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
薄西晏微微俯下身，將腳邊堆成小山的禮物，輕輕拿開。
溫熱的手掌，輕撫著女孩兒的發頂，低啞柔寵的嗓音響起：「小朋友，低著頭看什麼？」
小姑娘依舊垂著腦袋，沒什麼反應。
「是不是累了？」
獨立洲那邊參加要比賽，替他處理傷口，又連坐十個小時的飛機回京都。
剛下機，又被拉到會所慶生，睏倦也正常。
「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想不想看？」薄西晏無奈笑笑，往前走了兩步。
蹲下身才發現，司九音抱著一隻毛絨絨的狐狸玩偶，紅撲撲的臉頰，軟綿綿地搭在玩偶頭上。
再往前，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再看見小姑娘迷離的眼神，眉頭倏然收緊。
「喝酒了？」
聽見聲音，司九音緩緩擡起頭，看見熟悉的俊臉時，眼底保持的防備，瞬間消失。
這是喝醉，還是沒醉？
「怎麼喝酒了？」薄西晏撫上女孩兒的臉，沒有責備，而是輕聲細語詢問，「難不難受？」
她滴酒不能沾。
上次隻吃了酒心蛋糕，鬧騰起來，差點沒拉住。
這次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
司九音耷拉著頭，身體晃晃悠悠，酒精作用下眼睛紅紅的，很委屈地控訴：」你別晃，我暈。」
到底是誰晃？
看來，真暈了！
「好，我不晃。」薄西晏無奈地擰了擰眉，指尖撫過女孩兒白皙的臉頰，輕聲細語哄著，「先帶你看個東西，嗯？」
陪她過的第一個生日，至少把禮物送出去。
語罷。
薄西晏便將醉醺醺的小姑娘扶起來，摟在懷裡。
「音姐這是怎麼了？」
正「嗨歌」的薄西澤，看見踉踉蹌蹌的司九音，忍不住開口。
其他人聞聲，也紛紛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這是喝醉了？
「倒杯水過來。」
「是。」薄西澤立刻放下麥克風，倒了杯溫水，端到司九音身邊，「音姐，喝水。」
聽見聲音，司九音疲倦地掀起睫毛，看見薄西澤是，眼底劃過一抹嫌棄。
搖頭。
不要。
薄西澤：「？？？」
搖頭是啥意思？
薄西晏卻明了，勾唇笑笑，自己重新倒了杯水，再親自喂到小姑娘嘴邊，「乖，喝點。」
司九音又看他一眼。
然後，乖乖張嘴，咕咚喝了好幾口。
薄西澤：「……」
其他人：「……」
正在這時，包房的門打開，留白走進來恭敬開口：「薄爺，都準備好了」
再一看薄爺懷裡醉醺醺的女孩兒，不由得微微一怔。
司小姐醉了，那薄爺精心準備的驚喜，還有用嗎？
「嗯。」
薄西晏應聲，將杯子放下，摟著司九音走到陽台。
剛出陽台，司九音便像被點了「躁動」穴一般，擡腳就要往欄杆上爬。
「我要下去。」
從三樓往下跳？
薄西晏嚇得臉青，急忙把人拽回來，耐著性子哄：「別鬧！」
其他人也懵了。
他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司九音。
怪可愛的。
小姑娘被拉回來，又不老實地去拿旁邊的花盆，低著頭，一根根地拔著裡面的小草。
拔禿，又換另一盆。
「……」
冷三和帥六嘴角同時抽搐了下。
老大喝醉酒後的癖好，總算從拔頭髮，變成拔草了。
可憐的小草。
「砰——」
就在這時，一抹亮光忽然直衝雲霄，隨後發出巨響炸裂開，絢爛的煙火在空中綻放。
「哇，好漂亮。」
宋七七不由得發出驚嘆，「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煙火了。」
正在拔草的小姑娘，也茫茫然地擡起頭，火光暈染下的臉頰，明艷且絕色。
「砰——」
又一聲巨響後，天空中的響聲接連不斷，誇張奢華的煙火，幾乎照亮了整個京都城。
一陣絢爛的顏色後，響聲漸小，煙火綻放出「小九兒，生日快樂」的字樣。
「小朋友，生日快樂。」
薄西晏俯下身，下顎搭在女孩兒肩頭，低啞的嗓音格外寵溺。
「生日快樂……」
司九音緩緩轉過頭，看著薄西晏，幾分茫然，「我快樂。」
「嗯，你快樂。」
「但是我頭好疼。」小姑娘雙手搭著男人的肩，聲音悶悶的，「我想睡覺！」
語罷。
便開始毫無顧忌地解薄西晏的襯衫扣子。
霍家三兄弟：「……」
薄西澤等人：「……」
卧槽。
這是他們不花錢就能看的？
喝醉酒的音姐，過於活潑和離譜了。
「小九兒……」薄西晏捉住她不老實的手，覆在她耳畔，啞聲呢喃：「別鬧！」
「哦。」
司九音停下手上的動作，然後湊過去，趴在薄西晏身上，在他嘴角碰了一下，「喜歡你。」
薄西晏心軟了，身體卻緊繃著。
這丫頭，今晚存心不讓他好過。
見薄西晏不作聲，小姑娘眉頭一皺，湊到他眼前不悅抱怨，「你怎麼不親我？你之前都親我的啊，你……」
薄西晏趕緊捂住她的嘴，笑得無力。
真該錄下來，等清醒了放給她看。
別人喝醉都是賣傻，她卻賣萌！
「這是假的妹妹！」
霍北看不下去，歪過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帶走，趕緊帶走！」
「呵。」
薄西晏低笑出聲，連哄帶抱的，好不容易將她放進車裡。
車廂格外安靜。
看著縮在角落裡，昏昏欲睡的女孩兒。
薄西晏嘴角一勾，將她撈回懷裡，捏了捏她的下巴，眸色繾綣：「剛才許了什麼生日願望？」
「……嗯？」
司九音迷迷糊糊看他，在他懷裡拱了拱。
薄西晏強忍著內心的躁意，扶著她，低低出聲，「生日願望裡，有我嗎？」
「……」司九音笑，指腹撫摸著薄西晏的臉頰，眼睛裡隻看到他，「對你好。」
「什麼？」
薄西晏疑惑。
司九音倒在他懷裡，拽著男人的襯衫，湊到他嘴邊，不清不楚地呢喃，「我會對你好，對你很好很好……」
「所以，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我……」司九音打了個酒嗝，捧住薄西晏的臉，主動吻上去，「唔，給你親。」
薄西晏微怔，血液裡注入一股暖流，回應著她，「嗯，我是你的！」
隻是你的！
——
兩點左右更，進入打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