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刺耳的槍聲,伴隨著尖銳的驚嚇聲,在破舊的房屋裡響起。
尋聲望去。
隻見身著黑色風衣,身姿挺拔威風,氣質矜貴恐怖的男人。
薄西晏左手摟著女孩兒的腰,右手舉著槍,槍口冒著青白色的煙霧。
再順著槍口所指方向望去……
簡蹊右手被子彈穿透,槍掉落在地。
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場面極為觸目驚心。
「霍北!」
槍支掉落的瞬間,薄西晏低沉的聲音響起,「救人!」
「……」
霍北理智尚存,立刻衝上前,將薄西淺從簡蹊的禁錮下,解救出來。
「霍北。」
疼痛遍布,再加上精力消耗殆盡,薄西淺渾身無力地靠在霍北懷裡。
呼吸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濕紅著眼眶,輕輕呢喃著他的名字。
整個人,剎那間活了過來,
「別怕。」
霍北將她抱緊,雙手抑制不住地顫抖,聲音啞得差點發不出聲音,「我帶你走,沒事了。」
「薄西淺!」
看見人被救走,簡蹊很不甘心,瘋一般,撿起地上的槍,垂死掙紮般地想再動手。
可不等她有動作——
「砰!」
左手上,又挨了一槍。
「啊!」
撿起來的槍,再次滑落在地。
「砰、砰!」
不等對方緩神,薄西晏陰沉著臉,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接下來的兩槍,擊在簡蹊腿上。
「啊!」
簡蹊身體踉蹌兩下,隨後,整個人癱軟在地。
四肢徹底殘廢,動彈不得,隻能撕心裂肺地哀嚎。
「消毒紙。」
薄西晏冷漠地收回視線,將槍扔給留白,沉聲道:「報警。」
「是。」
留白恭敬地遞上紙巾,瞥了眼地上,因為失血過多,不斷呻.吟的女孩兒,「人在路上了。」
「嗯。」
擦乾淨手,薄西晏才將司九音拉到身邊,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溫柔觸碰她的臉,柔聲詢問:「嚇到了嗎?」
眼底原本的陰狠,此刻盡數消失,隻剩寵溺。
「還行。」
司九音抿唇,主動握住男人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
簡蹊趴在地上,艱難的擡起眼眸,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
霍北將薄西淺放在桌上,正貼心地給她披衣服。
沒想到。
向來不喜女色的霍天王,竟然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我很好奇……」
簡蹊扯了扯嘴角,撐著僅存的力氣,冷笑道:「如果今天薄西淺髒了,你還要她嗎?」
「……」
聽見這話,薄西淺身形一僵,眸光顫抖著落在男人臉上。
「不會!」
霍北同樣對上她的眼,毫不猶豫回答。
不會?
聽見這話,薄西淺的心疼了下,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沒有責怪。
「有我在……」
沒等簡蹊得意,霍北的聲音,緊接著又響起,格外堅定:「不會讓她出現任何意外!」
「……」
簡蹊臉上的笑容,徹底僵硬住,表情逐漸崩塌。
「就算有意外,也不是她的錯。」
霍北擡起手,觸碰女孩兒紅腫的嘴角,雙眸深諳,嗓音低沉:「這麼好的女孩兒,為什麼不要?!」
「……」
聽見這話,薄西淺濕潤的眸子,顫抖了下,眼眶裡迅速充盈上淚水。
「回家了。」
霍北俯身,在薄西淺額頭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將人抱起,看向司九音和薄西晏。
「我先帶淺淺出去。」
她現在渾身顫抖,肯定嚇到了。
「嗯。」
薄西晏頷首,冷眸落在簡蹊身上,冰冷出聲:「你該慶幸,我現在不殺生。否則……」
「動我薄西晏的妹妹,你有十條命,也不夠還。」
「留白,留下來處理。」
霍北摟住司九音的腰,偏頭望著留白,沉聲道:「走吧。」
這裡空氣污濁,不宜久留。
「是,薄爺。」
留白恭敬點頭。
其實。
也沒什麼可處理的。
來的路上,太太已經將簡蹊的所有罪狀,發給了公安局。
若不是太太還懷著孕,薄爺要為太太肚子裡的兩個小少爺積福……
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過現在……
簡蹊四肢徹底殘廢,犯下的罪行,估計也得坐幾十年的牢。
「踩縫紉機」,可比死了痛苦百倍。
敢動薄小姐的心思……
找死。
可誰也沒注意……
眾人離開時。
趴在地上的女孩兒,忽然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陰險毒辣的笑容。
薄西淺昏迷時,吃了不少擾亂記憶的葯。
明天醒來……
世界就要變天了。
她想好過?
絕不可能。
——
外面。
薄西晏拿著手機,給老宅那邊報平安。
司九音走到車門前,目光落在霍北懷裡的女孩兒臉上。
臉腫得不像話,嘴角有血漬,精神更是萎靡不振。
面上看起來,傷勢很嚴重。
不知道身上如何。
遭到虐打,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小嫂嫂……」
見司九音過來,薄西淺艱難掀開眼瞼,虛弱出聲。
「睡會兒。」
司九音擡手,溫柔碰了碰薄西淺的臉,眼底沉著一片寒氣,「去清水灣。」
綁架的事兒,鬧得太大。
記者在兩人住所周邊蹲守。
現在回去,很不方便。
更何況。
她身上的傷如何,得檢查了才知道。
「嗯。」
霍北點頭,吩咐司機開車。
看著揚塵而去的車子,司九音拿出手機,撥通席博士的電話,沉聲道:「送點葯來我這兒。」
——
晚上十點。
清水灣,燈火通明。
薄西淺躺在床上,周身疼得壓根沒法動彈。
「三哥,你先出去,我替她檢查。」
司九音拎著藥箱,走進房間,低聲道。
「好。」
霍北深深看了眼薄西淺,表情陰鬱地站起身,嗓音沙啞:「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叫我。」
房門關上。
「得替你處理傷勢。」
司九音放下藥箱,目光落在女孩兒蒼白的臉上,「如果疼,不用強忍著。」
「沒事。」
薄西淺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蠕動滿是血腥味的嘴唇,虛弱道:「謝謝你,小嫂嫂。」
「自家人,說這些做什麼?!」
司九音拿出棉簽,沾上消毒水,動作極為小心地替她擦拭嘴角,嘴角輕勾:「按理說,確實該叫你一聲……三嫂。」
「不。」
薄西淺嚇得不輕,紅著臉,急忙擺手。
不敢!
「但是呢……」
小姑娘挑了下眉,眼尾帶笑,挺理直氣壯地道:「我不講道理啊!」
所以。
這嫂嫂,還是得自己當。
——
晚安。
放心,不會有你們擔心失憶引發的狗血劇情,會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