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說了……」
旁邊的女孩兒，輕輕扯了扯情緒激動的人袖子，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看小涵。
小涵面容慘白，淚水不斷落下，表情痛苦又自責。
「我覺得還是腿重要。」
其他女生相繼出聲，溫柔安慰道：「不能因為MV，毀了下半輩子。」
「對啊，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找其他人補充進來。」
「中午就要錄製MV，找人也來不及了。」
「要不，我們跟霍天王商量下，將錄製時間推遲。」
「不行的。」女生們議論起來，「霍天王的專輯發售時間，籌備大半年，前期造勢、預告全部結束，還要爭奪國際金曲獎，不會輕易改變時間的。」
「那怎麼辦？」女生嘆氣，憤憤不滿嘀咕：「我們的舞蹈不完整，導演總不能讓連翹的人來吧？」
剎那間。
病房裡鴉雀無聲，面面相覷。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安靜的司九音。
最慘的就是音神。
那麼辛苦排舞、訓練，最後卻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你做手術，舞蹈的事，不用擔心。」
司九音吩咐完醫生，又安慰小涵，對其他女生說：「小涵這裡會有人陪，你們先回拍攝基地。」
「……是。」
所有女生點頭，心裡很不安，不敢問其他話。
但願，還有別的補救辦法。
——
拍攝基地。
突發的意外，導緻基地亂作一團。
整個專輯，主打歌最重要。
主打歌裡，舞蹈又最重要。
現在缺少舞者，再補充人，肯定也學不會。
拍攝MV的人，是國內知名的導演，憑著超高的拍攝功底，橫掃不少國內外視頻大獎。
正因如此，他本人是出了名的刁鑽、認真，不畏強權。
絕不會容忍自己的視頻，存在任何瑕疵。
「霍天王，布景都安排好，工作人員也全部到位。」導演摸了摸自己的長發，臉上鬍子拉碴的，憤怒地來回走動：「現在跟我說，舞者摔斷腿，沒法錄製？」
「……」
霍北擰眉，也沒想到關鍵時刻，出這種意外。
「之前連翹的舞我看過，覺得挺不錯。你說要換人，我也同意。可現在呢……」
導演越說越生氣，補充道：「無論如何，她們的人不齊，舞蹈就不完整。」
「這種不完整的舞蹈，我是不可能拍進MV的。」
「這樣吧……」導演看了眼時間，靜默幾秒，認真道：「用連翹之前的舞蹈。」
他聽說，那支舞連翹她們組的成員，全都會跳，可以直接拿來用。
「不行！」
聽見導演的建議，霍北想也沒想，激動反對：「不能換人！」
換人，小九兒的辛苦不是白費了？
不行！
絕對不行！
哪怕這首歌不上線，他也幹不出這種傷妹妹心的事！
「霍北！」導演也生氣，情緒越發失控：「你看看這些布景、再想想公司前期宣傳，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我知道，她身份很多，不僅是你妹妹，還是薄氏財團總裁夫人，更是京大醫學院的大佬……」
「那又怎麼樣？她如果能交出完整的答卷，我自然沒意見。」
「但現在情況擺著，她們的舞配不上你的歌。用了隻會適得其反，毀掉你整張專輯。」
「如果你真堅持用不完整的舞蹈，我醜話放在這裡，其他歌的MV我拒絕拍攝。」
「……」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火藥味太濃了。
導演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與其拍個有瑕疵的NV，不如換連翹的人上。
兩人爭吵之時，連翹正好被導演叫過來。
「兩位都別吵了。」
連翹停下，假裝無措地望著霍北和導演，臉上升起擔憂的神色，輕聲道：「突然出現意外，大家都不想。」
「我個人，還是希望由司小姐自己的團隊演繹。」
態度看得出，很「真誠」。
「肯定不行。」經連翹這麼一激，導演更加煩躁：「現在就三個選擇。」
「要麼，司九音集齊舞者，保證舞蹈沒有任何瑕疵。」
「再者，換連翹的舞。」
「要麼，所有的MV我都不拍。霍天王，你自己決定吧。」
聽見導演的話，連翹呼吸屏住，目光望向臉色陰沉的霍北。
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選擇第二種吧？！
得罪導演，拍不了所有MV，影響的是整張專輯。
難不成——
霍天王真的寵妹如此，不惜毀掉自己衝擊國際金曲獎的機會？
「好。」
思索片刻，霍北擡起頭，表情嚴肅。
好？
連翹也不禁緊張起來，霍天王這是同意，由她取代司九音了？
「這張專輯就推遲上市。」霍北的話，震驚所有人：「所有的損失，我獨自承擔。」
什麼？
聽見這話，連翹一整個傻掉了。
他竟然真的為了司九音，毀掉整張專輯？
「你——」
導演也沒想到，霍遲如此執著，差點喘不上氣。
不就是妹妹來玩票，以後有的是出風頭的機會，至於嗎？
「霍北，你真是要氣死我！」
導演看他態度堅決，自知勸說無用，打算離開時。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動聽的聲音：「誰說我們舞蹈不完整？」
「？？？」
眾人轉過頭，隻見司九音領著其他舞者，浩浩蕩蕩地走進現場。
舞蹈完整？
數了數，人數依舊是十一個。
小涵的腿傷得挺嚴重，短時間內不可能恢復得好。
哪怕是再找其他人填補，也來不及練習。
「……」
連翹也眯起眸子打量著司九音，滿腔疑問。
「MV拍攝，照常進行。」司九音停在導演和霍北身前，面容清冷，聲音冷靜：「十二個人，一個不少。我保證，質量和效果，跟交給你的視頻沒有任何差別。」
「小九兒，什麼意思？」
霍北碰了碰她的手，沉聲道：「現在跳不了，咱們往後推遲就行。」
大不了，不要金獎。
跟妹妹相比，那些個破銅爛鐵算什麼。
「不用。」司九音舔了舔嘴唇，嗓音低冷鏗鏘：「我作為替補，加入MV拍攝。」
什麼？
聽見司九音的話，所有人齊刷刷望向司九音，身後的女生更是驚訝不已。
音神的辦法，就是自己做小涵的替補？
可是……
她們沒見過音神跳舞啊！
——
下一章，十二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