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藥效發作，南冥無法動彈，無奈扯了扯嘴角，啞聲詢問：「你打算怎麼撐腰？」
「我的師傅，隻能我欺負！」
司九音低垂眉眼，注視著南冥蒼白的臉色，眸光幽冷：「別人動你，得問我答不答應！」
「九音……」
南冥臉色微變，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行為，低啞出聲：「別亂來！」
「放心，我有分寸。」
女孩兒挑眉一笑，卻沒什麼溫度，懶懶道：「至少，會留著她的命！」
「……」
南冥睜大眼睛，還想說什麼，奈何藥效上來，他理智漸漸模糊。
沒過多久，眼前一黑。
整個人，沉沉睡了過去。
見南冥入睡，司九音才站起來，走到薄西晏身前。
微微低下脖頸，就著他手中的杯子，喝了口牛奶。
抽了張紙巾，動作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的奶漬。
隨後，慢吞吞轉過身，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輕飄飄地落在虛弱的女人身上。
「……」
倏然觸及司九音，寒氣四溢、殺氣騰騰的眼神，南帝夫人瞳孔猛地一縮，手指攥緊身下的被褥，
面前，卻拚命佯裝冷靜。
「帥六，東西帶來了嗎？」
司九音擦乾淨手，將紙巾團成一團，動作帥氣地扔進垃圾桶。
「回老大，帶來了。」
帥六立刻上前，從包裡拿出一個白色透明瓶子，裡面裝著乳白色的液體。
司九音接過藥瓶，夾在指尖晃了晃，擡腿朝南帝夫人走去。
不明白裡面是何種藥物，但南帝夫人明顯感覺到，這丫頭想弄死自己。
「你想做什麼？」
面對司九音的步步逼近，南帝夫人眸子劇烈顫抖，整個人緊張起來：「這是南帝府，你敢在我的地盤上對我動手。」
「……」
司九音淡淡睨她一眼，表情依舊冷冽，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個針管。
瓶子裡的液體，吸入針管中。
「司九音，你到底想做什麼？」
意識到不對勁，南帝夫人試圖掙紮著爬起來，奈何身體虛弱，沒有任何作用。
「怕什麼？」
液體全部綜合，司九音擠掉空氣，站到床邊，居高臨下盯著南帝夫人，語氣慵懶道：「愛丈夫，愛得死去活來，是麼？」
「……」
南帝夫人咬緊牙關，聽她提及丈夫，眉頭狠狠皺了皺。
「為了取悅丈夫，生下孩子。後又將丈夫去世的過錯，歸到兒子身上，用他做實驗……」
司九音低垂著眉眼，嘴角挑起一抹極緻冰冷的弧度，「就你這種母親，亂棍打死，也不過分吧？！」
亂棍打死？
聽見司九音的話，南帝夫人呼吸一窒，緊張之餘還有恐慌。
「別緊張，我不殺你。」
司九音微微俯下身，眉眼微挑，紅唇輕勾，「畢竟，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不值得！」
說著，司九音話鋒一轉，聲音頓時冰冷。
「想嘗嘗基因突變的滋味麼？」
「什麼？」
南帝夫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見司九音手裡的針管時，頓時驚醒。
她手中的葯是……基因突變的緻病劑？
真的研製成功了？
幾十年來。
滄溟家族和南帝家族，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也沒能研究出「緻病劑」。
沒想到——
這才多久，就被這丫頭弄清楚了！
「這份緻病劑，我加了三十倍催化劑。尋常人注射3天後，基因突變癥狀會立刻發作……」
司九音無視南帝夫人驚恐、憎恨的目光，語氣又邪又冷：「見過南冥基因突變發作時的痛苦狀態吧？」
「……」
南帝夫人回憶著，腦海中出現一些可怕的畫面。
不到六歲的小南冥，渾身慘白的蜷縮在沙發上，眼睛裡積聚著淚水。
並未哭出聲，隻是一個勁地喊「媽媽」。
她後來才知道。
因為癥狀沒有任何藥物緩解，發作時，相當於全身上下的筋脈被猛地拉緊。
痛楚，猶如將四肢往後折。
別說是孩子，就是大人也未必能忍受。
還有後來……
每次癥狀發作時，南冥痛苦不堪的模樣，南帝夫人眼睛裡掠過一抹血色。
「南帝夫人……」司九音出聲，打斷南帝夫人亂飛的思緒，嗓音清冷：「你痛失所愛，原是不幸。」
「可千不該萬不該，將自己的不幸，轉嫁到無辜的兒子身上。」
「要說錯，他確實錯了。」司九音冷冷扯動嘴角，微微俯下身，清冷眸子注視著南帝夫人的臉，眼底儘是譏諷，「錯在，不該做你的兒子。」
「……」
南帝夫人的睫毛，劇烈顫抖了一下。
「南帝家主若是知道，自己疼愛的兒子，在他去世後，被親生母親折磨二十多年……」
提及這事兒，南帝夫人呼吸急促，情緒激動起來。
很明顯，戳到她的痛處。
「你說他是何反應？」
司九音接話，越是這樣，司九音越要繼續。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南帝夫人猩紅著眼，當即便要反駁：「他就是這個家的災星！」
「他出生後，這個家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最深愛的丈夫，死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死的是他，是他！」
「……」
南帝夫人尖銳的嘶喊聲，傳遍整個房間，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目瞪口呆。
寧願用自己兒子的命，去換丈夫的命？
這是一個母親說出來的話？
聽見這話，薄西晏偏過頭，看了眼沙發上沉睡的男人，眉頭緊皺。
或許。
他能理解，為何南冥要奮不顧身救下小九兒。
因為這世界上，沒人將他當家人。
小九兒的出現，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南冥對小九兒有其他感情，這是肯定的。
但無法否認，這些感情裡，摻雜著深厚的親情。
當小九兒的哥哥……
讓他占點便宜，也不是不行。
「老大，時間差不多了。」
恰好這時，冷三的聲音響起，喚醒眼底充血，殺氣叢生的司九音。
「解藥。」
司九音深深看了眼南帝夫人，冷聲開口。
「不許，不許給他吃！」
看見司九音的動作，南帝夫人不管不顧地爬起來，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直接衝上去，便要搶奪她手中的東西。
「他該死，該死！」
司九音眼神一冷，換了左手拿解藥，擡起右手。
眨眼間，南帝夫人的脖子便被掐住。
下一秒——
_
等我，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