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娶我嗎？」
「……」
聽見薄西淺的話，霍北擁抱女孩兒的雙手，緩緩收緊，「除了你，還能娶誰？」
「可是。」
薄西淺聲音哽咽了下，強忍著失控的情緒，「我會癱瘓，還會死。」
「癱瘓，我就照顧。你死，我就……」
「好。」
薄西淺嘴唇挪到他唇上，堵住接下來的話，細膩纏綿的吻下，溫暖的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什麼？」
女孩兒突然的主動，令他本就綳直的神經，又緊了幾分。
「答應了。」
薄西淺臉色透著粉潤，濕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男人，嘴唇噙動：「答應嫁給你。」
「嗯。」
霍北垂眸，親了親女孩兒的額頭，輕聲安撫：「別擔心，國內治不好，我們去國外。西醫治不好，我們用中醫。」
「無論如何，不會讓你有事的。」
「累了嗎？」霍北握著薄西淺的手，輕聲細語道：「累了就睡會兒，我下去一趟。」
關於淺淺的病情，他不是很了解。
財產轉移的事，也沒辦。
「跟你一起下去。」
知道他要幹嘛，薄西淺拉住他的手。
「也好。」
霍北想了想，點頭。
反正淺淺已經知道病情的事，讓她知道，也沒什麼。
「好。」
瞥見她單薄的衣服，霍北打開衣櫃，取了件薄衫披在她肩頭，再重新握住她的手：「走吧。」
薄西淺乖乖跟在他身旁，望著兩人緊握的手，唇角微微上揚。
愛真的入了骨髓……
就算腦子記不得，可身體還是會做出最真實的反應。
樓下。
司九音、薄西晏，以及薄允荷、寧輕絮，幾人坐在沙發上說話。
不知提及什麼，每個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看到這幕，霍北怔了怔。
氣氛太過其樂融融，看不出絲毫的悲傷。
他們不擔心淺淺的病情，還是說，找到了治療方法？
「這些東西，你收起來吧。」
看見兩人手牽手的下來，薄允荷輕嘆口氣，沉聲道：「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
這些東西，薄家也能給。
他真心待淺淺好，比什麼都重要。
「阿姨，您……」
聽見薄允荷的話，霍北頓時緊張起來，抓著薄西淺的力度，倏然增加：「阿姨，這些都是我自願給淺淺的。給了她，就是她的。」
想反悔？
反悔他也不會放手的！
「過來坐吧。」
看他這緊張的模樣，薄允荷溫柔一笑，指著旁邊的位置：「有點事，要跟你澄清。」
「什麼事？」
霍北拉著薄西淺上前，坐下。
「就……」司九音喝了口水，貝齒掃了掃嘴唇，語氣挺尷尬的：「檢查結果，出了問題。」
「問題？」
霍北神色頓變，激動站起來，「什麼問題，是不是淺淺的病情嚴重了？」
「？」
司九音啊了一聲，眨眨眼，否認：「不是。」
「……」
霍北不作聲了，望向別人，目光最後落在薄西淺臉上。
女孩兒氣色好了不少，此時，隱隱還帶著笑容。
為什麼所有人突然變得好奇怪？
「小九兒，到底怎麼回事？」
霍北被嚇得雙腿發軟，臉色蒼白，幾乎就要承受不住。
「淺淺沒事。」
不忍心再嚇他，司九音挑了挑眉，低啞解釋：「沒有腦瘤，也不會癱瘓，更不會死亡。」
「什麼？」
聽見這話，霍北有些恍惚，生怕聽錯。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司九音擡眸，紅唇蠕動，「除了記憶確實，淺淺很健康。你們會白頭偕老。」
「……」
霍北徹底傻了，腦子裡亂糟糟的。
前一秒還在地獄，此刻突然又升入天堂。
巨大的落差，衝擊著他的理智。
男人呆愣在原地許久，反應過來後，一把抱住身旁的女孩兒。
不說話。
隻是呼吸急促，抱著她的力度很重。
「不是安慰我的？」
薄西淺心臟被撞得生疼，蹙了下眉，雙手擡起輕輕搭在男人腰間。
「真的。」
認識霍北如此多年。
見慣了他不正經、漫不經心的模樣，還是頭次看他如此失控。
大廳裡其他人看了，無不動容。
「我就說吧，小九兒的哥哥不會差。」
寧輕絮輕嘆口氣，滿臉笑容道，說著說著，又開始瘋狂炫耀兒媳婦：「我家小九兒漂亮又聰明，不僅醫術了得還……」
「看薄西晏的地位就知道了，淺淺嫁進霍家，絕對不會吃虧。」
「……」
薄允荷扯了扯嘴角，差點沒忍住提醒：大嫂，你生的是兒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司九音才是她的親閨女。
這也太護「兒媳婦」了。
「不過……」
說到一半，寧輕絮陷入沉思，呢喃道：「這關係，怎麼算？」
「……」
薄允荷啞語，覺得是挺亂的。
隨後。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坐在沙發上，姿勢還算規矩的小姑娘。
「小九兒覺得呢？」薄西晏勾唇，手指搭在女孩兒腰間，醇厚的嗓音，夾雜著低笑。
「啊。」
司九音眉眼慵懶地擡起，目光淡淡的，挺正經道：「我跟薄西晏，叫淺淺三嫂？」
「不不不。」
聽見這話，薄西淺立刻搖頭，骨子裡怕司九音和薄西晏，小聲嘀咕：「我不敢。」
「……」
霍北原本想趁機佔下老狐狸的便宜，可話剛到嘴邊，就接觸到妹妹冷冰冰的目光，頓時慫了：「按淺淺的輩分吧。」
「不用勉強。」
薄西晏捏著司九音的手，漫不經心把玩，嘴角的笑意有些討揍：「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行啊。」
霍北嘴唇微張，差點沒忍住爆粗口，強擠出一抹笑：「隻要小九兒同意，這聲三哥，我還是能受的。」
「哦？！」
薄西晏垂下眼瞼，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小姑娘的臉，柔聲問：「霍北的話，你同意嗎？」
「嗯？」
司九音調整姿勢，後背靠著沙發，手指搭在扶手上，不輕不重地敲擊，漂亮的臉蛋上，氤氳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唇角輕勾：「同意什麼？」
霍北：「？？？」
「你剛才說話了？」司九音指尖一停，清寒的眸光，投射在霍北臉上，語氣微冷：「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
霍北心臟一抖，扯動嘴角，從心道：「我的意思，跟著淺淺叫大哥挺好。」
司九音：「……」
「你要這樣說……」
薄西晏嘴角輕挑，溢出一絲輕笑：「我們就勉強同意。」
勉強？
霍北嘴角抽搐，狠狠瞪了眼薄西晏。
臭不要臉。
——
晚上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