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小半個月。
司九音每天三點一線。
公司、家裡、家裡的練舞房。
除了練舞，偶爾抽出點時間，哄哄空房冷落的薄爺，順便敷衍另外兩個小的。
當天晚上。
司九音練完舞出來，擡眸正好撞見，抱著薄時嶼等在門口的男人。
小傢夥穿著藍色的連體嬰兒服，乖乖趴在爸爸肩頭，眼珠子盯著對面架子上的地球儀。
看得挺出神。
「才多大，看得懂嗎你？」
司九音扯動唇角，上前腳步停下，戳了戳薄時嶼的小臉，「跟個小老頭似的。」
哥哥太過沉靜，妹妹呢……
司九音望向李媽懷裡，正在興奮說「嬰語」的薄時傾，滿是無奈笑笑。
「啊啊～」
聽見媽媽跟自己說話，薄時嶼收回視線，眼睛定定地盯著她，小手也開始揮舞。
「他想讓你抱。」
薄西晏湊過去，親吻妻子的嘴角柔聲道：「累就先去休息，我照顧他們。」
提及這個，司九音挺慚愧的。
寶寶什麼反應，薄西晏都能猜到。
這倆孩子……更像是他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呢。
「笑一個，媽媽抱你。」
司九音沒伸手，俯身望著薄時嶼，蹭蹭他的小鼻子。
很快，薄時嶼露出燦爛的笑容。
「行吧。」司九音眯著眼，姿勢有些生疏地接過薄時嶼，輕聲逗他：「憑本事笑的，那就抱抱。」
「……」
薄西晏搖頭，眼底滿是無奈和寵溺。
她倒是比薄時嶼……更像孩子。
——
距離mv拍攝，不到兩天。
時間差不多，司九音將新的編舞拿出來。
在原編舞的基礎上，增加了五個動作。
但正因這五個動作，使得原本平平無奇的整支舞，瞬間活了過來。
「音神，你怎麼不早點將新的動作拿出來？」
「沒必要。」司九音語氣輕慢，嗓音低啞：「提早拿出來，隻會給你們增加壓力。」
現在拿出來，她們對舞蹈早已熟練，這時加入，得心應手。
果然。
原本很難的動作，所有人不到兩個小時全部學會。
完整跳完兩遍視頻後。
整支舞蹈已經完全掌握，就連霍北也找不到任何瑕疵。
「小九兒，你編的舞？」
看完眾人拍攝的舞蹈視頻，霍北震驚得蹲在地上，又重新看了一遍。
這特麼不知道的……
還以為是國際超級巨星，禦用編舞的作品。
「不像？」
司九音輕挑美眸，喝著開水，語氣緩慢：「跟之前相比，如何？」
「……」
霍北震撼得說不出話，默默伸出大拇指。
不愧是他妹。
太牛了！
「行。」司九音睨了眼他賤兮兮的臉，舒展脖頸，沉聲道：「既然滿意，明天開始錄吧。」
「明天？」
霍北遲疑了下，「不是後天？」
「早點錄完，她們也早點休息。」司九音瞪他一眼，語氣很認真：「這段時間，神經綳太緊。明天後天，沒差別。」
「也行。」霍北沒反對。
這舞都練成這樣了，他哪裡敢反對。
若不是還要加特效，他都準備將這版錄屏，直接放進去齊活。
這舞配他的歌，絕對爆火，
「我告訴mv的老師，讓他準備。」
「嗯。」司九音點頭，待霍北離開後，看向緊張的女孩兒們，淡淡一笑：「別緊張，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準時到拍攝地點就行。」
「音神……」
女孩兒們沒有立刻離開，站在司九音面前，輕聲道：「您明天能來現場嗎？」
「嗯？」
司九音微怔，思考著。
她確實沒打算來。
畢竟該教的都教完了。
「你來，我們看著比較安心。」
女孩兒說完後，其他女孩兒紛紛跟著點頭，「是啊音神，你來吧，求你了。」
「……」
司九音思考幾秒，低低一笑：「行。」
「太好了。」
所有女孩兒高興出聲，眼眶紅紅道：「我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對不得起你們自己就行。」司九音靠著鏡子，隨意撩了撩頭髮，唇角輕彎：「跳好了，專輯賣得也多，我也能多賺點錢。」
其他人：「……」
感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了。
真誠如音神！
——
翌日。
司九音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小姑娘眉頭一皺，還沒伸手，電話便接通，貼在她耳畔。
「誰？！」
司九音捋開劉海，被吵醒的嬌氣包，周身怒火環繞。
「老師……」電話裡響起女孩兒的顫抖、帶著哭腔的聲音：「小涵從樓梯上摔下去，腿骨折了。」
小涵是隊裡的成員之一。
今天是拍攝mv的時間，摔斷腿……
真巧。
「老師，怎麼辦？」女孩兒忍不住哭起來，「醫生說今天必須做手術，不然可能沒法再站立。」
「小涵不肯住院，非要回去錄完mv。」
十二個人的舞蹈，少一個人，意味著所有人心血付諸東流。
小涵是個善良努力的孩子，必然不願連累大家。
「我知道了。」
大概聽清楚事情經過，司九音囑咐兩句後，掀開被子起床。
薄西晏也聽清楚發生什麼，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最近為了mv忙得覺都睡不好，這種時候出意外……
大半是有人找死。
「……」
司九音隨意穿戴好，到樓下時，薄西晏已經拎著她的包，站在車門口。
看她出來，立刻打開後座，柔聲道：「需要我陪你嗎？」
畢竟是女孩兒間的事，他不方便插手。
「小事而已。」
司九音鑽進車廂，伸手撫了撫男人的臉，輕聲道：「回去吧。」
他昨晚批合同，淩晨才睡。
「好。」
薄西晏沒堅持，湊過去，在她唇角安撫性輕吻，柔聲道：「解決完，我去接你。」
——
醫院。
十一個女孩兒圍著病床，哭成一團。
心疼小涵的腿，也哭被毀掉的心血。
沒有小涵，mv肯定拍不成了。
「音神……」
看見司九音，小涵淚水簌簌而下，自責不已：「對不起，我真的沒看見身後有人，才踩空掉下去，對不起大家……」
「我的腿還能堅持，你跟醫生說說，等我把mv錄完，好不好？」
她不是非要露臉，而是不想對不住其他姐妹。
「……」
司九音伸手，在她腿上碰了碰，眉頭緊鎖，冷聲道：「跳完舞，你這條腿就廢了。」
「可是……」
小涵更加自責，哭出聲來，「我怎麼就這時候出事，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還不是怪連翹的人，瞎眼了不知道看路。」其他女孩兒打抱不平，哭著控訴：「我都懷疑她們是故意的，就怕音神的舞搶她們風頭。」
可惜。
沒監控、沒其他人看到。
沒法石錘。
她們的舞……算徹底毀了。
——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