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兒跟我在一起，請您放心。」
薄西晏將藥劑收好，恭敬地朝封行頷首。
滄溟島那邊想動小九兒，也得問x勢力同不同意！
「小丫頭性子跟她母親很像，愛憎分明。看得出，她很喜歡你。」
封行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投向窗外，對面霍念與卧室房間的燈亮著。
照得窗台上的薔薇花，格外明艷。
很喜歡他……
薄西晏認真咀嚼著這四個字，眸色漸深，薄唇勾起寵溺的弧度。
小姑娘，似乎沒有認真說過「喜歡他」三個字。
像她這種清冷性子，依賴足以說明一切。
「我的榮幸。」
薄西晏低笑著回答。
這一生，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垂愛。
聽見薄西晏的話，封行不由得多看他幾眼，眸色深諳：
「小九兒母親的身體還未恢復，我暫時分不開心，她那邊你多替我注意著。」
時機到了，他會公布小九兒的身份。
他封行的女兒，並非見不得人的「孤女」，而是獨立洲最尊貴的小公主。
「自家人，應該的！」
薄西晏不卑不亢地點頭，話裡的意思太過明顯。
自家人？
「……」
封行啞口無言。
挺會順杆子往上爬！
臉皮真厚！
「對了，上次在京都找神醫，你為什麼阻止我？」
交代完事，封行的好臉色沒了，心裡的怒火一股腦倒出來。
如果不是薄西晏，他可能已經找到神醫了。
「你跟神醫認識，還是也要找她的下落？」封行沉聲問，「小九兒雖然懂醫，但她媽媽的病情很複雜，她不一定治得了。」
還是得找神醫！
「……」
薄西晏微怔。
洲主似乎還沒意識到，他口中治不了病的女兒，就是神醫。
「認識。」薄西晏低聲回答，嘴角含笑，「不出意外，洲主明早就能看到。」
這事兒雖然瞞不住，但也得小姑娘自己說。
什麼？
看著薄西晏離去的背影，封行站在原地，滿頭疑惑。
他剛才是說，神醫明天要過來？
難道，他真的認識神醫？
——
卧室裡。
趁著封行離開的間隙，霍念與靠在床頭，身前放著電腦。
因為病情，她四肢反應遲鈍，操作起來格外吃力。
輸入網址，密密麻麻的代碼飛快在屏幕上跳動。
很快，跳進一個背景全黑的頁面。
早些年，還會時不時點進去，看看「基因突變」研究的進度。
可最近幾年，研究停滯了。
她覺得沒希望，就再沒點進去過。
霍念與皺了皺眉頭，繼續輸入關鍵詞，查詢數據。
結果，與多年前看到的一樣。
沒有絲毫進展。
看到這樣的結果，霍念與指腹收緊，眼眸失落地垂下。
沒有任何進展。
可當年最後一顆葯，被她拿走，給了小九兒。
如果小九兒沒吃，去哪兒找新的解藥？
滄溟島嗎？
他們手中，未必還有解藥。
可沒有解藥，寶寶怎麼辦？
正當霍念你沉思時，房門忽然打開，封行端著一碟精緻的甜點進來。
霍念與眸光一顫，迅速退出網頁，點開提前準備好的電影。
「寶寶睡了嗎？」
提到女兒，霍念與的眼神和語氣不自覺放柔。
「嗯，被薄西晏哄睡了。」封行坐在身旁，給她喂吃的，輕聲細語道：「不出意外的話，小九兒明天會帶著藥劑回京都。」
薄家老太太的病，耽誤不得。
「嗯。」
霍念與挺失落地應聲。
她雖然捨不得女兒，但待在京都，比待在獨立洲要安全得多。
「別擔心，京都有薄西晏，還有小九兒的外公和舅舅。」封行擦了擦妻子的臉，柔聲安撫，「好好休息，等明天神醫過來。身體治癒後，我們就離開獨立洲，去京都養老。」
她現在身體太虛弱，不能輕易移動，更別說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神醫？」
聽見這話，霍念與有些驚訝，「找到神醫了？」
「薄西晏說，明天神醫會過來。」
具體是誰，不清楚。
「封行……」
霍念與指腹撫摸上封行的臉，欲言又止，並不想打擊封行的積極性。
她這個病，就是神醫也無能為力。
他現在，就是在做無用功。
「相信我，會好的。」封行握住霍念與的手，親了親她的眼睛，輕輕將人抱在懷裡，溫聲細語道：「說好要一起補償女兒，送她出嫁。」
「阿與，不要違約。」
「……」
霍念與心裡很不是滋味，低沉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好。」
隻不過……
她現在要確定一件事，小九兒到底有沒有基因突變。
——
翌日。
溫暖的陽光，穿過透明玻璃窗，洋洋灑灑地落在純白的大床上。
床上的女孩兒睜開眼，下意識往身旁看去。
沒看到人，眉頭一皺。
正準備打電話找人時，房門打開，薄西晏拿著全新的衣服出現。
剛坐下，司九音便懶洋洋地往他懷裡拱，下巴搭在他肩頭，有氣無力道：「你給我換！」
「好。」
薄西晏勾唇笑笑，拿起貼身衣服，輕輕套在小姑娘身上，伸手到後面替她系扣子。
然後，再給她套羊毛衫。
「伯父昨晚將covid-x給我了。」薄西晏邊給她穿，邊輕聲道：「十點的飛機離開，還有兩個小時。」
「嗯。」
司九音悶悶應著，聽起來有些失落。
「昨晚伯父問了我神醫的事……」
薄西晏捏著小姑娘的細白的腿，替她穿襪子，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下一秒，把人抱進洗手間洗漱。
「我來解釋。」
避免爸爸滿世界繼續找神醫，身份這事兒，她壓根沒想瞞著。
洗漱完。
司九音去了霍念與的房間。
給她檢查，配製藥品，確定沒問題才安心離開。
瞧見女兒熟練的動作，封行看向薄西晏，低聲道：「你說的神醫，什麼時候到？」
「已經到了。」
薄西晏佇立在司九音身後，目光追逐著女孩兒，聲音認真。
到了？
封行環視卧室，視線最後落在司九音身上，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薄西晏說的神醫，難道是小九兒？
怎麼……可能！
「今天狀態不錯，繼續服用我給的葯。」
司九音替母親做完檢查，回頭看向驚訝的封行，面不改色道：「尋找神醫的單子，可以撤了。」
封行：！！！
——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