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發麻？
司九音站在原地，清冷的眸子注視著微微發麻的手，漂亮的臉頰上，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戾氣。
渾身無力的癥狀，是從局部開始……
麻煩！
司九音蹙眉，捏了捏手腕，眉眼間夾雜著淡淡的躁意。
直到那股子酸麻感消失，女孩兒才倦懶地挪開視線，動作帥氣地將頭盔摘下，掛在機車上。
抓起後座的黑色書包，往肩上一扔，壓下帽檐，雙手揣兜，邁開長腿朝物理樓走去。
司九音國際醫學大賽拿了獎，又因為霍家小公主的身份，在網上曝光不少照片。
她這張臉，哪怕戴著帽子，往大學校園裡一站，便引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醫學系的學生，一眼認出她。
「千雪，你姐來京大做什麼？」
轉角處，醫學系的小女生，看著司九音的背影，輕聲問道。
「……」
司千雪死死盯著司九音，沒作聲，眼睛滿是妒恨。
「對了千雪，你聽說了嗎？咱們醫學系要引進中醫系臨床醫學專業了。」小女生繼續說。
「也不知道咱們校領導怎麼想的，好好的一流名牌大學，引進這些亂七八糟的科目做什麼！」
中醫臨床的就業與口碑，本來就沒有西醫臨床口碑好。
「難道是因為，最近綜大的研究實驗，在學術界引起了的注意，還獲得國家的科研基金，咱們學校看到中醫的前途？」
「前途？」
聽見同學的話，司千雪譏諷地勾了勾唇，「不過就是司九音抱上有錢人大腿，花錢買了成分，完成了研究。」
「等明年……」
「明年怎麼了？」女同學好奇地盯著她，不解問道。
「沒什麼。」
司千雪的目光，陰厲了幾分。
明年司九音就二十歲了吧，如果爸爸說的沒錯……
她就要玩完了。
與女同學分開，司千雪剛走兩步，便撞見物理系的師兄。
司千雪還算有幾分姿色，加入校學生會後，格外愛表現。
知道她的人，不少。
「師兄。」司千雪換上無害的表情，微笑著開口。
「今天沒什麼事，來物理樓玩兒啊。」
物理樓？
聞聲，司千雪這才反應過來。
今天是物理競賽，決賽日。
難怪司九音會來京大！
不過——
宋七七那個腦子，可不比司九音。
想拿獎，癡人做夢。
「好啊。」司千雪繼續笑，看起來人畜無害，陰陽怪氣道：「聽說這次物理競賽，出卷組組長是古教授。」
「而古教授和那個學生關係很好，你們這些人，小心陪跑喔。」
聽見司千雪的話，學長眉頭皺了皺。
「關係很好？」
「當然了。」司千雪不嫌事大，繼續添油加醋，「沒高考之前，古教授就和宋七七見過面了。」
「她能擠掉那麼多考生，成為古教授的關門弟子，也不單單靠成績吧。」
學長：「……」
「她今年才大一，就能跟你們這些研究生學長學姐比賽，眾多進入物理協會的資格……」
司千雪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學長臉上，見他面色不對勁兒，繼續道：「我就算不讀物理系，也知道進入物理協會的人，都是研究生以上。」
「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古教授為宋七七鋪路，才弄出這麼一出……」
話說到這份上，再傻的人也明白。
學長的臉色，難看得無法用語言描述。
「我也是隨便說說。」司千雪及時出來打圓場，故作無辜道：「學長，你別想太多。」
「走吧，比賽快開始了。」
學長扯了扯嘴唇，明顯已經想多了。
「好。」
司千雪跟上去，看見學長落寞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現在動不了司九音，還動不了宋七七？
宋七七和司九音關係那麼好，她出點什麼事，司九音也會不好過吧？！
當初搶了她的名額，風風光光成為古教授的學生。
她今天就要讓宋七七，丟盡顏面！
——
比賽採取筆試。
離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司九音去了後台找宋七七。
小女孩兒趴在桌上，手裡拿著一支筆，正皺著眉頭勾畫。
徐一斐和西汀怕打擾她，站到陽台去說話。
她身旁，隻留下薄西澤。
薄西澤半撐著下巴，目光定格在女孩兒臉上，一眨不眨，逐漸入神。
小結巴的眼睛好大，小時候吃了不少葡萄吧？
小結巴皮膚好白，喝牛奶喝的？
小結巴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結巴認真的樣子，更好看……
宋七七低著頭看書，絲毫沒發覺身旁男人的異樣。
直到——
察覺門口有聲音。
他擡起頭，剛好與司九音意味深長的目光對視上，彷彿做壞事被抓包一般。
薄西澤嚇得急忙坐直身體，臉頰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音，音姐。」
「嗯。」
司九音深深看他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剛才看什麼呢？」
「啊？」薄西澤很心虛，「沒什麼。」
回答時，眼珠子忍不住往旁邊瞄。
「？？？」
宋七七則一臉茫然。
司九音沒再多提，安慰宋七七幾句話，便朝盡頭的休息室走去。
房門打開。
看見她的瞬間，古教授立刻起身迎上去，高興地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丫頭，喝茶？」
「都行。」
司九音身體放鬆，坐下。
「我恩師去年出的研究報告，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古教授坐在司九音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丫頭，看看，能不能看懂。」
接過書，看到裡面的內容，司九音嘴角的笑容逐漸化開。
「我應該……懂點兒。」
司九音拿起筆，勾勾畫畫講了十來分鐘，古教授便恍然大悟，感嘆道：「水一恩師，都沒你理解得透！」
司九音笑。
「你這樣的天賦，就應該進物理系。」古教授覺得挺遺憾的，嘀咕道：「你要是進物理系，水一博士肯定很喜歡你。」
「是嗎？」司九音勾唇，「我覺得水一，更喜歡七七，也說不定。」
「那小丫頭好學，刻苦。」古教授低聲道，表情凝重，「這次試卷難度很大，能不能拿獎，看她運氣了。」
司九音喝了口茶，淡定道：「問題不大。」
「怎麼如此肯定？」古教授笑著問。
「水一博士託夢告訴我的。」司九音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回答，「七七，會成為很優秀的物理學家。」
古教授：「……」
許久不見，這丫頭怎麼學會胡言亂語了？
水一博士託夢給她？
怎麼不說，自己就是水一博士！
小混蛋！
——
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