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從楊啟明身邊擦肩而過，差點笑出聲。
什麼哥譚宿舍。
林棟下午還給江年轉發了楊啟明的說說，這一宿舍的人都挺有活的，黃才浪這實在有些難評。
拉黑刪除，是女生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漩渦是吧？
不過江年和他們不熟，隻當個樂子看。嚴格來說，他隻是一個吃瓜人，真正的攪石棍還得是林棟。
他沒事就給自己實況轉播，嗨得一批。
下樓，和徐淺淺同行。
擁擠的下樓人群裡，徐淺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好睏，回家睡覺。」
想了想，江年把要明天要做值日的事情告訴了她。並提到了可能要布置考場，所以可能要弄到很晚。
「你不用等我，早點回家休息。」
徐淺淺沒說話，掏出了手機。
江年沒等到回答，瞥了她一眼。
「怎麼不說話，跟我走在一起自卑了？」
徐淺淺放下手機，開口道。
「我聾了，我是聾的傳人。」
江年挑了挑眉毛。「那我現在可以罵你嗎？」
徐淺淺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行，我隻是聾了，又不是殘了。你現在罵我，我會挑一根好看的棍子，然後打斷你的狗腿。」
「嘖嘖，徐淺淺，你這麼兇嫁得出去嗎？」江年慢慢匯入人群，走出學校大門。
路燈下，兩人影子拉長。
徐淺淺道，「我明天要等你。」
「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這樣會顯得我很沒有面子。」徐淺淺認真道，「我其實很好面子。」
江年笑了，「行，那你上我教室等吧，403。」
「你教室？」徐淺淺呼吸微微停滯，心想那豈不是會碰見他同學，「不了，我還是在三樓等你吧。」
「為什麼？上四樓很沒面子？」
「不是，不想上去。」她結結巴巴道，「萬一你和你同學有仇，到時候把你按在教室裡打，我在外面看著會很尷尬。」
「我人緣沒那麼差，再說你就不能報個警。」江年不知道她在怕什麼，還是說徐淺淺在.緊張？
怕生？那也沒必要那麼社恐吧。
「我不能報警，因為.」徐淺淺聲音越壓越低，但還是被他聽到了，「其實我也想踩你一腳，可能會加入。」
「所以，我不能報警抓我自己。」
江年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徐淺淺嘴那麼硬，也不知道親起來什麼感覺，話說最近火是不是有點旺了。
徐淺淺見他沒說話，忍不住偷偷轉頭瞥了一眼。
那人穿著單薄的校服，透著男高獨有的削瘦。在昏黃路燈下，臉上落著一塊陰影，眼睛明亮如火炬。
大概是看得有點久了，江年垂眸斜斜與她對視了一眼。
徐淺淺看見了他眼裡毫不掩飾的慾望，如同火焰一般壓在眼底。不由為之一窒，呼吸都變慢了。
下一秒再看，江年卻又隻剩一片疑惑。
「看我幹嘛？」
徐淺淺心跳頻率還未理順，耳廓有些熱。一股鐵鏽的滋味從舌尖開始蔓延，她緊張的時候就會這樣。
「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你的數學成績了，想笑但是覺得不禮貌。」
「徐淺淺，你」江年氣笑了。
他習慣性去抓徐淺淺，按理來說徐淺淺應該躲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年從她眼裡看到了糾結。
伸手，落了個空。
徐淺淺已經背著書包跑遠了，影子跟在她身後追。
翌日。
江年從床上爬起，習慣性看手機。
昨晚回家之後，他問了徐淺淺一道數學題。徐淺淺做了十分鐘就拍照發來了，順帶扔了一個蔑視的表情包。
他往上翻了翻，林棟也沒樂子消息。
大聯考前的最後一天，對於升班的人來說也是最重要一天。
上一次升班失敗的人想要攻擂，而升班的人需要守擂。
按理來說，守擂一方更有優勢。升班成功的人隻需要保持升班時的成績，成績名次不要掉太多就行。
假設上次升班理科奧賽的人有二十個，二十個人成績變動都不大。那將沒人降班，也不會有人升班。
如果二十個人有人掉了鏈子，在這次聯考中成績倒退嚴重。那麼掉了幾個人，就空幾個升班的名額
剛到教室，江年在走廊那遠遠看見了季佳鈺從教室門口出來。
前面那人是林棟，他和季佳鈺打了個招呼。
季佳鈺似乎有些意外，忙不慌的應了一聲嗯。
江年迎面走了過去，也和她打招呼。
「早。」
季佳鈺人都是懵的，一秒後立馬調整了，甜甜笑了笑。
「早。」
體委劉洋從樓梯口上來，正好看見江年和季佳鈺打招呼，於是有樣學樣。
「嗨。」
季佳鈺抿嘴笑，「嗨。」
昨晚和男友QQ線上吵架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真不知道袁正川腦子裡在想什麼，一整天捕風捉影的。
自己壓根沒和哪個男生曖昧，吵架也要找個理由吧。
說什麼態度問題，哪來的態度，自己也沒和男生過度接觸。隻是打打招呼而已，而且大家都很友善。
到底要怎麼樣，他才能滿意！
季佳鈺從廁所那頭往教室走，一路遇到了李華和馬國俊。兩人背著包，也和她順路聊了兩句，讓她不由欣喜。
這種團寵的感覺，確實讓人著迷。
直到進入教室，迎面撞上了男友袁正川的冰冷視線。季佳鈺的心不由冷了半截，委屈的情緒在兇腔裡蔓延。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上午，一連兩節語文課，一節做試卷一節講卷子。物理老師找人協調，換來了一個連堂，班上人直接累麻了。
鈴鈴鈴，中午放學後。
李華趴在桌上，「一周考三次試，人都要考傻了。」
「是為了大聯考吧，下午應該是講生物化學卷子。」江年從李華身上跨過，忙著放學去食堂搶飯。
走到門口，他鬼使神差的回頭。
班內三分之一的人沒走，還在訂正物理卷子。大聯考的壓力，肉眼可見的在三班內部瀰漫開來。
午休，陳芸芸和王雨禾不在，大概率回寢室洗頭去了。
選擇在教室午休的人也多了一大半。
江年回到了座位，他盯著桌面看了一會，深吸一口氣照常做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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