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跑車停在臨市，一處精緻漂亮的花園洋房前。
留白下車，拉開車門，看了眼躺在薄西晏懷裡，緊緊閉著眼的女孩兒，刻意壓低聲音：「薄爺，到了。」
薄西晏摟著司九音，輕拍著她的後背，動作溫柔得不像話，「人呢？」
「……逮回來了，在裡面等著司小姐。」
「嗯。」
薄西晏收回視線，手指落在司九音臉上，輕柔撫摸，「小九兒？」
聽見聲音，司九音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往他懷裡蹭了蹭。
「醒醒，到了。」
「嗯。」
再次睜眼，看見眼前的房子，女孩兒已然滿目清明。
「走吧。」
司九音將帽子隨意戴上，蓋住小半邊的臉，任由薄西晏拉著，一前一後下車，朝裡面走去。
大廳裡。
烏泱泱站著一排黑衣人，司聽山和司夫人被堵在沙發，縮成一團。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害怕得瑟瑟發抖。
聽見開門聲，兩人同時擡眸。
看到來人時，不約而同怔愣住。
「怎麼是……」
原以為是以前的仇家追上門來，可沒想到會是司九音和薄西晏。
「司九音？」
看見司九音，司夫人頓時眉頭一皺，冷冰冰出聲，「你來這裡做什麼？給我滾出去！」
知道司九音不好對付。
所以她們三番兩次囑咐千雪，不要去招惹司九音。
千雪也算聽話，進入京大後，沒有得罪過司九音。
把她們趕盡殺絕還不夠，現在又帶這麼多人追上門來，到底想做什麼。
「啪——」
司夫人話音剛落，一旁為首的黑衣保鏢，便兇巴巴地冷聲低吼，「少夫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再敢廢話，割了你的舌頭。」
少夫人？
司夫人被打了一巴掌，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再看著兇神惡煞的保鏢，瞬間慫了。
原以為，薄西晏早就玩夠，將她一腳踢了。
沒想到，竟然要結婚了！
可是——
想到司九音的基因問題，司夫人眼底劃過一抹暢快。
一個活不過二十歲的「怪物」，能有命結婚嗎？
少夫人？
聽見這話，司聽山擡眸看了眼兩人，見薄西晏疼惜她的樣子，眉頭用力一皺。
原以為霍家小公主的身份已經了不得……
沒想到，竟然要做薄家的少夫人。
「司小姐，薄爺。」
留白搬來兩張椅子，恭敬出聲。
薄西晏瞥了眼，脫下西裝外套鋪在椅子上，柔聲道：「坐吧。」
「……啊，嗯。」
司九音還沉溺在x勢力手下那句，「少夫人」的稱呼中，聽見聲音才反應過來。
陰鷙的面容，瞬間消退不少。
兩人一左一右，周身裹挾著同樣森冷的氣息，連帶著空氣裡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在場眾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兩大組織的大佬做夫妻，壓迫力簡直絕了。
「砰——」
下一秒，兩本dna檢測報告，扔在司聽山面前。
司聽山掃了一眼，先是怔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閉上眼，卻無法控制抖動得逐漸厲害的身體。
彷彿已經猜到司九音來找他的目的。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司九音坐在椅子上，筆直的長腿交疊，姿勢慵懶又隨意。
「九音，我……」
「我不想聽廢話，也別給我說什麼，我母親出軌，給你戴了綠帽子。」
司九音微微擡了下眉，黑白分明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他，聲音冰冷，「霍家的人，我外公教出來的女兒，幹不出這種事。」
司聽山哽了一下。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那位靈動漂亮，氣質超然的女子。
「以前顧念著你是小九兒的生父，留你條命，現在……」薄西晏擰開一瓶牛奶，遞到司九音嘴邊，低啞道：「機會隻有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薄西晏的聲音不輕不重，可每一個字，都如同尖刀一般刺在司聽山心裡。
他看了眼周圍的保鏢，再看到司九音眼底的戾氣，擦了擦冷汗，開口：
「二十年前，我在路邊偶然救了你母親一命。」
「後來，她……」
「她什麼？」司九音捏緊牛奶，撐著下巴，不動神色地睨著司聽山。
不太耐煩。
「她提出，要跟我做個交易。」司聽山握緊雙手，低著頭解釋，「她跟我假意結婚，讓我替她撫養孩子，給孩子一個名分。」
那時她才知道，霍念與懷孕了。
隨便找個人結婚？
「她說，你和我的基因很相似，哪怕是做dna鑒定，也不會被人察覺到什麼。」司聽山繼續道，「她答應給我一筆錢，我們交易便達成了。」
「再後來，她生下你沒多久，身體多器官重度衰竭，忍受不住痛苦，跳海自盡。」
「再後來的事，你……你都知道了。」
司聽山磕磕巴巴說完，看向司九音，表情認真。
「……」
司九音靜靜地聽著，消化著腦海中的聲音。
母親是因為，司聽山的基因和自己的極為相似，所以才會找他做交易。
自己的基因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母親懷孕了，為何不去找他？
是沒有找到，還是……不敢去找。
甚至連霍家的人都不敢聯繫。
這一系列操作，彷彿在隱瞞什麼驚天秘密。
「我說的都是實話。」司聽山跪在地上，雙眸通紅，「九音，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那麼對你，我有負你母親的重託。」
司九音淡漠地掃他一眼，冷聲道：「我母親，有向你提過我生父的事，或者基因的事？」
「沒，沒有。」
提到這話，司聽山有些心虛，可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她就讓我好好撫養你長大，以後結婚嫁人，過平凡日子。」
「你生父是誰，家裡還有什麼親戚，一概沒有提過。」
她其實還特地強調過……
司九音的基因問題，在15歲之前都不會有任何異常。
十五歲後，如果不用藥物壓制，基因會發生變異，活不過20歲。
當時霍念與留下了葯，囑咐在司九音十五歲時，給她服下。
可他當時把葯弄丟了……
這事如果說出來，薄西晏肯定要剁了他。
他不敢！
什麼都沒提過……
平凡日子……
母親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18歲就懷孕了……
司九音覺得心煩意亂。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先去休息，有什麼想問的，明天再問。」
司九音擡眸看向薄西晏，心底的煩躁瞬間得到安撫，眼底的迷茫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乖。」薄西晏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安撫，「無論發生什麼，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
我來啦。
會虐？安了。
我可是專註寫寵文的小可愛，秉持：隻要寵不死，就往死裡寵的理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