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
那個事件,講述的是一個有生理缺陷的中年男人。
為了滿足自身的變態私慾,在水溪村開設一個療養院。
院裡的成員,大都來自全國各地,被家人送來改造,有「不良習慣」的孩子。
表面是治病,實際以各種手段,折磨他們取樂。
過得生不如死。
結果是。
院長被殺前,一把火燒了療養院。
那麼多人,唯獨活了兩個。
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西汀。
隻因為西汀被掏出來時,衣衫襤褸,全身上下除了臉蛋,布滿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痕。
擔架擡著她走時,鮮血從縫隙裡掉落……
當時現場的醫生,搖頭,表示沒救了。
後來又聽說活了下來。
當年這事,發生在偏僻鄉村,後面似乎被故意壓下來,知道的人並不多。
「呵。」
看著照片中,五官驚艷,清純漂亮的女孩兒,白霧喉嚨裡溢出一絲輕蔑的譏笑。
就這?
還以為,被霍家看上的人,能是什麼明珠寶玉呢。
看樣子。
霍家並不知道她的過去。
不然以霍家的地位和威望,不可能看上她。
更何況……
霍遲有嚴重潔癖,平常手都要多洗幾遍。
自己未來妻子被淩辱,還留下滿身恥辱的疤痕……
她不信,霍遲忍得了。
想著,鬱悶多日的白霧,心情大好。
瞧不上她?
自己得不到的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
傍晚,天色逐漸暗沉。
西汀拖著雙腿,慢悠悠地跟在霍遲身後。
前些年,留下了傷,稍微多走點路,腳就會疼。
「怎麼了?」
看女孩兒放慢的速度,霍遲停下腳步,垂眸凝視著她的臉:「是不是累了?」
他不想太早分開,便找借口說,面對太多屍體,心裡不舒服,需要逛街,散散心,
誰知一晃,就到傍晚。
「還好。」
西汀揚起臉頰,淡淡一笑:「走吧。」
笑得那麼勉強,是真累了。
「不逛了。」霍遲看了看時間,溫柔道:「回去休息。」
「可是……」
西汀微微擰眉,注視著霍遲,擔憂問道:「你心情好點了嗎?」
「……」
聽見女孩兒的話,霍遲無奈勾唇,心裡挺愧疚的。
騙她的話,竟然那麼當真。
「好多了。」
霍遲低下頭,掌心揉了揉女孩兒微寬的頭髮,嗓音輕柔:「謝謝小西汀。」
「……不謝。」
面對湊得如此近的男人,西汀緊張地眨眼,呼吸不暢:「那,走吧。」
話音落,身體躲開,往前走去。
霍遲手受傷,沒開車。
又正值下班高峰期,打車很困難。
天色逐漸暗下來,溫度也越來越低。ωω
霍遲將西汀拉到旁邊,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背對著她,微微俯下身:「我背你。」
「啊?」
沒想到霍遲會這樣說,西汀愣在原地,沒作聲。
大大的外套搭在她身上,嬌小的身體,幾乎能全部籠罩住。
再搭配這個懵然的表情,可愛得緊。
「不是腳疼?」
反應過來,西汀急忙擺手:「這裡離家很近,我走回去就行。」
「聽話。」
霍遲維持原本的姿勢,沒動。
男人本就高大帥氣,引人矚目,再做出這樣的動作,更是吸引不少春心萌動的小姑娘矚目。
「好帥啊!」
「女生也很漂亮好吧,兩人挺配的!」
「我家那個細狗,別說背我,就是牽我的手都不願意。」
「我快把我男朋有踹死了,他也不願意承認,背得動我!」
「……」
聽見周圍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西汀捏緊手指,臉色漲紅。
「今天是我讓你陪散心,沒考慮到時間和腿疼的問題,是我的錯。」霍遲聲音輕緩,沒有給女孩兒絲毫的壓迫,「背一段,走一段。」
「還有,我沒穿外套,再等下去,可能會感冒。」
「……」
聽見霍遲的話,西汀緩緩走上前,緊張地趴在男人背上。
霍遲抓穩她的雙腿,輕而易舉將人背起,在霓虹交錯的燈光下,順著街道往前走。
「放輕鬆。」感覺到她的緊張,霍遲輕聲開口:「下次別這麼傻,不舒服要說,嗯?」
「……」
西汀雙手抓著霍遲的肩膀,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以及緩慢跳動的心臟,蠕動紅唇:「放我下來吧。」
他忙了兩天兩夜,挺累的。
「不用。」
霍遲拒絕,繼續往前走,手上的力度收緊:「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
西汀手指攥緊,眼眸微垂。
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男人的側臉。
男人勾著唇角,表情從容,看來心情很不錯。
「很久沒出來逛那麼長時間了。」西汀偷偷望著他的臉,小聲回答。
在此之前。
她隻願意和九音、七七她們交流。
獨自時,寧願自己一個人待在那兒。
更別說,會來人流擁擠的商場逛,逛那麼長時間。
「嗯?」
沒聽見回應,霍遲追問。
「開心。」
西汀想了想,點頭。
「以後周末,都帶你來逛,好不好?」
她太封閉了,經常出來走走,有助於身心健康。
「我陪著你。」
霍遲勾唇,主動補了一句,「去哪兒都陪著,好不好?」
「……」
西汀緊張的身體,逐漸放鬆,不知何時起,臉頰貼著男人的背,雙手也圈住他的脖子。
很依賴的動作。
「嗯。」
許久後,霍遲聽見女孩兒幾不可聞的聲音,唇角掀起深深的弧度,臉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說定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便到了西汀家門口。
霍遲不舍地將人放下,看了眼時間。
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刻意走了一個小時。
沒想到,還是覺得時間短。
「回去泡個腳再睡。」霍遲替她整理外套,順便將她額前的碎發撩開,嗓音溫柔:「早點睡。」
「……」
西汀靜靜聽著,時不時點頭。
乖得像個聽家長訓話的孩子。
「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嗎?」放人走之前,霍遲拉住西汀的手,說出憋一路的話。
她答應過,要將全部過去告訴他。
也就意味著,她要接受自己。
「記得。」西汀沒有迴避,凝視男人的眼,聲音微微顫抖:「明天晚上,行麼?」
她全部告訴他。
——
還有更新,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