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洛明珠女士的話，兩人對視一眼。
「你……」
「沒事。」霍遲捏了捏西汀的下巴，十分正經回答：「到時候，讓她斷右腿。」
「？」
西汀腦子挺懵的。
「右手、右腿……」霍遲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把女孩兒圈在懷裡，凝視著女孩兒姣好的面容，解釋道：「傷得對稱。」
對、對稱？
西汀怔了兩秒，很快反應過來。
一時間。
不知該哭該笑。
人都那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想讓我被打斷腿嗎？」看她臉色變好，霍遲緊繃的神經也微微放鬆。
「不。」
西汀想了想，搖頭。
「明白了。」霍遲勾動唇角，收緊雙手，覆在女孩兒耳畔道：「這算是答應我的追求，是不是？」
西汀貼著男人的兇膛，感受著他震顫的兇腔。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
或許。
她應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配不上，她就努力讓自己配上。
「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霍遲……」
許久後，女孩兒緩緩擡起手，輕輕搭在男人背上，聲音很輕：「我會好好吃藥。」
也絕不會，讓他後悔。
——
老宅用過晚餐。
司九音、薄西晏、西汀以及霍遲，駕車去了研究所。
「二哥現在正在服藥。」
避免西汀擔心，司九音主動解釋：「一周後，如果還沒有效果，就要啟動手術方案。」
手術方案？
聽見這話，西汀手指攥緊，眸光投向身旁的男人，輕聲追問：「手術會有風險嗎？」
「有。」
司九音如實回答，「這次來研究所，就是進行全面檢查，為一周後的手術做評估。」
西汀臉色蒼白。
九音都說有風險的手術，肯定很困難。
「別擔心。」司九音回頭，安撫地看了看西汀，溫柔道：「手術由我親自操刀，會將風險降到最低。」
「嗯。」
西汀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她圓圓的肚子上，「謝謝。」
「嗯？」
司九音眨眨眼，似笑非笑地盯著女孩兒，故意調侃：「替我二哥謝謝啊？」
「我的意思——」
「懂的。」司九音挑了下眉梢，漂亮的臉頰上，洋溢著笑容，故作正經道：「一家人，誰謝都一樣。」
「是不是啊，二嫂？！」
「九音。」
聽見這個稱呼，西汀臉頰當即變紅，本就不善言辭的女孩兒，羞得將臉歪到旁邊。
「我去拿包。」
說完話，西汀借口離開檢測室。
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司九音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嚴肅：
「西汀的狀態，表面看起來不錯。但想要徹底讓她恢復正常，這段時間的照顧很重要。」
「嗯。」霍遲雙手揣在兜裡，望著女孩兒離開的方向，微微頷首：「我會陪著她。」
「她現在很依賴你。」
司九音並未反對，想了想，緊接著又道：「嘗試著，多帶她出去走走。」
「最後是，讓她回學校。」
人多的地方，對她的心情修復有用。
「我知道了。」
霍遲點頭，每個字都很認真的聽進去。
「還有……」
眼看女孩兒就要回來，司九音站直身體，目光深深地盯著霍遲，饒有興趣問：「你在計劃什麼？」
提及這事兒，霍遲勾了勾唇。
不願說？
該不會是直接打算求婚吧？ωω
「到時間，再告訴你。」霍遲看了眼她的肚子，柔聲道：「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行。」
看他如此自信，司九音沒再多說。
二哥出現前，她是西汀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依賴。
以後……
二哥會給她撐起一片天。
——
公寓裡。
白日裡的喧鬧結束，又回歸寧靜。
靜下來後，難免會胡思亂想。
抑鬱傾向的患者，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西汀站在窗戶前，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覺得心臟空了一大塊，需要東西填滿。
就在這時，身體被抱住。
「看什麼？」霍遲摟著她，順勢握住她的手，親昵貼著她的臉：「餓不餓？」
「有點。」
西汀不太習慣這樣的相處，卻並不抗拒。
「陪我做飯，吃完看看視頻課。之前給你準備的資料，還沒總結完。」
視頻課？
聽見這話，西汀的心弦被撥動。
缺少的東西，就是學習吧。
「好。」
西汀點頭，任由男人將自己拉到廚房。
表面上是幫忙，可除了遞遞盤子，端端菜，其他的不捨得讓她做。
兩人吃完飯，坐在矮桌前。
小姑娘拿著筆，認認真真聽霍遲講課。
每個理論和細節，解釋得格外清晰。
甚至毫不遜色她們專業課的老師。
西汀聽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男人俊挺的面容上。
輪廓分明，五官立體，金絲框眼鏡將男人儒雅矜貴的氣質，勾勒得淋漓盡緻。
她從未想象過，會與這樣的男人扯上關係。
甚至沒想到——會喜歡上他！
「西汀同學。」見女孩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霍遲拿起筆，敲了敲她的腦袋，俊臉湊上去，聲音蠱惑：「再看下去，要收費了。」
「……」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兩人之間緊距離不到五厘米，稍不注意，便會碰到。
「還要繼續看嗎？」
霍遲又湊過去兩厘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孩兒臉上。
西汀深吸口氣，眼睛放大，很很緊張。
「不，不看了。」
話音落，急忙挪開視線，急忙擺正書，心不在焉算題。
「呵。」
霍遲沒得寸進尺，凝視著紅臉的女孩兒，無奈低笑。
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
晚上十二點。
霍遲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便看見西汀趴在桌上。
看她睡著，霍遲鬆了口氣。
不讓她累點，會胡思亂想。
熬過這段時間，就沒事了。
霍遲放下盤子，輕輕走上前，將她手裡的筆抽掉，將人輕輕抱起。
過程中。
西汀醒來一次，迷迷糊糊望著他，眼底的慌亂很快消失，無助呢喃：「霍遲？」
「是我。」
霍遲將人放在床上，撫摸著她的臉頰，眸光寵溺：「別怕，睡吧。」
「……」
西汀湊過去，蹭了蹭他的臉，確定是真的，安心閉上眼。
替她蓋上被子，男人打開衣櫃。
準確無誤找到西汀的戶口。
距離20歲，就差不到十天。
二十。
合法領證時間。
挺好。
——
晚安啦。
音姐生娃，準備提上日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