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臨走時，司九音從口袋裡拿出鋼筆，放在桌上，輕聲道：「霍遲還你的。」
「……」
西汀握住鋼筆，感受到一絲冰涼，眼神黯淡無光，低聲回應：「謝謝。」
「沒感冒吧？」
司九音挑眉，故意提及昨天的事。
「我沒事。」
西汀搖頭，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霍遲舉著傘，將她摟在懷裡遮擋嚴實的畫面。
「霍醫生病得有點嚴重，九音，代我向他說聲抱歉和謝謝。」
「行。」
司九音走上前，捏了捏女孩兒的臉，張開雙手輕輕將人擁入懷中，語氣溫柔：「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嗯。」
聽見這話，西汀脆弱的心靈，湧入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濕潤，「九音，我覺得我病沒有完全痊癒。」
哪怕經歷過長時間的治療，還是無法真的靠近男人。
尤其霍遲摟著時，她呼吸困難，莫名恐懼。
隻是沒敢表現出來。
「沒事，我們有時間，慢慢調理，會好的。」
她家小西汀，受的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Ｍ.
好不容易調理好，身體有好轉。
想徹底從過去走出來，需要時間。
別人不清楚，她知道。
「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多想。」司九音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髮，輕聲細語安撫：「下周，一起吃飯。」
下周後，大一就結束了。
「嗯。」
西汀眼睛紅紅地盯著司九音，乖乖點頭。
所有人的話她都不信，隻信九音的。
——
離開綜大，回到車裡。
薄西晏替她繫上安全帶，看她臉色不太對勁，關切詢問：「怎麼了？」
「薄叔叔，手給我摸。」
司九音抿著嘴，抓住男人的手，貼在臉頰上，情緒低落：「有的人，用一生的時間治癒童年，這話說得沒錯。」
「來我這兒。」
薄西晏解開安全帶，將人抱起來，放在懷裡，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聲音低啞，「跟我說說。」
結婚後，除了心情不好，小姑娘很少會再叫他「薄叔叔」。
「西汀不是不喜歡二哥，是無法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
司九音把玩著男人的手，微閉著眼，聲音輕，眉頭卻皺得很厲害，「想讓她打開心結，幾乎不可能。」
能稍稍走出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已經很不容易。
不能對她要求太高。
「霍遲那邊，打算怎麼回復？」
薄西晏將女孩兒鬢角的碎發撩到耳後，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二哥不會放棄的。」
司九音扯了扯嘴角，笑得無力又無奈，「兩人都是死心眼，一個拚命往裡擠，一個拚命往外推。」
「不管了。」
司九音嘆了口氣，往男人懷裡蹭了蹭，很累似的：「由他們折騰，反正二哥知道分寸。」
說完話。
拿出手機，給霍遲發去簡訊：【鋼筆還了，過段時間，西汀要去參加鄉村支教活動】
霍遲：【除此之外，有話帶給我嗎？】
司九音挑了挑眉：【你確定讓我說？】
霍遲：【……不用了。】
這種時候，他不想找不痛快。
結束聊天。
霍遲坐在辦公桌前，表情凝重，周身裹挾著的冷霜，幾乎叫人凍死。
對面的幾位職員，壓根不敢說話。
偷偷用手機聊天。
職員1：【聽說霍醫生失戀了，這瓜保熟？】
職員2：【錯，明明是被甩了！】
職員3：【別胡說八道，明明是表白沒成功！】
職員1、2：【？？？！！！】
霍醫生這樣的人，表白遭到拒絕了？
這科學嗎？
明顯不科學！
職員1：【霍醫生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滑鐵盧。】
職員2：【前段時間，有人問，霍醫生又帥又有錢，技術還賊牛。上帝到底給他關上哪道窗？現在都知道了吧！】
跟人家姑娘，聊天的窗。
職員3：【霍醫生心情不好，連帶著我們日子也不好過。】
嘖。
失戀中……不。
被甩的……也不。
被嫌棄的霍醫生，真可怕。
「七月中旬，法醫所是不是有外出輔助計劃？」
突然的聲音，拉回三人的理智。
「是。」職員1回答，「已經安排新進人員去，大概半個月時間。」
「把我加進去。」
霍遲想也沒想，開口。
「霍醫生，你？」職員嚇了一跳，再次確認：「這次去的山村，可能比較落後偏遠，條件更談不上好。霍醫生，你要去嗎？」
「嗯。」
霍遲點頭，「法醫所那邊，我會去解釋。」
原本這種事，輪不到他們高層來做。
「是。」
三個職員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
完了。
霍醫生真的被打擊到了。
——
大一結束。
進入期末考試。
司九音起了個大早，用完早餐，拎了支筆，慢悠悠走進教室。
看見她的人，正在拆試卷的兩位老師，嚇得眼鏡都快掉了。
愣了兩秒，滿臉笑容地道：「神醫小姐來了？」
「是啊。」另一位老師接話，態度恭敬又小心，「這種考試，您怎麼還親自來考？」
「……」
司九音坐下，筆放在桌上，支著下巴，挑眉道：「修學分，拿畢業證。」
「……」
兩位老師的笑容略顯尷尬，臉上笑嘻嘻，心裡「跪倒地」。
就神醫的資歷和水平，這些試卷，簡直就是「十以內加減法」。
神醫的試卷，誰敢改誰來改，反正他們不敢。
其他學生，也縮著脖子，一個比一個慫。
完蛋。
臨時抱佛腳背的內容，本來就記不牢，看到個大人物坐前面，壓力好大。
「開始吧。」
看了眼時間，司九音掀開筆蓋，語氣挺認真的：「考完，我還得去京大監考。」
兩位監考老師：「……」
——
兩個小時的題目，司九音花了20分鐘。
寫完後，交捲走人。
動作快得老師都沒反應過來。
待人消失，兩位畢恭畢敬，一動不敢動坐在講台上的老師，長嘆口氣。
太可怕了。
到底誰監考誰。
剩下的考生，不由得鬆了口氣，握筆的手不再顫抖。
大佬的存在，比監考老師和監控，還要可怕。
想到京大中醫班的崽子……
嘻嘻嘻。
他們絕對不會笑得太大聲。
——
晚安。
祝我的寶們，中秋快樂，闔家歡樂。
開始拉進度，西汀和二哥不會長篇大論，然後進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