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要走嗎？」
司九音喝了口水潤嗓子，擡了擡睫毛，眉眼慵懶地望著面前十二個女生，語氣淡然：「參加隔壁的編舞，一樣可以出現在霍天王的專輯裡。」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留下來，就得聽我的吩咐。」
司九音說著，將保溫杯放在桌上，手指撐著右邊臉頰，澄澈的水眸眯成好看的弧度。
明明在笑，可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極強的壓迫感，令人呼吸都不敢用力。
「……」
剩下的十二人面面相覷，似乎在猶豫。
音神的名號，她們是聽過的。
高考狀元、醫學大佬……還懂鋼琴寫歌。
霍天王這首歌，就是她的作品。
總不會亂來，毀了自己的東西吧？
她們認知中的音神，可是戰無不勝的大佬。
不管如何。
這是主打歌，又隻有十個人，再怎麼樣，露臉的機會比連翹那邊人多吧？！
這樣一想，沒人離開。
「行。」
司九音精緻的眉眼微挑了下，調整姿勢，眸子盯著電腦，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桌面，似乎在思考。
她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出聲。
1號舞蹈室，靜得有點可怕。
「看什麼呢？」
霍北心裡也沒底，高高在上的小天王，此刻跟隻哈巴狗似的，蹲在司九音身前，疑惑蹙眉：「要不，找人幫你？」
「……」
司九音疏冷地睨了眼霍北，霍北輕「咳」兩下，慫得縮回脖頸。
「原本編舞隻安排了十個人，現在增加十二個。」
司九音將電腦蓋上，走到舞室中央，纖瘦高挑的身姿，與同位一米七幾諸位舞者相比，過之而無不及。
「舞蹈動作需要調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點，同個舞蹈室集合。」
「是，司小姐。」
眾人不約而同回應。
待人離開，才重重鬆了口氣，癱坐在木質地闆上。
「我的媽，這是跳舞還是軍訓？音神那張漂亮臉蛋，怎麼能那麼嚴肅？」
「還有還有，她才生完寶寶誒？那腰比我的還細。」
「你們說，音神真的會編舞嗎？」
「不知道，看樣子，不太會。」
旁邊的女生輕嘆口氣，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面傳來嬉笑聲。
「翹姐，剛看了你編的三支舞，每一支節奏都超級好，很適合霍天王的歌。」
連翹組的成員，滿臉笑容地說恭維話。
「不愧是國內頂級編舞師。」其他人也跟著附和：「等專輯上市，這些舞蹈肯定能成為網路爆款的。」
「你不看看是誰編的舞……」
連翹的助理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往一號舞室望去。
看見坐在地闆上，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聽說是增加兩個人，之前的舞蹈不能用，要重新準備。」助理扯著嗓子，陰陽怪氣道：「就連翹姐這樣的舞壇領軍人物，也是提前幾個月，開始籌備舞蹈事宜。」
「就她，一個晚上，能準備出什麼？小雞浮水啊？！」
「哈哈哈……」
其他人跟著肆無忌憚地笑出聲，一號舞室的姑娘們，臉色發青。
「行了。」
看助理停下，連翹才故作善良地提醒，拖腔拿調道：「再怎麼說，人家也是霍天王的妹妹，薄氏財團的夫人。」
「就算是小雞浮水，隻要肯砸錢，有的是人捧場。」
要麼，跳得爛，身份擺在那兒，沒人敢有意見。
要麼，跳得爛，依舊受人追捧（錢買的）。
無論哪種，都在暗示司九音沒能力，隻能靠權勢。
聽見連翹這麼說，一號舞蹈室的女孩兒們，像霜打的茄子，個個面如死灰。
音神不會真的隻會……小雞浮水吧？！
其他人：「……」
——
工作計劃有變。
離開公司時，中午都沒到。
想了想，司九音打車去了西汀的公寓。
兩人結婚後，很多事她沒了解。
公寓裡。
霍遲在廚房忙碌。
西汀坐在沙發上，縮著脖頸，垂著眼瞼，臉頰泛著紅暈，似乎故意遮掩什麼。
「……」
司九音靠著沙發，手裡端著西汀做的甜點慢悠悠地吃，眸光隨意在對面姑娘身上掃了兩眼。
喔。
她家的小白兔，被吃了。
「讀研有什麼打算？」
司九音淡淡一笑，表情沒有異樣，輕聲詢問：「傾向國內學校，還是國外？」
「……」
西汀想了想，認真回答：「國外，想考哈佛。」
哈佛的國際關係學非常有名。
「商量好了？」司九音看了眼霍遲，低聲問道。
「嗯。」西汀點頭，嘴角帶著笑容：「霍遲說，我如果去國外讀研究生，他陪我。」
正好。
國際法醫協會的地址就在M國。
協會那邊，已經給他發了好幾封入職邀請函。
霍遲將入職時間，推到兩年後。
「這樣。」
司九音低低應聲，眼底滲出笑意，故意道：「挺好。」
安排得不錯。
有他陪著西汀，沒什麼擔心的。
司九音在公寓待到中午，用過飯後，打算離開。
西汀和霍遲將她送到門口。
「風大，回去吧，」
司九音停下腳步，捏了捏西汀的臉頰，目光投向霍遲，眸子眯了眯。
眼神意味深長，似乎在說：禽獸。
「合法的。」
霍遲溫柔摟住西汀的腰，臉上染笑，由於戴著金絲框，真有點斯文敗類感。
「……」
看著躲在霍遲懷裡，甜蜜微笑的姑娘，司九音懸在半空的心，算是徹底落下。
她保護的小姑娘，終於有其他人疼了。
真好。
——
清水灣。
晚餐過後，薄西晏帶孩子，司九音去了舞蹈室。
半夜兩點出來時。
薄西晏抱著哼哼唧唧的薄時傾，緩慢地徘徊在客廳。
時不時拍拍躺在小床裡，早已熟睡的薄時嶼。
客廳昏暗的光束落在男人身軀上，襯得他越發修長挺拔，周身上下閃著金光。
薄爸爸父愛爆棚啊！
剎那間。
司九音臉上的疲憊，消失殆盡，走上前，瞅了眼哭唧唧的薄時傾：「不睡？」
「嗯。」
薄西晏頷首，溫柔注視著妻子，輕聲道：「先上去睡，我哄她。」
小嬌氣包。
「……」
司九音抿嘴，悶聲嘀咕：「你不在我怎麼睡？」
話音落。
伸手接過薄時傾，直接放在小床上。
「哼哼～」
薄時傾小嘴一癟，剛要哭，就聽見媽媽的聲音：「大半夜折騰誰呢？睡覺！」
「……」
小時傾臉頰擠成一團，眼淚咽回去，小手抓了抓空氣。
沒多會兒，緩緩睡過去。
——
還有更新，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