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灣。
司九音坐在電腦前，纖細的十指飛快敲擊著鍵盤。
屏幕上是霍北專輯，主題曲的銷售額預估曲線，持續飄紅。
多虧連翹，她現在穩穩掛在熱搜榜一。
不少吃瓜群眾，順著鏈接，點開歌曲。
這哪裡是點擊量，明明是錢。
「小財迷。」
薄西晏哄睡孩子，端著水果回到妻子身旁，葡萄喂到她嘴裡，柔聲道：「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明天。」
司九音咽下水果，擡了擡下巴，男人又給她餵了一顆。
「嗯。」
薄西晏擁著她的腰，不太高興地陰沉著臉，啞聲道：「想弄死她們。」
敢算計、詆毀她的妻子，好大的膽子。
「啊？」
司九音偏過頭，漂亮的眉毛輕擰，很認真說：「不用，好久沒遇到找死的，讓我解解悶。」
「……」
薄西晏怔了兩秒，指腹輕輕撫摸她的臉，寵溺出聲：「行。」
差點忘記，他家小姑娘，可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兒。
——
翌日。
連翹在多個平台切號，不停刷看評論區。
水軍加上她的死忠粉，前排全是誇讚她舞蹈的評論。
當然，中間還穿插著「陰陽」司九音權勢壓人、技不如人的言語。
營造一種她的MV比司九音MV火的假象。
看著以驚人速度上漲的微博粉絲量，連翹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司九音不是勢力大？
心裡有鬼，才不敢站出來澄清。
國內的MV大獎，非她莫屬。
與此同時。
五個女生依次被叫到警局，單獨審問。
看著昏暗的房間，女孩兒雙手捏緊放在膝蓋上，臉上透露著不安。
半個小時後，審訊的警員走進房間。
等待多時，早已心慌不已的女孩兒，立刻激動出聲：「我沒有推她，我真的沒有。」
「是麼？」
警員冷哼一聲，嘴角淡漠的弧度，表情嚴肅道：「其他人，可不是這樣說的。」
「……」
聽見警員的話，女孩兒心裡咯噔一下。
其他人說什麼了？
恍惚間，審訊室的門打開，工作人員搬著一台儀器進來。
「測謊儀。」
警員熱心介紹，沉聲道：「其他人已經用了，現在到你，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從現在開始，你回答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
「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沈涵的腿很嚴重。你們的行為，已經不是故意傷害罪那麼簡單，構成了故意殺人。」
「故意殺人，你知道什麼概念嗎？」
「我沒有，我沒有！」
女孩兒否認間，頭和手上已經貼上電流線，「滴」的一聲，儀器啟動工作。
女孩兒身體繃緊，呼吸變得急促。
警員開始詢問。
「第一個問題，推沈涵下樓，你有沒有參與動手？」
「沒有。」
殺人犯的名號冠下來，女孩兒嚇得六神無主，當即反駁：「不是我推的她。」
「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想毀掉MV的拍攝，才選擇在一個沒有監控，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樓梯間動手。將人推到後，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對吧？」
「……」
女孩兒咬緊嘴唇，明顯慌亂：「不是……」
話音剛落，測謊儀發出刺耳的「滴滴滴……」提示音，心率一路飆升。
「你在撒謊！」
警員拍了下桌子，憤怒道：「那麼高的樓梯，把人推下來，不是故意殺人是什麼？」
「小小年紀心腸那麼歹毒，父母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其他人該說的已經說了，你還要咬死跟這件事無關也無所謂。」警員看著持續上升的心率，已經有了答案，沉聲道：「等著沈涵的起訴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女孩兒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不是我推的人。」
「不是你是誰？」
警員冷著臉，追問道：「說實話！」
「是……是雪雪，是她推的，真的跟我沒關係，我不想坐牢……」
女孩兒說著，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失聲痛哭起來。
警員放下筆，看了眼監控。
對面的人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沒受過多少挫折和打擊。
昨晚膽戰心驚一夜，今早又被叫來警局，心理防線早就崩塌了。
再加上測謊儀在那兒，壓根不敢再撒謊。
離開審訊室，警員撥通司九音電話。
「薄太太，四個人全招了。她們是參與者，動手的人是雪雪。」
「嗯。」意料之中罷了，司九音輕勾紅唇，低聲道：「可以通知雪雪了。」
接到電話時。
雪雪正在上班路上，聯繫不到其他四位，本就心神不寧。
再接到警局的電話，更加慌亂。
「翹姐，可能出事了。我想見你一面，你在哪兒？」
掛斷電話，雪雪打車去了連翹給的地址。
一家人流量極少的咖啡廳。
兩人特地選在角落，確定周圍沒人，才敢出聲：「翹姐，其他人可能已經說了。人是我推的，可是我是替您辦事，您不能不管我。」
無論是故意傷害，還是故意殺人，她都承擔不起。
「……」
連翹捏著杯子，聽著雪雪的話，臉色慘白：「沒有證據，她們承認什麼？一群經不住嚇的蠢貨。」
「翹姐，怎麼辦？」雪雪緊張地盯著連翹：「我不想坐牢。」
「慌什麼？」
連翹將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冷冷出聲：「拿不出證據，隻要你一口咬死，與你無關。」
「剩下的事，交給我。」
網上對司九音的罵聲，不是一星半點，正好可以再添一把火。
兩人離開後，留白的手下走進咖啡廳。
「東西。」
「是。」服務員調出監控，裡面兩人交流的畫面和聲音，格外清楚。
——
當天下午。
司九音仗勢欺人，污衊連翹手下舞者的新聞，再次登頂各大新聞端榜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專輯的熱度飈到極緻。
司九音打開電腦，查看國外MV的點擊量。
不錯。
她三哥的媳婦兒，沒得跑了。
「太太，您打算怎麼做？」留白站在她身旁，臉色難看出聲：「做點什麼吧，薄爺那邊挺激動的……」
他想弄死人，自己差點沒拉住。
「收網吧。」
司九音蓋上電腦，站起身，懶懶勾唇：「去警局。」
——
晚上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