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寓的面積很小，廚房更是逼仄。
薄西晏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頂著一副高高在上貴公子模樣，彎曲著腰，動作嫻熟地做飯，視覺衝突確實很大。
「什麼時候來的？」
司九音看向西汀，壓低聲音問道。
「六點。」西汀伸長脖頸，往廚房瞅了眼，小聲回答：「薄爺說別吵醒你，這才等到現在。」
「本來我想幫忙的，但是……」
女孩兒頓了頓，湊到司九音耳畔，低低道：「薄爺太兇了，我不敢進去。」
「有我給你撐腰，怕什麼？」
司九音垂眸，好玩兒地捏了捏西汀白嫩的小臉，挑眉輕笑。
「……」
西汀搖搖頭，薄爺隻對九音溫柔，對待別人……太可怕了。
交談完，西汀乖乖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人。
「坐會兒，早餐馬上就好。」
薄西晏沒回答，但很早聽見動靜，待兩個小姑娘竊竊私語完，溫柔出聲：「全素水餃。」
聽西汀說，她昨晚面對肉，犯噁心。
「哦。」
司九音淡淡應聲，坐在餐桌前，拿起新鮮的檸檬水，淺淺嘗了一小口。
幾分鐘後。
薄西晏關掉火，端著熱氣騰騰的水餃，回到餐廳，坐在司九音身旁。
「特意跟李媽學的。」
薄西晏夾起資格，特地吹冷了，遞到女孩兒嘴邊，深邃的眸子認真凝視著她的臉，語調透著小心和愧疚，「嘗嘗看，喜歡嗎？」
司九音放下水杯，擡眸看向男人的臉，眼下一片烏青。
昨晚沒睡，特地學怎麼做餃子？
女孩兒張嘴，咬了一口。
比不得家裡的大廚，但味道還不錯。
「我自己來。」
司九音拿起筷子，一個一個往嘴裡放。
薄西晏不打擾她，坐在旁邊笑著看，偶爾會拿起紙巾擦拭她嘴角的湯漬。
「……」
看見男人深深盯著自己，司九音夾起餃子，遞給他，語氣挺酷的：「張嘴。」
薄西晏乖乖張嘴，臉上蕩漾出燦爛的笑容。
「不生氣了？」
「你倒挺會順梯子往下爬。」司九音睨他一眼，喉嚨裡溢出輕笑，語調微涼：「準備吃飽了，再送我上手術台。」
「不是。」
薄西晏臉色微變，握住小姑娘的手，眉頭緊鎖：「是我沒想周到，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昨天去醫院，原本就是先做檢查。
身體如果不適合手術，他肯定不會冒險。
隻是沒想到這丫頭，跑得那麼快。
「昨晚，我已經和滄溟島那邊聯繫過，解藥已經研製出來。」薄西晏往司九音身邊挪了挪，語氣更輕了些，「小九兒，抱歉。」
那是她的孩子，他怎麼捨得不要。
「……」
司九音放下筷子，目光深深地望著薄西晏，唇角輕挑：「手伸過來。」
「嗯？」
薄西晏微怔兩秒，老實伸出手。
司九音低頭，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力道不算重，但也不算輕，能清晰明了的看到淺淺的牙印。
「再敢動我崽崽，可就不是咬一口那麼簡單。」
司九音站起身，準備離開時，手腕忽然被男人抓住。
下一秒。
身子落入薄西晏懷裡，男人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微涼的嘴唇覆在她耳畔上，低啞道歉：「不會了，愛他們還來不及。」
雖然是兒子，他也認。
「消氣了嗎？」薄西晏將女孩兒轉了個身，面向自己，沙啞著聲音道：「沒有，就再咬，咬到你開心為止。」
「你說的……」
司九音捏住他的衣領，正準備低頭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輕微的響聲。
兩人齊刷刷回頭。
隻見西汀拿著手機，無辜地站在轉角處，頓了兩秒，趕緊將視線挪開：「那個九音……你的電話一直在響，好像是滄溟島的。」
有關她的健康，西汀才大著膽子出來。
誰想——
昨晚還鬧離家出走的兩人，此刻纏綿成這樣。
（西汀：全世界早上好，除了眼前的兩人）
「嗯。」司九音接過手機，站起身，朝西汀擡了擡下巴，輕聲道：「吃早餐，我們先走了。」
「好。」
西汀笑著點頭，送兩人離開後，回到廚房。
裡面多留了一碗餃子。
西汀猶豫幾秒，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個，放進嘴裡。
不多時，皺著眉頭吐出來。
好難吃。
九音是怎麼強忍著，把那一碗餃子吃完的？
好慘。
——
兩人從公寓離開後。
沒回清水灣，而是直接去了薄家老宅。
「嗯？」
司九音偏過頭，望向薄西晏，眉頭輕輕皺起。
「奶奶和爸媽想見你。」
薄西晏握住她的手，輕聲細語道：「待會兒他們若是打我，你可要拉著點。」
「……行。」
司九音嘴角抽了下，眼底露出淺淺的笑容，慢悠悠出聲：「我肯定……不會拉著的。」
「……」
薄西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半個小時後。
跑車進入薄家老宅，最後停在門口。
來的路上，留白便給家裡打過電話。
寧輕絮扶著薄老夫人，焦急地站在門口張望。
「九音丫頭……」
看見人安全從車裡出來，老夫人迫不及待推開兒媳婦的手，顫顫巍巍朝司九音跑去，抓住她的手，激動得差點沒法說話，「你怎麼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也不跟家裡說聲？」
「找你知道你過去，奶奶已經好幾天沒睡著了。」
說著，老夫人的眼眶不自覺紅了起來，「你要是出點什麼事，奶奶可怎麼辦？」
「奶奶，我沒事。」
司九音微微蹲下，輕輕抱住激動的老夫人，輕聲安慰，「您看我，這不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嗎？一根頭髮絲沒少？」
「還有，肚子裡的小寶寶也挺好的。」
聽司九音說這話，老夫人似乎這才想起來，她家心肝兒還有寶寶。
「我……」老夫人擦了擦眼淚，滄桑著聲音，嘀咕道：「我光惦記著你，忘記他們的存在就。」
「……」
司九音張了張嘴，竟然不知做何表情。
說好的小寶貝兒呢？
爸爸不要，曾奶奶忘記……
看來。
薄家「小霸王」和「霸王花」的地位，不保啊。
——
還有兩千，寫完補在這章後面，寶寶們到時候刷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