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聽見這話，連翹斷眉微微擰起，煙熏妝的眸子輕輕眯起，眼底的蔑視絲毫不加掩飾，「掉檔次的東西，墊腳我還嫌硌得慌呢。」
「是是是。」
其他人微笑著，不約而同點頭。
翹姐面前，司九音確實一文不值。
誰也沒注意。
她們嬉笑離開時，飲水機的角落裡，站姿隨意的女孩兒，慵懶地晃著保溫杯，嘴角凝著漫不經心的笑。
笑容裡，夾雜著常人難以察覺的冰霜。
隨後的一周時間。
司九音早上八點會準時出現在一號舞蹈室，每天都會攜帶膳居的早餐。
下午還有濃郁、提神的咖啡。
姑娘們雖然累，但有美食，累並快樂著。
隻是——
私下還是會討論司九音，心裡滿滿的疑問。
「快一周了，音神每天準時來，準時走。除了讓我們看視頻學舞、糾正姿勢，其他什麼都不做。」
「對呀，目前為止，音神還沒跳過舞。」
「視頻裡的舞，確實是新編的。不知道是出自音神之手，還是找了其他人幫忙？」
其他人搖頭，嘴裡喝著膳居幾百塊一杯的咖啡，沒人願意說她壞話。
「音神挺好的，最起碼待人真誠，不像連翹……」提到隔壁的人，幾個女生「嘁」了聲，不滿吐槽：「眼睛長到天上，昨天她們組的人下樓撞到我，非但不道歉，還說幸運沒碰傷她們。」
「連翹在旁邊附和，說若是影響練舞，要跟我算總賬。」
「行了，小聲點。」
旁邊的女生，戳了戳說話的人，探著脖子往外看，壓著嗓子道：「咱們的舞雖然比不上隔壁的有爆發力，但也不是上不了檯面。」
「好好練，別出啥差錯，也不算給音神丟臉。」
「可是……」女孩兒抿抿嘴，挺失落的抱著膝蓋，語氣失落：「我們之間還要淘汰兩個人。」
這段時間的相處，氣氛挺好的，大家關係都還不錯。
送走兩個，誰心裡都不好受。
現場靜下來。
「行。」
司九音接完電話，回到舞蹈室，單手撐在桌面上，語調照舊沒什麼波瀾：「時間還早，繼續。」
大概是靠近淘汰的時間，大家都跳得格外認真。
結束以後。
司九音站在眾人面前，眉眼慵懶地盯著頭髮濕潤、大喘氣的姑娘們，唇角輕揚：「一周的訓練，今天就結束了。」
「……」
聞聲，眾人的呼吸頓時止住，緊張地望向司九音。
該不會今天就要宣布淘汰人員了吧？
沒人敢出聲。
「視頻裡的舞，大家掌握得都差不多。」司九音低沉出聲，評價道：「不愧是霍北精心挑上來的舞者，每個都很優秀。」
眾人微笑。
沒等多高興兩分鐘，司九音的聲音又響起：「但是有幾個地方，銜接不太行。」
不行？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哪裡出錯。
感覺和視頻裡，沒差啊？
「……」
司九音坐在椅子上，讓舞者們重新站整齊，播放音樂：「按照我的節奏來，錯誤的地方，我會提醒你們。」
「好的。」
眾人點頭，揮動著雙手。
果然。
在司九音的指導下，所有人很快找到瑕疵點，調整過來後，舞蹈流暢不少。
音神的樣子，看起來不像不懂舞蹈誒？
可是為什麼，她不願意跳呢？
「時間差不多了，最後一遍。」
司九音看了眼時間，距離薄西晏來接她，不到半個小時。
再跳一遍，時間正好。
十五分鐘後。
舞蹈結束。
所有人呆在原地，靜靜地盯著司九音，等候審判落下。
要踢人走了。
「原本霍北的主打歌，舞蹈隻安排了十個人。」司九音仰著下巴，未施粉黛的臉頰，在燈光之下泛著皙白的光，嗓音低啞：「經過一周的考核，我覺得……人數可以增加到十二個。」
「嗯？」
聞聲，原本耷拉著腦袋的女孩兒們，猛地擡起眼皮，驚喜不已地望著司九音，不太敢相信她的話。
「可是……」
她們跳的舞，雖然簡單，沒有半個月，無法編成。
貿然增加兩個人，排位、動作這些都會淩亂。
距離霍天王專輯上線，不到三周的時間。
如此短的時間內，推翻原本的舞蹈，重新編排……
怕是來不及了。
「放心，我有安排。」司九音淡淡勾唇，語氣慵懶，聽不出絲毫慌亂，平靜得令人害怕：「主題曲的舞蹈人數，正式固定。」
「明天開始，會重新排位置。動作你們都熟悉，調整起來比較簡單。這點，大家不必過度焦慮。」
聽司九音這樣一說，眾人不安的心得到安撫，逐漸平靜。
「音神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練的。」
站在最前面的女生，紅著眼，輕聲開口。
她清楚。
整個隊伍裡，最差的就是她。
若是淘汰，肯定也是她走人。
這點，音神很早就知道。
可她非但沒有表現出來，還私底下告訴她哪些地方改進。
正因如此，自己才能很快的跟上隊伍的節奏，能在霍天王的mv裡露臉。
對音神，她打從心眼裡感激。
「嗯。」
司九音目光落在她臉上，微微一笑：「下去也要勤加練習，我們後面可能會加點新元素。」
至於是什麼，司九音並未說。
基礎打牢，加什麼都得心應手。
「是，音神。」
所有人高興點頭，拿著行李，談笑著高高興興離開。
「我覺得，雖然舞蹈沒有特別驚艷。但在音神的指導下，再配上霍天王的歌聲，舞蹈變得特別有感染力。」
「沒錯。」另一個女孩兒接話，「開始還挺沒信心的，一周下來，我覺得咱們的舞也能很驚艷。」
「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呢，練好了，肯定能大放異彩。」
「哼，絕不會比連翹的舞差。」
「……」
連翹正好在轉角，聽見她們的話，臉色一片慘白。
最初時，她也認為這就是支平平無常的舞。
任由她們折騰，也不會起多大浪花。
可一周下來。
她發現，這支舞在司九音的指導下，竟然變味了。
特別到，可以和她的編舞相媲美了。
照這樣下去……
說不定真會搶走她的光芒。
想到這裡。
連翹輕咬嘴唇，望著一號舞室的方向，心裡已有其他打算。
絕不會讓任何人，毀掉她名聲大噪的機會。
否則——
她什麼都敢做！
——
還有更新。
音姐的舞蹈，肯定不止這樣……後面會連環打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