約漂亮，十分精緻。
第三個禮物？
面對今晚這麼主動的小姑娘，薄西晏心裡很沒底，咽了口口水，低啞出聲，「這也是送我的？」
「嗯。」
司九音繼續笑。
拿起腕錶，勾在指尖，眉眼彎彎地看著男人，說：「手給我。」
薄西晏擡起手。
看著小姑娘將腕錶戴在他手上，燈光之下，腕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他滿意地笑：「還有嗎？」
「有。」
司九音想也不想的回答。
還有？
禮物已經三個了。
「怎麼突然送我禮物？」薄西晏揉著小姑娘的頭髮，低沉問道，「你這樣，我心裡很沒底。」
就好像做錯事，讓他吃一頓好的，再送上斷頭台。
「想送。」
司九音垂著眼眸，指腹不停在男人兇膛上蹦來蹦去，眸色很深。
「……」
房間的溫度有點高，薄西晏的額頭和鼻翼，都滲出細細的汗水。
「其他禮物呢？」
薄西晏湊過去，下顎搭在女孩兒肩上，親了親她的側臉。
司九音舔了舔乾燥的唇，捧起男人的俊臉，精緻的眉眼一挑，氣勢很強：「說兩句好聽的，高興了，就給你。」
「呵。」
薄西晏被她逗樂了，指腹捏了捏她的臉，眸光深情繾綣：「你的眼睛非常好看，因為你的眼裡有山川、雲霧、晴雨，還有花鳥。」
「但我的眼睛更好看，因為我的眼裡……隻有你。」（餘光中先生所寫）
「……」
聽見這句話，女孩兒唇角微揚，看他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高興了嗎？」
薄西晏點了點她的鼻尖，笑著問道。
「還行。」
女孩兒低頭，漂亮的臉頰湊到男人眼前，盯著他看了幾秒，嘴唇忽然覆蓋下去。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男人眼底劃過一抹深諳的笑，配合著，摟住她的腰。
按照以往的經驗，小姑娘隻會淺嘗輒止。
可是今天——
不僅沒有及時停下，還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小九兒……」
薄西晏眉頭一皺，按住小姑娘的肩，身子往後退了幾寸，眼睛發紅地盯著她，「怎麼了？」
今天這麼不對勁兒。
「不是要禮物？」司九音坐在他腿上，慵懶地笑，「還是，這個禮物，你不喜歡？」
禮物？
薄西晏怔了幾秒，倏然反應過來。
他是想把自己當禮物，送給自己？
身體裡，洶湧澎湃，翻湧著浪潮。
一時間，薄西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
「喜歡，也想要。」
薄西晏親了親小姑娘的下巴，拚命控制著，不穩的氣息：「但不是現在，再等等，嗯？」
他下不了手。
「明白了。」
司九音眯眼，靜默：「那就是不要。」
抓住關鍵點，隨後推開男人的肩，毫不猶豫他身上離開，將睡袍系得緊緊的，挺冷地看著他笑：「行，你自己睡。」
說完，轉身就要走。
薄西晏眸色微深，及時抓住她的手腕，語調略慌：「去哪兒？」
「隔壁房間。」女孩兒淡漠地盯著他，慵懶道：「從今天開始，分居。」
「什麼？」
「等你什麼行了，再回來。」
「……」
薄西晏的臉，頓時黑了。
她的意思，是他現在不行？
這丫頭，明明知道他什麼意思。
「小朋友，我是心疼你，別挑釁我。」
薄西晏抿緊薄唇，話說得，多少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想不想，隻有他知道。
「挑釁了，如何？」
見男人深深看著她，沒什麼反應，司九音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悅道：「扭扭捏捏，煩死了，放手！」
司九音嘗試甩開男人的手，非但沒甩開，反而被男人直接拉到懷裡，打橫抱起。
兩人回到卧室。
天旋地轉間，人被扔在大床上，頭頂男人的身子忽然覆下。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害怕？」
不知好歹的小東西，不要命地往上送。
司九音偏過頭，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緊張，但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看起來，薄爺你比較怕。」司九音輕笑，指腹落在男人襯衫上，將沒解完的扣子，繼續往下解。
「小九兒。」
薄西晏按住她的手，雙眸猩紅，氣息亂得不成樣子。
三十歲了，竟然像個毛頭小子。
嘖。
司九音勾唇。
一點都不經撩。
「今天怎麼突然這樣？」薄西晏雙手撐在女孩兒兩側，與她鼻尖相對，感受彼此的氣息，聲音啞然：「你今天，很奇怪。」
他心裡沒底。
「……」
司九音抿抿嘴，紅唇輕勾，笑得邪肆又張狂，「薄叔叔，廢話那麼多，你到底能不能行？！」
「……」
薄西晏身體僵硬。
「實在不行，就放開我。」女孩兒挑著眉梢，指腹點了點男人的兇膛，笑得挺張狂，「我困了。」
「別哭！」
男人按住她的手腕，看見她臉上的笑容，怒火夾雜著其他的火，猛地湧了上來，呼吸很重。
——
早啊。
相信可愛的晚風，真不是故意卡的（認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