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音：「……」
霍樓：「……」
兩人相互對視，誰也沒說話，空氣的溫度彷彿瞬間降到零下，氣壓低得可怕。
嗯？
怎麼個意思？
旁邊的江川，感受到驟然凝固的氣氛。
擡起頭，小心翼翼看了眼表情冷厲的樓爺，又看向態度慵懶散漫，痞裡痞氣的司九音，眼底露出一絲驚詫。
樓爺在白鯨部隊裡，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就是老成員站在他面前，也得害怕得抖兩抖。
沒想到——
司九音這種剛出學校，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淡定。
不僅沒有嚇哭，周身還裹挾著一層濃厚、威懾力十足的氣勢。
哪怕面對樓爺，氣勢絲毫不減，甚至有種直逼對方威懾感。
主要……
兩人還挺像，就……很離譜。
「……」
江川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裡挺沒底的瞄了眼小姑娘。
初生牛犢不怕虎。
「咳咳。」
見霍樓臉色微變，江川出聲打破現有的尷尬境地，「樓爺，人帶來了。」
「嗯。」
霍樓頷首，目光落在女孩兒身上，看到她兇牌上寫著「91」，黑眸微眯了眯：「你就是這次散打比賽的獲勝者？」
除了性別，女孩兒的外形和招式，和「兵神」是有些相似。
「嗯。」
司九音雙手揣兜裡，微擡著下巴，乾淨澄澈的眸子，淡漠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語氣隨意，「有事？」
上次見面，是在兩年前。
當時。
白鯨部隊的發展，正如日中天，幾乎戰無不勝。
那段時間，剛好消滅掉國外一支地下藥品製藥商的老穴。
製藥商的藥物資料，正是她們研究所一直在尋找的重要東西。
由於研究所的信息，處於絕對保密狀態，她便用單獨的身份，與白鯨部隊進行交涉。
不曾想。
在交談過程中，白鯨部隊的l神，認出她「兵神」的身份。
白鯨部隊「趁火打劫」，提出兩個喪心病狂的要求。
第一，獅子大張口，開出將近一個億的天價購買權。
第二，「兵神」進入白鯨部隊的國際基地站，對成員進行為期半個月的魔鬼培訓。
免費的。（死亡微笑）
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若不是當時研究所沒錢，再加上研究的時間緊迫，需要趕緊拿到資料，不得不被迫答應。
否則。
這種把自己賣了，還要樂呵呵替對方數錢的「傻逼」事，她怎麼會做。
「91號，注意你的態度和措辭。」
聽見司九音的話，旁邊的江川，緊張到額頭滲出冷汗。
他知道這丫頭，桀驁不馴，對誰都冷冰冰的。
沒想到在樓爺面前，非但沒收斂，反而更拽了。
看樓爺的眼神，也透著一股殺氣。
為什麼會有殺氣？
「我什麼措辭？」司九音淡淡一笑，清冷的視線落在霍樓臉上，眼睛微眯，「難不成，要我點頭哈腰？像你一樣拍馬屁？」
正微微彎著腰的江川：「……」
有被內涵到。
「你……」
江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將司九音的嘴縫上。
這丫頭，真是狂得無法無天。
敢對l神這樣的態度，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
「……」霍樓微眯著眼，不僅沒生氣，甚至對這個不畏權勢，什麼都敢說的小姑娘，露出讚賞的神色，「剛才散打，表現得不錯，有沒有興趣加入白鯨部隊。」
比賽時，她沒有完全發揮出實力。
但就要看得出，不僅練過，且底子十分好和紮實。
聽見對方的話，司九音笑了。
若不是白鯨部隊幹了那麼多保家衛國的好事，就當初他們「土匪」的行徑……
呵。
部隊和人，早就沒了。
「……」
話音落。
看見小姑娘白皙臉頰上淺淺的笑容，霍樓眸色深諳，心臟也猛地跳了下。
剛才隻是覺得身影似曾相識，現下覺得這張臉……也熟悉得不行。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江川看向司九音，本人比她還激動，「你可是我們樓爺，主動邀請加入部隊的第一個女性成員。」
「這樣的榮譽和好事，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哦……」司九音漫不經心地應道，眉眼微挑，拖腔拿調：「沒興趣。」
霍樓：「……」
江川：「……」
這話出來，兩人又是一怔。
尤其是江川，張著嘴，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興趣？
她竟然說，對成為白鯨部隊的成員，沒有興趣！
白鯨部隊邀人，第一次被拒。
可以寫入部隊的歷史了。
備註：屈辱史。
「如果是，進入白鯨部隊，我親自帶你呢？」
霍樓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低下頭，嚴肅地看著司九音。
這個誘惑力，史無前例。
女孩兒抿嘴，精緻的眉眼微垂，挺不耐煩的。
「……」
「或者，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
霍樓繼續道。
這丫頭資質不錯，尤其是性格他很欣賞，這麼好的苗子，不進部隊，可惜了。
「行啊。」
司九音擡起下巴，明亮眸子釋放出森冷的氣息，慵懶地看著男人，挺隨意地說：「既然這麼堅持，打贏我，我就答應加入白鯨。」
「啥？」
江川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九音竟然說，打贏她？
她是在挑釁樓爺嗎？」
還是覺得自己剛才戰勝了，全國散打冠軍，自己就天下無敵了？
年輕人啊，還是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胡鬧！」江川不悅出聲。
真動手，樓爺能一拳頭將她揍暈。
「怎麼？不是你們讓我提要求？」
司九音懶懶散散地站著，身體纖細，細胳膊細腿地站在兩個壯碩的男人身旁。
對比鮮明。
「不同意，我走了。」
語罷，小姑娘揣著手，轉身就要走。
「等等。」霍樓眯了眯眼，覺得挺有趣，「打贏你，就答應加入白鯨部隊？」
「嗯。」
女孩兒挑眉，又拽又狂。
「行。」霍樓點頭，看向江川，「去新兵連挑幾個新兵蛋子過來。」
好好給她一個教訓。
也算是，開學第一課了。
「……」
司九音抿著紅唇，覺得自己被侮辱到了，挑了挑眉，視線落在江川身上，「不用那麼麻煩，就你吧，教官。」
「我？」
江川蹙眉，「我怎麼能欺負一個小姑娘？」
「不行。」
到時候打哭了，他可哄不好。
——
早早早。
（江川）被打前：不打，打哭了，哄不好。
被打後：別打了，沒看到我哭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