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淺淺瞧了一眼江年，切了一聲。
「付錢了嘛？」
「沒有，我還點了一堆東西，記在你賬上。」江年將那一大袋滷味放下，選擇跑到宋細雲那邊坐下。
他和徐淺淺八字不太合，必須隔著一張桌子，宋細雲當即被擠到裡面。
「打爆你狗頭！」徐淺淺奶兇奶兇。
江年往沙發靠背那一躺，嘴角不屑勾了勾，一副來啊來啊的無賴模樣。
過一會，他似乎又想起什麼，笑著問道。
「對了，剛剛沒尿褲子吧？」
徐淺淺撇嘴，「不是我。」
「嗯？」
當即，宋細雲承受了兩道視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兩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沒，當然沒！」
旋即，江年和徐淺淺又對視了一眼，無聲交流。
【你沒告訴她？】
【白眼。】
鎮南風氣堪憂，但江年不在乎，他起身。
「我去放個水。」
二樓沒幾個人，衛生間也沒人佔用，頭頂的排氣扇呼呼開著。
江年出來時，在樓梯那往下看了一眼。
一樓店員在炸薯條，弄他剛剛點的一些小吃，骨肉相連、雞柳。
因為徐淺淺她們兩愛吃，他順手就點了。
至於健不健康，奶茶店裡就別找健康了。真要說，奶茶店唯一健康的食物就是美少女的嘴。
江年是不介意，左擁右抱，兩個又不是親不過來。
不過他也隻能想想，他不體面，等會徐淺淺要幫他體面了。
回座位的路上，過道裡。
江年真的不想看，但餘光還是瞥見了一對狗男女抱在一起，那女生抱住了那哥布林的胳膊。
那男的身體明顯已經.僵住了，顯得十分難為情。
不是，哥們看你一眼，你就羞澀了？
說實話，江年一點都不嫉妒。不過如果此刻末日來臨，這種容易拖團隊後腿的狗男女肯定要第一個清除掉的。
咦？這野生哥布林，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江年思索的同時，腳步也不由放慢。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男生，看得那貼貼的女生已經眉頭皺起。
下頭男，怎麼不看我？
直到那男生忍不住，硬著頭皮開口。
「江年，你也在這啊？」
好，確信了，應該是沒說過話的同班同學。一時間記不起名字，但確實是有印象，穿這麼騷包，差點沒認出來。
「啊，是啊，好巧。」江年腳步沒停，邊走寒暄，「你女朋友啊？」
「嗯」男生剛嗯完，江年已經過去了，也不需要繼續往下說了。
他女朋友倒是有些好奇，轉頭問道。
「你同學？」
「同班的，英語成績很好。」男生說出了印象最高的點，當然同為男生，要不留痕迹的抹去江年最明顯的優勢。
「挺帥的。」女朋友道。
男生點頭，「英語好的男生確實挺少見的，我懷疑是因為他女朋友英語好，或許他一邊約會一邊學英語。」
女朋友一臉懵，「我沒說他英語啊。」
聞言，男生凝視著自己的女朋友。
「你認真的？要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誇另一個男的長得好？」
「別這麼小氣」女朋友有些心虛，往男生身上蹭了蹭，半哄著道，「哎呀，我隻是好奇他女朋友長什麼樣。」
「你管人家幹嘛，和你又沒關係。」男生沒好氣道。
他並不願意麵對江年，他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或許是愛做頭髮的那一類人。
奧賽三班成績不錯，就是風氣堪憂，牛來牛去的。
江年這種外形佔優勢的，更讓人忌憚。
「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女朋友鬆開了他的狗鏈.哦不，鬆開了他的手，「你難道覺得我是什麼隨便的人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男生說出了和心裡相反的答案，腦殼又開始疼了。
草擬嗎的，又要講態度了。
「你剛在那和誰聊天？」徐淺淺好奇。
江年坐下，往沙發上一靠。
「你很關心我？」
「呵呵。」徐淺淺撇嘴，戴著塑料手套抓起鹵鴨翅開始拆骨，「細雲，我們吃，什麼別給他留。」
江年嘴角上揚，手撐著頭懶懶看著徐淺淺。
「那你最好把骨頭也吞下去。」
「狗才吃骨頭。」徐淺淺白了他一眼，「正好留給你吃，給你這個」
「如果我說，我會把你吃過的骨頭嗦一遍呢？」
聞言，徐淺淺徹底被這一番變態的話給鎮住了。身體抖了抖，整個人說不出一句話，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你！你滾！死變態！」
「哈哈哈！」江年沒臉沒皮，成功噁心到徐淺淺，分外得意。
宋細雲在一旁默默吃東西，瑟瑟發抖。
害怕，但孩子想多吃一口。
不一會，樓梯那傳來吵架聲，江年好奇探頭看了一眼。徐淺淺和宋細雲也湊了出來，三個腦袋在那看。
可惜沙發靠背太高，什麼都看不到。
「你認識？」徐淺淺問道。
「男的認識，我們班的，和女朋友來約會吧。」江年沒太在意，「小情侶吵架很正常，等會就要摁著親了。」
「聽起來你很羨慕？」徐淺淺問道。
「一般般吧。」他敷衍了一句。
正巧店員端著餐盤上來了，兩女哇了一聲。江年也沒煞風景的挑撥是非，偶爾也要給點情緒價值。
人稍微正常一點，不然真成變態了。
「請慢用。」店員轉身走了。
江年對吃的不太感興趣，熟練洗牌，看著小口吃東西的兩女道。
「鬥地主吧，輸了有懲罰。」
重頭戲終於來了，唱歌、學豬叫、深蹲，貼貼最後一個不行。徐淺淺和宋細雲不會答應，還會罵自己變態。
嘻，挨罵好像也挺爽的。
「什麼懲罰？」宋細雲有點懵，顯然是個見習。
「親嘴什麼的。」江年道。
「啊？」
「別聽他胡說，就是唱唱歌，模仿動物的叫聲。」徐淺淺開口，「或者賭大一點，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
聞言，她立刻就緊張起來了。
「大冒險？」
「小懲罰，可以換的。」徐淺淺開口就是老玩家，實則是也沒玩幾次，但是女生其實也喜歡裝~。
六分鐘後，江年一臉興奮。
「哦吼！我贏辣！」
兩個農民妹子苦兮兮對視一眼，不得不在屈服地主江年的淫威之下。
「你出老千吧？」徐淺淺還在質疑。
「他剛剛手摸兜了。」宋細雲補充道。
江年：「？」
「我那是抓癢，你們在這蛐蛐什麼呢？下頭女！」
關於是否出千的爭論一直持續了幾分鐘，直到江年提出了脫褲子驗證清白。徐淺淺和宋細雲態度驟變。
「算了，我和細雲同唱一首歌吧。」徐淺淺道。
懲罰要求需要勝者點頭。
「行吧，來首《有何不可》。」
徐淺淺和宋細雲對視一眼，無奈開唱。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家隔壁~~~」
江年吸了一口水果茶，聽著少女稚嫩婉轉的嗓音。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嘴角上揚，不由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怪不得有錢人都愛聽曲。
純純封建糟粕，讓我先享受哦不，先批判一番。
奶茶店裡。
楊啟明分外煎熬，自己就說錯一句話，女朋友直接生氣了。變臉比變天還快，哄了二十多分鐘了也沒軟用。
趁著女友上廁所的間隙，他拿起桌上奶茶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正要嘆氣，楊啟明忽的二樓聽見有女生清脆的歌聲。依稀聽著還是兩個女生，在唱.許嵩的歌？
二樓人少，總共也沒幾個人，那邊似乎是江年的位置。
那邊是陳芸芸她們嗎？
聽著不像啊。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那邊忽的喊了兩句。
「江年，到我們了！」
「輸了你轉圈！」
江年荒淫無度的聲音響了起來，「來來來，獨孤求敗，你們要是輸了就給我摸一下手，一人一下。」
「想都別想，去死吧！」
「好噁心。」
楊啟明聽著沉默了，不是哥們你。
他一擡頭，看見女友頂著一張司馬臉出來，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
「分手吧。」
楊啟明：「.」
他這一刻，臉色已經漲紅成湯姆貓了！說好上廁所，出來就這個死樣，真的服了這些天天講態度的女人！
草！
遊戲玩了兩輪，江年有輸有贏。
懲罰也是不痛不癢，唱了一首《愛在西元前》。盯著徐淺淺唱，給她唱紅臉了，又做了三十個下蹲。
不知不覺快四點半了。
中間斷斷續續回復陳芸芸的消息，她們在健身房玩了兩個小時就撤了。目前準備回宿舍，已經快到了。
她們是下午一點過去的，算算時間確實隻能玩兩個多小時。
因為晚上還得周測。
高三玩的時間其實相當有限，放鬆放鬆就得留一點時間休息。不然周日晚上考語文太困，容易直接睡著。
「飽了，回去吧。」徐淺淺摸了摸肚子。
「晚上不用吃飯了，完全吃不下。」宋細雲正在收拾桌上的撲克牌，手法略顯笨拙，「淺淺你直接回教室嗎？」
「嗯，你也是吧？」
看著兩女在那商量，江年撐著頭在那看，也不說話。
少女真是美好啊，如果能貼貼就更好了。
香香的，軟軟的。
徐淺淺餘光瞥見了江年的表情，不由咦了一聲。
「你又在想什麼齷齪的東西？」
「想你，走了走了。」江年起身，接過宋細雲手裡整理好的撲克牌，「我也回教室補個覺去了。」
南江灣。
張檸枝一覺睡醒，整個人昏昏沉沉。
她從床上坐起，人還有些懵。房間裡一片昏暗，隻有空調一點點的燈光閃爍，窗外天色微沉如水。
大約過了兩分鐘，她下床暈暈乎乎的站了起來。走到窗外看了一會，頓覺巨大的孤獨感撲面而來。
彷彿被世界遺忘。
直到手機嗡的一下震動，張檸枝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是江年打來的QQ通話。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而後屏住呼吸，這才接通，輕輕出聲有點夾子的感覺。
「喂？」
「晚上不來了？」江年的聲音有些隨意，伴隨著班上的喧鬧聲。
李華的聲音尤為尖銳，伴隨著一股酸臭的陰陽怪氣。
「呦呦呦，和誰打電話呢？」
江年：「你小媽。」
張檸枝撲哧笑出了聲，轉頭看向窗外，忽然感覺窗外的車流挺好看的。不斷穿梭，像是一條光帶。
「來，在家睡過頭了。」
「那你得趕緊了，現在離上晚讀隻有二十多分鐘。」江年似乎在教室裡移動，她聽到了馬國俊的聲音。
【李華死坑貨，跟著這個賤人一直掉分。】
「好噢，我現在就起床。」張檸枝原本應該掛斷通話，但還是小心翼翼問了一句，「你下午回去之後」
「.在幹嘛呀？」
江年隨口道，「在和漂亮妹妹們打牌。」
張檸枝小黃豆流汗，但已經習慣了他整天口花花。
「你等會想喝什麼，要不要我給你帶。」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
「免費的。」
「都行，快點來，晚上要考語文。」江年道。
掛斷了電話，張檸枝開燈收拾書包，而後出門洗臉。而後喊醒沙發上看電視睡著的親爹，讓他送自己上學。
燈火通明的教室，不知誰喊了一句「老劉來了」。
頓時一群人炸鍋，著急忙慌把手機藏了起來。
半分鐘後，老劉果然出現在教室門口。掃視班內後，臉上一下沒繃住，笑了起來，手指著班上人道。
「剛剛都在玩手機是吧？」
班上頓時鬨笑，幾人大聲的喊道。
「沒有！沒有！老師，剛剛在學習！」
「是啊！老師！在晚讀。」
老劉也不是死闆的人，笑了笑並未計較。走上講台後，先是讓教室一眾人安靜，教室後門陸續有人溜進來。
「班上同學差不多都來了吧，沒來的互相轉告啊，簡單的說兩件事啊。第一件是周一的班會取消，改成數學。」
話音落下，頓時一片哀嚎。
「不要啊，老師，星期一上午有數學課啊！」
「要死了！」
「這誰頂得住，上下午都有數學課。」
「安靜！安靜！」老劉清了清嗓子，說了第二件事，「以後班會移到這個時候開，盡量不浪費大家的時間。」
「換座位的時間也移到這個時間，也就是周日晚自習前換好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