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司九音的話，柳安蜜的心臟，猛地一顫抖。
她下意識咽口水，化著濃妝的雙眸微眯，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攥緊。
記者們一聽，更是激動得個個瞪大眼珠子。
柳安蜜近年來，風頭太盛。
但凡與她沾邊的新聞，點擊量極高。
尤其關於整容的新聞，更是層出不窮。
但至今，沒有一家媒體，找得到她整容前的照片。
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有照片？
記者們陷入沉思，半信半疑。
柳安蜜心頭微微一麻，細細的慌亂感，逐漸瀰漫上心頭。
她不可能找得到自己整容前的照片。
就算找得到，隻要沒有醫生證明，自己一樣可以洗脫「嫌疑」。
「好啊，你拿出來！」
柳安蜜握緊拳頭，仰著下巴，高傲出聲。
「行。」
女孩兒眉眼微挑，輕勾紅唇。
找死是麼？
成全她！
司九音從包裡拿出一個類似優盤的東西，遞給身旁的主持人，慵懶出聲：「煩請。」
「啊？好。」
主持人挺懵的，將優盤交給控制多媒體的工作人員。
所有人屏息以待，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大屏幕。
與此同時，後台。
霍北和薄西晏並肩而站，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看著現場情況，眉頭緊皺。
聽見妹妹的話，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試探性問：「小九兒手裡，真的有柳安蜜整容前的照片嗎？」
「不清楚。」
薄西晏嘴角一勾，眼底滲出濃濃的溫柔和寵溺，似乎將人溺化：「她說有，就有。」
這丫頭，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小九兒不是兩個小時前，才知道漫畫版權的事麼？」霍北抿嘴，眼底露出一絲驚詫，「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找到照片的？」
要知道，那麼多狗仔，挖了幾年都沒挖出來。
「因為她是小九兒。」
薄西晏頷首，偏過頭，給了霍北一個挺驕傲的神色，淡淡道：「我家小朋友，無所不能。」
「……」
看著台上自信滿滿，控場能力十足的妹妹，霍北不由得咽了口水。
他對小九兒的認識，好像太不全面了。
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這就是世間的參差麼？！
演播現場。
工作人員將優盤放進電腦，調整好播放器。
柳安蜜站在原地，緊張到掌心裡全是冷汗，表情依舊驕傲。
整容前的所有照片，她找了黑客，全網刪除。
她自信，不可能流出來。
j神如此做，不過是逼她露出馬腳罷了。
可下一秒——
沒等她回神，大屏幕上忽然出現一張，超清的照片，強勢打臉。
照片中的女孩兒，正坐在整容醫院裡，接受醫生的檢查。
柳安蜜瞳孔倏然放大，心臟瞬間停止跳動一般，渾身血液跟著凝固。
「嘩……」
這張照片一出，全場嘩然一片，所有的攝像機，對準大屏幕一頓亂拍。
這就是柳安蜜整容前的照片？
還真是……挺醜的！
以前：眯縫眼，香腸嘴，塌鼻樑……
今天：大眼睛，櫻桃嘴，高鼻樑……
這哪裡是整容，簡直就是換臉！
「柳安蜜小姐，請問照片中的人，是你嗎？」
記者們紛紛衝上前，爭先恐後詢問。
「柳安蜜小姐，照片中的人，真的是你嗎？」
雖然確實像換了張臉，細看之下，還是分辨得出確實是同一個人。
「我……」
柳安蜜沒想到，j神真找到她整容前的照片，腦子裡嗡的一聲。
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找到照片？！
「不是！」柳安蜜捏緊十指，往後退了兩步，拔高的音調暴露她的心虛，強行解釋，「照片裡的人，壓根不是我。」
「這種照片，網上多的是。」柳安蜜強壓著心底的恐慌，冷聲道：「單憑一張照片，怎麼證明是我？」
記者們的攝像機，來回在司九音和柳安蜜身上轉動。
「哦。」女孩兒微擡眼眸，輕勾嘴角，一字一頓道：「一張照片，確實不能證明。」
「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不少。」
話音落，大屏幕再次滾動起來。
照片做成相冊的形式，三秒一張，滾動播放。
照片包括柳安蜜，嬰兒、幼年、少年、成年，一直到她整容，諮詢醫生，接受手術……
每張照片，清晰明了。
看到密密麻麻，無比細緻的照片，網友早就吵翻天了。
【柳安蜜耳垂下面有顆紅痣，與整容前完全對應起來。這要不是同一人，我把頭砍下來！】
【哪個醫生整的，這也太自然了！】
【隱瞞真相，簽訂意向書。被拒絕後，還要倒打一耙，嘖嘖嘖。】
【剛才不是還叫囂著拿證據？證據拿出來了，柳整整，出來走兩步啊！】
【求錘得錘！不愧是創作出《破風》大女主漫畫的人！】
「滴……」
最後一張照片結束後，緊接著，跳出視頻。
視頻裡。
柳安蜜正在醫院，拆臉上的紗布。
一圈圈純白的紗布滑落，精緻的妝容，慢慢露了出來。
視頻裡出現的臉，與柳安蜜此刻的臉，完美重合。
如果之前還有幾分懷疑，現在，完全實錘了。
柳安蜜確實整（換）容（臉）了。
真相曝光。
直播間人氣極速上升，觀看人數早已破千萬，滿屏的「？？？」。
「柳安蜜小姐，請您解釋一下。」
「不說話，是默認了嗎？」
「……」
面對咄咄逼人的記者，柳安蜜僵硬在原地，臉頰蒼白無色。
喉嚨裡彷彿卡著生肉一般，無法發出聲音。
「你沒說的了？」見她不作聲，司九音勾了勾唇，淡淡道：「那我繼續了。」
「……」
聽見司九音的話，柳安蜜猛地擡頭，猩紅的雙眸朝她看過去。
繼續？
她還想說什麼？
「毀約的事，解決了。」
司九音推了推帽檐，走到薄西淺身邊，細白的手臂，自然搭在她肩頭，水眸危險的眯起：
「你剛才說，我們的西淺小可愛，多次搶你資源，還在背後中傷你，是吧？」
「？」
薄西淺望向司九音，眨眨眼，滿臉的崇拜。
這事兒有點複雜，小嫂嫂也知道？
「我……」
薄西淺剛要說話，司九音忽然拍拍她的臉，語氣挺寵溺的，「噓，給你撐腰呢！」
——
早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