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向舔狗？
什麼鬼？
林棟愣在原地，看著江年轉身離開。
正巧打鈴了，他也沒時間去多想。一轉頭看見餘知意QQ彈彈從門口出來，頓時心又活絡了起來。
「上課呢，幹嘛去？」
餘知意回頭，看見叫住自己的人是林棟，下意識皺眉。
「生物老師辦公室，怎麼？你也要去？」
她前陣子挺煩林棟這個傻逼來著，畢竟沒他拱火，自己和吳君故也不可能吵那麼兇，更不會分那麼快。
但這段時間，她想通了，分了也好。
已經走不動了，高考一直往前，不如輕裝上陣重新開始。
不過有一說一，不管自己怎麼選，林棟還是一個傻逼。隻是現在是一個班的，倒也沒必要把關係搞僵。
林棟撓頭，「哈哈，你真幽默，我以為你去廁所來著。」
餘知意敷衍笑笑，「你更幽默。」
說完，她旋即翻了翻白眼。
「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沒了。」林棟最近研讀《鬼谷子》，心血來潮決定秀一把情商，「你去吧，生物老師找你肯定是好事。」
聞言，餘知意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因為我換班了，一個班隻能有一個生物培優的名額。而江年生物考了八十，你猜她叫我過去幹嘛？」
林棟張了張嘴，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但還想強行挽尊。
「賽文失」
「賽文？」餘知意嘴角抽了抽，轉身走了，「不和你說了，你們男生真幼稚，不是賽文就是迪迦。」
李華正好從樓道那上來，辦公室拷打已經結束。整個人精神抖擻，老遠就聽見了餘知意的話，下意識反駁。
「迪迦怎麼你了？」
餘知意沒聽後面的智障言論，徑直下了樓。
一樓。
看著眼前亮著燈的理綜辦公室，她心裡五味雜陳。
換班那會，她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但也沒辦法，一個班有兩個培優生也說不過去。江年和自己生物老師會怎麼選，壓根沒什麼懸念。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
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隻有鍾晴一個人。
她揉了揉眼睛，待餘知意走到跟前，指著旁邊一個位置道。
「搬個凳子，坐過來。」
餘知意點頭，剛搬凳子坐下，隻見鍾晴抽出了成績表。她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老師，我知道我這次隻考了68。」
「嗯，有進步。」
「啊？」餘知意擡頭，「可是.老師，上次我考了71。」
「這次考試偏難，小範圍波動是正常的。」鍾晴瞥了她一眼，抽出了她的答題卡複印件，上面有紅筆標註。
餘知意接過黑白答題卡複印件，人都看呆了。
「這是？」
「你的答題卡，改卷的時候太忙沒時間看，所以列印了一份。」鍾晴道，「我大概看了一下，做了一點分析。」
「總體來說，培優確實起到了一定效果。」
見餘知意還在直愣了的盯著卷子看，鍾晴也沒繼續往下說。
「你先看看吧。」
一片寂靜的辦公室裡，鍾晴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
三分鐘後，餘知意擡頭。
「老師，好了，我知道後面的努力方向了。」
「嗯，你有這個主動性就好。」鍾晴放下保溫杯，正色道，「你最近換到三班了吧，每個班隻有一個培優名額。」
餘知意低頭，原本她就知道結果了，並不怪生物老師。甚至在看到答題卡複印件時，隱隱有些愧疚。
她有些後悔，為什麼前段時間培優的時候沒有更努力的學。
生物老師那麼負責，自己卻沒儘力去學。還在別的事情上分心，以至於沒考上七十分，不禁感覺內疚。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接下來的路隻能自己走了。
想到這，她擡頭笑道。
「我理解的，老師。」
「你理解就好，以後我布置的任務你記得要按時完成。」鍾晴嚴肅道，「機會很難得，希望你不要浪費了。」
「啊？」餘知意腦子一片空白。
自己不應該退出培優嗎？為什麼還有以後？如果隻是額外任務倒不難理解，但加上機會難得這幾個字。
這不妥妥的繼續培優嗎？
生物老師在自己和江年之中，選擇了.自己？
「有什麼問題嗎？」
「老師那江年呢？」餘知意腦子嗡嗡的，下意識問道。
「他已經達到優秀水準了，不需要繼續培優了。」鍾晴一副這不是很好理解的表情，「你不想培優？」
「不不不！！！」餘知意頭搖得像是撥浪鼓，語氣肯定道，「我想！老師，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嗯，你先上去的吧。」鍾晴本想再給她分析分析，見她情緒激動隻好作罷，「哦對了，叫一下江年。」
「好，老師再見。」
餘知意上樓，心情頓時變得豐滿。一瞬間的大起大落，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樓上，三班教室。
江年在座位上轉頭，看向李華問道。
「我覺得你說的還是不對，賽文他媽是什麼來著？」
「瑪莎。」
「沒聽過瑪莎，家裡窮，我隻看過迪迦。」江年摸著下巴，彷彿在思考世紀難題，「我覺得不如騎刃王。」
「確實，老一輩是真會玩啊。」李華也不寫作業了，和他認真討論，「青梅竹馬和天降，蛙趣。」
「以前光顧著看瓢蟲小子的騎刃王了，現在才發現是青飄飄身材這麼好。」
「咦！給你小子變態完了。」江年滿臉鄙夷，「華，你才是真畜生啊，連他媽的螢火蟲都不放過。」
「嘿嘿，畫師的功勞。」李華謙虛道。
話還沒說完，教室門口進來一個餘知意。
李華頓時不說話了，抓起筆假裝認真寫題。整個人尷尬完了，畢竟前面一排還坐著一個前男友吳君故。
江年倒沒什麼反應，他是不粘鍋。
他看了一眼李華，又看了一眼身體緊繃的吳君故。嘖了一聲，光明正大的擡頭，看了一眼QQ糖。
而後，假裝無事發生。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李華真是雜魚啊！
餘知意在李華桌子邊緣停下，幾道視線投了過來。
她先看了一眼吳君故，見他趴在桌上不問世事的寫作業。心裡不禁嘆了一口氣，卻也沒放在心上。
「江年，生物老師叫你下去。」
聞言，張檸枝好奇轉頭看了一眼餘知意，目光頓時移不開了。
好卑鄙的身體。
「哦哦。」江年點頭。
通知完，餘知意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座位了。
她不知道生物老師會怎麼和江年說培優的事情，也不知道江年會不會以為是她搞的鬼，總之心情忐忑。
恍惚了一會，她拿起桌上的筆。
晴寶將鬆開手上的筆，咕嚕嚕順著書頁滾落。
辦公室門口響起腳步聲，她擡頭看了一眼。
估摸著外面的應該是江年。同時心裡默默想著。如果猜對了，晚上就瘋狂趕回家，提前一個小時睡覺。
江年一晃，在門口敲了敲。
「老師，你找我。」
晴寶嗯了一聲，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出神。猜對了，心裡想著下班之後，自己如何卡點火速趕回家。
「你自己找個凳子坐吧。」
她對江年的態度更隨意，這個學生沒那麼敏感。
「行。」江年弄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她的旁邊，瞥一眼辦公桌，「老師，你這一排的速幹筆好漂亮啊！」
晴寶看著還沒拆的一盒三支的全新速幹筆，糾結了幾秒。
「你喜歡的話，給你一支吧。」
「謝謝老師。」
江年的話讓晴寶內心一窒，總感覺自己這個學生怎麼跟.這動作也太熟練了，成分稍微有點複雜。
「老師，你喜歡收藏速幹筆嗎？」他隨口問道。
「嗯，因為經常要用。」晴寶也不急著說培優的事情，想看看他還想幹什麼，「實用的工具，多買一點備著。」
「確實，實用的工具也這麼好看，老師審美好高。」江年隨手誇，「對了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目前生物培優有兩個人。」鍾晴想要一句話說明白，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總結，「.你猜得到嗎？」
江年一臉疑惑，晴寶這麼抽象嗎？
一言不合讓自己猜。
不過這正好給了他發揮的機會，他轉動聰明的小腦瓜。
「開宗立派？」
晴寶：「.」
她覺得自己或許高估了江年的智商，不.應該是低估了他的腦迴路。
「按規定，每個班隻能有一個培優的名額。現在餘知意轉到你們班了，如果你們班還是兩人，對二班不公平。」
「哦哦，所以要裁撤一人？」江年問道。
「嗯，我猶豫再三，選了餘知意。」晴寶慢吞吞道，「你生物成績已經達優了，再培優對你來說意義不大。」
對此，江年沒太大反應，點了點頭。
「好。」
晴寶嗯了一聲，接著說道。
「你基礎紮實，技巧不足，不需要專門拿出時間培優生物。以後我單獨給你劃題，不懂的直接找我就好了。」
「嗯，嗯？」江年有點懵。
從內門弟子，變成親傳弟子了？
「有什麼疑問嗎？」晴寶問道。
江年沒說話，目光瞥向了桌上那盒速幹筆。
晴寶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