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下心後，司九音邁開長腿，正準備上前，席博士突然提醒：「九音丫頭，這時候的病人身上不知殘留多少病毒，是最危險的時候。」
「這檢查，我去做。」
「不用。」司九音搖頭，戴上手套，走到病床前，檢查去世的病人，語氣凝重問道：「法醫室準備得怎麼樣？」
「按照要求，全部準備好了。」
組長小心翼翼地看著司九音的動作，皺著眉頭開口：「遺體捐贈書，也拿到了。」
hand可是醫學界捧在手心的「珍寶」，她若非查不出真相，也不會請她。
上面再三囑咐，一定不能讓hand出事。
由於捐獻者有限，法醫那邊不敢妄自開始。
「走吧。」
司九音收回視線，語氣低沉。
「hand，您坐一天飛機，要不休息會兒？」
組長擔憂開口。
「不用了。」司九音往前走，路過哭泣的女孩兒身旁時，停下腳步。
緩緩在她面前蹲下，指腹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
「姐姐，我會死嗎？」
小女孩兒望著她，哭得抽抽搭搭的，「還有爺爺奶奶，也像爸爸媽媽那樣，再也醒不來麼？」
「乖。」
司九音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不自覺放輕，柔聲安撫：「姐姐會努力，會讓爺爺奶奶，醒來陪你。」
「嗯。」
小女孩兒擦著眼淚，點頭。
「走吧。」
站起身後，司九音步伐不自覺放快，門口的人自覺分開，小跑著跟在她身後。
席博士嘆了口氣，隻得跟上去。
解剖在釋放冷氣的法醫室進行。
由於手術級別高，要求特別嚴格，沒有經驗，或者經驗不足的醫生，通通不允許參加。
「我的腹部，再加兩層防護墊。」
司九音套上防菌服，低聲道。
「……」
替她穿衣的小姑娘，下意識往她肚子望去，看見微微凸起的弧度，瞳眸不自覺放大，「hand，您肚子裡有……」
「加快速度。」
司九音打斷她的話，嚴肅提醒。
「是。」
女孩兒不敢再多說話，按照吩咐增加防護墊，再三確認衣服沒有縫隙，這才站到旁邊。
「準備，開始吧。」
司九音拿起手術刀，看向對面透明的數據分析室。
「嗯。」
席博士正在操作，由京都運過來的儀器，用力點頭：「可以開始。」
整整五個小時。
司九音一直站在手術台上，將每個部分都分析得格外透徹。
「九音丫頭，還能堅持麼？」席博士擔憂問道。
「繼續。」
司九音頭也沒擡，沉聲開口。
其他人也不敢耽誤，各自守好自己的崗位。
早上八點，手術結束。
司九音離開手術室，進入清理室和消毒室。
至少消了十分鐘毒，確定身上沒有其他問題，回到休息室。
桌上，擺放著可口的飯菜。
全都是她在家裡，最常吃的菜品。
這男人。
竟然連廚師都給她提前安排好了。
司九音垂眸，手掌覆蓋在肚子上。望著窗外的天，輕聲呢喃：「想爸爸了吧？」
崽崽：「……」
「你們乖點，處理完這裡的事，我們就回去見爸爸。」
——
解剖結果很快出來。
但要根據結果，分析病因，短時間內無法完成。
接下來的幾天，司九音完全與病人待在一起。
觀察他們的臨床反應，以及病情的惡化過程。
「根據你提供的藥方，病情有所緩解。」
席博士站在她身旁，低聲道：「但隻是短暫控制，醫學組織新一批專家，飛機已經落地，很快就能趕到現場。」
「嗯。」
司九音微微頷首，靜默幾秒後，仰頭看向席博士，「西醫效果太慢，我打算用中醫治療。」
「中醫？」
席博士略顯驚訝，但很快冷靜下來，「中醫治療，需要的成分很多，短時間能拿到嗎？」
南m洲這地兒，可沒產什麼中草藥。
「別人或許困難，但薄西晏可以。」
「……」
席博士當即啞語，終於明白薄爺不跟著來的原因了。
這算是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醫學組織那群老古董，能同意你採用中藥治療？」
席博士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擔憂。
「不同意？」
司九音擺弄著手中的藥水，巴掌大的臉上，氤氳著壓迫性十足的寒氣，冷冷出聲：「試試看！」
——
京都。
接到司九音的郵件，薄西晏便吩咐人去辦。
不出意外，兩個小時後。
所需的草藥便乘著專機，飛往南m島。
「薄爺，全部安排好了。」
留白恭敬開口。
「嗯。」
薄西晏穿著單薄的襯衫，直挺挺地站在落地窗前，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黑眸沉沉地盯著對面的大樓。
「還有件事，老宅那邊剛才來電話。興許是知道太太的事，叫您回去。」
「告訴他們，沒空。」
薄西晏捏了捏眉心，沉聲回答。
無非就是數落自己沒照顧好小九兒，放她去危險的地方。
沒心思與他們解釋。
等著小姑娘回來，護著他！
——
南m洲。
經過兩天的調查和治療，嗜睡症總算有了明顯改善。
「目前來看，病症根源在神經和細胞。」司九音翻了翻報告，沉聲道：「還有，村落附近的水源不能再用。」
雖說污染不嚴重，但裡面含的一種物質，容易引發腦膜炎。
一般的檢查，壓根查不出來。
「從今天開始，病人進行血液透析，一日三次服用中藥。」
「還有問題嗎？」
說完，司九音目光掃向其他醫學組織的醫生，淡淡詢問。
「沒。」
眾人紛紛搖頭。
神醫不愧是神醫。
這才兩天時間，就查出了不少病因。
華國的中醫，真的是崛起了。
「其他原因，需要深入檢查。」司九音拿起手機，站起身，「有什麼問題，再向我彙報。」
說完話，女孩兒點開薄西晏的電話，往門外走去。
不出意外，再過兩天就能回去。
可沒走幾步，身體被猛地撞了下。
隨即。
司九音感覺手臂傳來輕微刺痛感，垂眸望去，看見一位m洲人，拎著帶血的針頭，到處找護士。
「你幹什麼？」
席博士也看到這一幕，嚇得趕緊上前，查看司九音的手臂。
看見肌膚上的針孔時，臉色大變。
九音被嗜睡症病人，被紮到了！
——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