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九兒的外婆，真是基因生物研究所的創始人……
也就意味著，她知道解藥的配方。
但是——
薄西晏握著司九音的手，注視著女孩兒的面頰，眉頭緊鎖，微微失神。
小九兒外婆去世了，洲主夫人也不知道解藥……
是不是意味著，配方壓根沒留下來？
當年是發生了什麼，還是他們猜測錯誤……
「西晏，怎麼了？」
見薄西晏目不轉睛地盯著小九兒，一臉嚴肅，洛明珠不解問道。
「沒事。」
薄西晏回神，微微一笑，鎮定地拍了拍女孩兒的後背，給她倒了杯橙汁。
司九音自然接過，捧著杯子，淺淺地抿了兩口。
「明天周末，不用上課，今晚就歇在家裡吧。」
洛明珠滿臉溫柔地看著司九音，說道。
「嗯。」
司九音點頭。
正好，她要弄清楚w女士和外婆，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人……
外婆手裡有配方，知道媽媽遺傳基因突變的病症，為何不給她留下藥？
司九音腦子，亂得厲害。
用完晚餐。
薄西晏和霍家三兄弟，在前廳說話。
司九音則在二樓，陪霍老下象棋。
見時間差不多，找準時機，隨意開口：「外公，跟我說說外婆的事吧！」
聞言，霍老身形微怔，反應過來後，放下手中的棋子，握住司九音的手，表情認真道：「丫頭，跟我來。」
「嗯。」
司九音乖巧地跟在霍老身後，走進書房。
進去後，推開書架後面的門，才發現，裡面竟然還有個小房間。
房門打開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
司九音微擡眼眸，目光被正中央供奉著的牌位，所吸引。
哪怕隔著一小段距離，還是能清楚看到照片上的身影。
跟媽媽懸挂在總統府的那副素描，九分相似。
外婆和媽媽，很像。
「你外婆是一名很優秀的醫生。」
霍老略帶失落的聲音響了起來，神遊中的司九音，目光轉到外公身上。
外婆是醫生……
離她的猜測，又近了一步。
「她是個很溫柔，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兒。」提及亡妻，霍老嘴角上揚，渾濁的雙眸裡儘是溫柔，「投身醫學事業，救助了不少瀕臨死亡的人。」
「但是，天妒英才。」霍老聲音稍稍哽咽，「她突然患病，生下你媽媽後，身體更是急劇惡化……」
醫者不自醫，才是最痛苦的。
「等我找到與她相匹配的器官時，她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做這種大型手術。」
「在你媽媽半歲那年，她去世了。」
「小九兒……」霍老轉過頭，雙眸通紅，身體微微顫抖，「捫心自問，我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可是……」
「你外婆這樣，媽媽也是這樣……」
霍老越說，眼底的語氣越濃，脊骨好像被敲碎了一般，身體微微彎曲，周身籠罩著悲涼和無奈。
保不住妻子，也保不住女兒……
「小九兒，外公真的很沒用，對不起你媽媽。」
聽見外公的話，司九音走上前，蹲在霍老身前，握住他的手，仰著下巴溫柔安撫：「外公，別多想。您是一位合格的丈夫，也是一位很好的父親。」
「無論是外婆，還是……媽媽，都很愛你。」
「真的？」
霍老老淚縱橫，低著頭，掩飾不住的失落，「尤其是你媽媽……」
阿雯臨終前，明明交代了要好好照顧女兒。
可他是怎麼照顧的？
看著老人悲傷懊惱的樣子，司九音心裡很不是滋味，猶豫著要不要將媽媽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
她想，外公一定會很高興的。
「外公，如果媽媽還活著……」
聞聲。
霍老倏然擡眸，表情震驚地看著司九音，很快情緒又低沉下去，搖頭：「如果可以，外公願意折壽，換你媽媽活過來。」
司九音笑笑。
這壽不必折了，閻王爺不收。
後面的時間，司九音又問了不少，有關外婆的事情。
時間太久遠，再加上外婆不想留有照片。
家裡找不到，任何與外婆有關的東西。
若是能找到照片就好了。
老爺子睡下，司九音才回到自己房間。
洗完澡出來。
一眼看到，靠在她床頭，懷裡抱著一個粉不拉幾抱枕的男人，眸色深邃地盯著她。
看見她，男人勾唇一笑，招手：「小朋友，過來。」
司九音用毛巾包裹頭髮，擡腳走過去，坐進男人懷裡。
見薄西晏心情還不錯，女孩兒蹙眉，「你笑什麼？」
現在外婆到底是不是w女士，還沒有確定。
別到頭來，是一場空。
高興太早了。
薄西晏沒作聲，而是拿過吹風機，替司九音溫柔吹頭髮。
吹乾後，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司九音掌心。
司九音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帶鏈條的懷錶。
懷錶？
「打開看看。」
薄西晏摟著小姑娘的腰，下巴輕輕壓在她肩頭，嘴角含笑。
什麼東西，能讓他這麼開心？
司九音聽話地打開懷錶，隻見裡面鑲嵌著一張灰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樣貌清晰可見，漂亮溫柔。
很像媽媽，但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是外婆！」
司九音微怔兩秒，倏然擡眸，漂亮的眸子升起一抹光，「外公不是說，外婆什麼東西都沒留下嗎？」
「舅舅偷偷留下的。」薄西晏低啞出聲，「知道你想見外婆，便將懷錶給了我。」
「……」
看著懷錶上的照片，再回想著在基因生物研究所，那張合照上女人的模樣……
確實很像。
她現在有外婆的照片，隻要拿到w女士的照片，便可真相大白了。
「我讓帥六……」
「不用。」薄西晏握住司九音的腰，阻止她打電話，嗓音微啞，「w女士的照片，已經拿到了。」
「嗯？」
語罷，薄西晏拿出手機，點開郵件。
x勢力下面的情報組織，便已經將調查到的資料發了過來。
w女士太有名氣，想找到她的照片，不是難事。
司九音點來郵箱，看見w女士的照片，再與外婆的照片對比。
壓根就是一個人。
她確定，w女士，基因生物研究所的創始人，就是外婆！
——
寶們，剩下的明早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