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年垂眸，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顧煙。
這畫面，太具有視覺衝擊。
一股熱流從腳趾頭升起，迅速向上沖，凝聚在那一處。
他幾乎是瞬間就不能自已，立刻支棱了起來。
顧煙內心是排斥的，身體先大腦一步，在被唐斯年的熱燙碰到的瞬間，本能地往後退。
這一幕，沒逃過唐斯年的眼睛。
他剛剛也是憤怒才會想要強迫她，見她真的不願，唐斯年正要伸手把她拉起來，放過她。
手機再次響起。
顧煙剛說服自己，強忍著要繼續的動作也頓住，一手停在他身上，一手拿手機，側頭去看。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滾燙也不自知，還沒看清哪兒的來電，一隻大手先她一步奪過手機。
「唐斯年，手機還給我！」
顧煙伸手就要把手機搶奪回來，被半彎身的唐斯年捏住下顎，正對上去，「不許接！」
說話間，擡手一揚，手機就被扔向幾米遠處。
「我剛說了，不弄出來，你哪兒也別想去！」
顧煙怒極，「唐斯年，放手！」
小糖豆就是她的逆鱗。
她擔心小糖豆有事。
想都沒想地擡手一巴掌往雄赳赳支棱在自己面前的上面拍去，「弄你大爺！放開我！」
夾雜著怒氣，力道並不輕。
唐斯年反應迅速，一把扯起顧煙，往門上一按，「顧煙，你瘋了！」
要不是他避得快，她那一巴掌能把他廢了！
顧煙掙紮得更厲害了，「若我女兒有什麼事，我還能更瘋！」
女兒？
醫院。
所以，當初她約他去酒店，嘴裡說很重要的人不是她愛的男人，而是她女兒？m.
大手明顯一松。
顧煙趁機一把推開他，從地上撿起手機，在掛斷前接聽，「喂，程醫生……」
程醫生聽到顧煙氣息不對，歉意地說道：「顧小姐，你別慌，小糖豆沒事。」
顧煙一聽小糖豆沒事，緊繃的身體一松，滑坐在地，「那是醫藥費醫院不能再緩兩天了嗎？」
除了小糖豆的病情之外，隻有醫藥費的事了。
「不是不是，我是想問你，小糖豆想出院的事情你知道嗎？」
「是這樣的，昨天小糖豆偷偷跑來找我，問我能不能安排她出院？」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謝謝你啊程醫生，我等會去醫院問問她。」
掛斷電話。
顧煙長籲出一口氣。
小糖豆沒事，她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從地上站起身，轉身走向神情變得難以捉摸的唐斯年。
「你說的對你很重要的人是你的女兒？」
女兒兩個字讓顧煙神經瞬間緊繃。
剛剛太擔心小糖豆，忘記了其他。
從再遇到唐斯年，被他拖進洗手間裡，她認出了他，卻隱瞞了自己是小野貓這件事情。
再到知道他在醫學界的地位，不得已找上他，她一直在自我催眠。
隻要她不說，隻要他不見到小糖豆，他就永遠不會知道她隱瞞了五年的秘密。
那樣，小糖豆就不會被發現，也沒人可以搶走小糖豆。
除夕那晚，她那麼抗拒讓他上樓，鬧得不歡而散，也是因為小糖豆在樓上，她不想讓他看到小糖豆。
她堵不起。
她怕失去小糖豆。
幾乎是形成了應激反應，顧煙明顯很排斥和唐斯年聊這個話題，嗓音冷淡地說道：「跟你無關。」
為了轉移話題。
她直接三步化作兩步，快步走到唐斯年面前。
他在她接電話時已經把睡褲拉起。
因為過於傲人，沒有紓解，一眼看去很明顯。
顧煙再次重複了幾分鐘的動作，手伸向他的褲口，正要拉，被唐斯年伸手扣住。
「嗯？」
顧煙擡眸。
她現在心慌，其實也沒有多少心思取悅他。
但她沒拒絕的權利。
唐斯年垂眸，對上顧煙的眸子。
「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顧煙說話間抽手。
剛抽手又被唐斯年扣住，手一帶，就把人帶進懷裡。
三兩步，兩人回到床上。
唐斯年把顧煙摟在懷裡，扣著她的手，順勢而下。
半小時後——
「唐斯年！」
這都半小時了，她雙手都快斷了，可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她，明擺著就是故意的。
顧煙技巧不足，實在是拿不下他。
心底又氣又惱，但卻拿唐斯年沒有辦法。
最後沒辦法，顧煙直接抽回了手，用嘴替換上。
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鐘，顧煙一身狼狽地從床上翻身下床，直接衝進洗手間。
嘩啦啦的水聲在裡面響起。
唐斯年躺在床上，傾身又從床頭拿過煙盒，從裡敲出一支，點燃。
靠在床上，吞雲吐霧。
她很生澀，談不上有多舒服。
但，最後一次，他莫名就是想要嘗一嘗。
顧煙在洗手間磨蹭了好一會兒，第一次實在有些不適應，但也說不上多討厭。
明明以前很是排斥，可這個人變成了唐斯年，她又好像沒那麼難以接受。
花了點時間清理好自己，顧煙拉開洗手間門走出去。
唐斯年正好抽完一支煙，在傾身滅煙頭。
見到顧煙出來，唐斯年從床上起身。
睡褲松垮垮地掛在腰間，拉開抽屜，從裡拿出支票簿，大方的在上面寫下一串數字。
撕下，轉身，走到顧煙面前，遞給她。
顧煙沒接，但目光下意識落在上面，看到一大串零，明顯怔住。
這是什麼意思？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下一秒，唐斯年的話便解了她的疑惑。
「唐先生是指我們隨叫隨到的關係結束了？」
這麼突然。
明明天降喜事。
可顧煙心底莫名有些悶悶的。
「嗯。」
唐斯年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顧煙壓下心底的那絲不適，「謝謝唐先生。」
道謝後，伸手接過那張可以解她燃眉之急的支票，轉身瀟灑離開。
唐斯年拿起煙盒，又從裡面敲出一支煙點燃，走到窗邊，看著頭也不回離開的顧煙。
眸眼深沉。
其實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顧煙，他才會介意她為了其他男人來取悅他。
正因如此，在知道她有個女兒的時候，在自己陷得不深時，及時抽身。
他不是衍之。
他本就不喜歡小孩，更別說去接受一個其他男人的孩子，還視若已出。
他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