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洲。
「薄爺，事辦妥了。」
司九音制完葯出來，正好聽見留白的話。
「嗯。」
薄西晏漫不經心應了句，走上前，觸碰到她的手時，俊臉微沉。
製藥室內必須低溫，小姑娘身體涼得不行。
「什麼事辦妥了？」
司九音擡眸看他，不解問道。
「京都那邊，醫生的事兒。」
薄西晏回答得模稜兩可，撐開臂彎上的外套，將人攏進懷裡，「結束了？」
「哦。」
以為是奶奶的醫生，司九音沒多問，挺疲憊地蹭了蹭男人兇膛，嗓音有些沙啞，「回媽媽那兒。」
「好。」
看她疲憊的模樣，薄西晏沒動，而是俯身將人打橫抱起，「睡會兒，到了叫你。」
「嗯。」
司九音合著眼，身體逐漸放鬆。
十五分鐘後。
跑車回到總統府。
距離司九音離開，已經過去整整五個小時。
霍念與清醒過來後，抓著封行不停地問，小九兒是不是真的來了。
怕看見她是做夢，人還在滄溟島。
封行沒辦法，隻好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時，房門突然打開。
薄西晏抱著司九音，出現在眼前。
「寶寶……」
看見司九音，霍念與眼眸放大，心臟狂跳不止。
封行說，接到電話，不到兩個小時，小九兒就趕到了。
所以。
她真的知道基因突變的事兒，去了滄溟島。
司九音從薄西晏懷裡下來，徑直走到霍念與床邊。
看見霍念與心有餘悸的表情時，勾了勾唇，擡手摸了下她的臉：「有話跟我說？」
不就去趟滄溟島，嚇成這樣。
她年輕時那麼牛，女兒能弱？！
「寶寶……」
霍念與輕輕握住司九音的手，強忍著眼底的淚水，看向封行，「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寶寶單獨待會兒。」
「……」
封行捨不得離開。
可對上妻子警告的眼神，不情願地起身，看向薄西晏，蹙眉：
「你不走？」
「走。」
一個獨立洲老大，一個x勢力盟主……灰溜溜退出房間。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司九音起身倒了杯溫水，將新制的葯，遞給霍念與，仰著下巴道：「一日三次，一次兩粒。」
「偶爾的情緒波動，能控制。但像今天這種……」
「寶寶。」
霍念與服完葯，捏緊水杯，蒼白著臉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
司九音反問。
「就是……」霍念與眼睛紅潤，剛醒來，嗓音啞得厲害，「基因突變的事兒，什麼時候知道的？」
「十六歲。」
司九音接過水杯，放桌上，抽了張紙巾，替她溫柔擦拭：「剛開始沒在意，是後來看到你的檢查報告……」
「寶寶，我當初……」
霍念與握住司九音的手，很是虛弱地道：「我當初離開時，給你留了解藥。」
解藥？
這事兒，司九音是第一次聽到，眼底的笑意消失乾淨。
她印象中，沒有吃到。
「我一直知道自己基因突變，不同於常人。」霍念與輕聲道，「得到解藥時，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打掉你，吃了葯，就可以治好。但是……」霍念與停頓了下，繼續道：
「看到你在我肚子裡，已經長出小手小腳，就怎麼都狠不下心。」
「所以，我決定生下你。」
「那為什麼生產後，不吃解藥？」司九音抿唇，輕聲問道。
「因為媽媽知道……」霍念與眼睛濕潤，痛苦又自責，「基因突變會遺傳，所以打算將解藥留給你，替你安排好一切，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
她豁出一切，用生命護住的解藥，最終沒有用到女兒身上。
想到司家那對豺狼夫婦，司九音的目光染上寒霜。
「後來你知道我沒服用，不告訴我，是打算去滄溟島，跟基因生物研究所那幫人做交易？」
司九音低低出聲，完全猜透霍念與的想法。
她女兒太聰明了，什麼都瞞不過她。
「解藥，很早就失傳了。」霍念與點頭，啞聲繼續道：「除了滄溟島上，基因生物研究所在不斷的研究，其他人壓根不知道。」
所以。
隻有研究所的人，才最有可能拿到解藥。
「寶寶，解藥雖然失傳，但肯定在誰手中。」霍念與看著司九音，認真道：「研究所的人，為了拿到實驗體，會想辦法找給我，然後……」
「用你自己交換解藥？」司九音問。
「……」
霍念與沒作聲。
「等拿到解藥，再自殺，不讓她們研究出基因突變的原因，是麼？」
「……」
霍念與繼續沉默。
在小九兒面前，她所有的心思和計劃，無所遁形。
呵。
司九音蹙眉，無奈勾唇。
還真被她說中了。
司九音也不忍心兇她，壓著心底的怒火，耐心道：「媽，我是小，不是傻。」
滄溟島上，都是些什麼人，她接觸過兩次，能不知道？
想跟他們玩陰招，拿到解藥後，破釜沉舟，可能麼？
「寶寶……」
「基因突變大部分的資料，我已經拿到。現在隻需要時間……」司九音身體往後靠，慵懶地椅著，聲音鏗鏘有力：
「我說過，解藥的事，交給我。」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養病，不許亂來。」
「可是……」霍念與無力搖頭，「解藥的配方研究，早就被w女士毀了。」
她怎麼找？
提到w女士，司九音擡了擡下巴，從兜裡拿出手機。
打開相冊，一張灰舊的照片映入眼簾。
「這是……」
霍念與怔了怔，試探性問道：「你外婆！」
「再看看這張。」司九音點來另一張照片，低聲道：「w夫人。」
看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張照片，霍念與的瞳孔，不敢相信地睜大。
「這是……」
「沒錯，外婆就是w夫人。」司九音十分淡定道，「外婆帶走了最重要的一味葯。」
「隻要找到藥引，基因突變的解藥，隨時能制出來。」
「……」
霍念與腦子嗡嗡的，覺得不太真實。
媽媽她是w夫人？
基因生物研究所的創始人？
所以，那封寫了十幾年，突然發給她，讓她去取解藥的神秘郵件……
是小九兒的外婆，留給自己的？
——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