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班級又爆發了一輪笑聲。
「老師，不是雞，是楊啟明。」
「哈哈哈，草，卯日星君下凡了，我楊哥是真有活。」
「啊，聽濕了，好想嫁。」
「死鬼，人家就好你這一口。欸，問題來了，楊哥會一邊打鳴一邊打飛.」
「快他媽住嘴！英語老師在這呢！」
茜寶人都是懵的，聽著班上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她大概把事情搞明白了，但還是不敢相信。
「楊啟明，你站起來。」
後者扭扭捏捏站了起來，他有些後悔學雞叫了。
「老師我錯了。」
「沒說你錯啊，我就是好奇你怎麼叫的。」茜寶一副樂子人的模樣，「這樣，你再學一次我聽聽。」
聞言，班上再次發出一聲鬨笑。
楊啟明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班上人見狀，頓時開始起鬨。
「楊哥，我們三班人可從來沒慫過，你可別丟份啊！」
「就是啊，哥，別掃興來一個唄。」
「不就是學雞叫嗎？這有什麼難的。」李華拱火三件套，「大男人別跟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來一個。」
江年轉頭，手一指，當場給他逮捕了。
「哎哎！娘們怎麼你了？你這是典型的中國男人思維，掛小紅書了。」
李華急了，回指道。
「卧槽，你別斷章取義。」
「問題來了，斷章取義出自文章不要斷章取義。」江年指著他道，「你說這話，不也是斷章取義？」
「赤石赤石赤石！」
張檸枝手撐在桌上，聽著江年和李華幼稚的爭辯聲，不由捧著小臉幽幽嘆了一口氣。
男生實在是太幼稚了。
不是學雞叫就是愛起鬨，跟猴子一樣。
想到這，她偷偷瞄了一眼某人，忍不住開口道。
「江年，你知道明天要開家長會嗎？」
「知道啊，怎麼了？」江年一臉疑惑，心道枝枝寶寶真把自己當弱智了，「上午九點半，我記得很清楚。」
張檸枝點了點頭，繼續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輪到哪個小組打掃衛生。所以，你有什麼頭緒嗎？」
聞言，江年笑容消失了。
他眉頭緊鎖，鄭重轉頭看向張檸枝。糾結半天之後，還是試探性開口問道。
「首先排除我們組，對嗎？」
張檸枝搖頭，粉唇水潤，微微張合。
「猜錯啦。」
江年臉色一變，不由抱頭崩潰。
「我艹，丸辣！」
那邊楊啟明再次模仿起了雞叫，這一次更像了。所有人被他的口技折服，茜寶愣在原地，而後帶頭鼓掌。
嘩啦啦，楊啟明一人獨立在掌聲的海洋裡。
即使是剛經歷背叛之痛，卻仍舊被這點滴的同學情誼感動。饒是雞鳴狗盜之技，卻也能從中汲取成就感。
那一刻，他悟了。
其實哥們還會學狗叫，從同村一個老人身上學來的。別管是不是好道來的，反正學狗叫比雞叫簡單。
不會有人覺得哥們要表演吧，哈哈，傻逼才學狗叫。
楊啟明克制住了表演欲，在掌聲中坐下。神情淡定，舉止優雅，頗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公寓.功與名的豪氣。
「哥，你真牛。」黃才浪身體前傾，隔著周玉婷誇讚啟明老表，真心實意道，「我聽了都想迴圈裡蹲著了。」
「哈哈，誇張了。」楊啟明擺手，謙虛道，「一點點小才藝而已，不足掛齒。」
周玉婷要吐了，自己身邊什麼奇葩！
學雞叫，怎麼不學狗叫？
升班到現在，一天安寧日子沒過，天天雞飛狗跳的。
能不能來點正常人，難道這個班就沒有幾個正常的男生嗎？
「我要玉玉了。」
江年趴在桌上，整個人生無可戀。
「明天沒法睡懶覺了，天都塌了。有點想要上網記錄我的玉玉過程了，然後快進到不要笑挑戰。」
聞言，李華豎起大拇指點贊。
「那他媽下一個百大up主豈不是就是你了，恭喜恭喜。」
張檸枝懵懵懂懂，她隻聽過不要笑挑戰。外網挺多這樣的視頻，看著也挺有趣的，但是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她感覺自己有點對不上江年的腦迴路，不由有些鬱悶。
哼，不帶自己玩。
李華雖然接受不了，但誰讓他是組長。吳君故和黃芳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消息，都是情緒穩定的哥們姐們。
曾友受不了了，他已經計劃好熬夜來著。
「我明天能不來嗎？」
「可以啊，找個人跟你換一下。」李華也比較開明，「明天應該也沒什麼事，打掃一下家長會後衛生就行了。」
「那還是算了吧，唉。」曾友放棄了。
他倒也不是沒朋友，隻是好不容易碰上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假。沒點過命的交情，誰和他交換值日。
江年有話要說，卻猛地被張檸枝拉了一把。「怎麼了？」
「你！不許換！」枝枝闆著小臉，神情嚴肅。
「為啥？」江年流汗小黃豆了，心道爺犯天條了，這麼針對我，「林棟他爹好像會參加家長會，我尋思他」
「不行！」張檸枝打斷了他的話。
「你有點霸道了，不是哥幾個這麼看不得我睡個懶覺嗎？」江年無語了，「我隻是個孩子啊。」
李華：「呸，不要臉。」
曾友：「下賤。」
「想偷跑。」張檸枝氣呼呼的。
黃芳：「組內出了叛徒。」
唯一的老實孩子，吳君故無視幹擾，問起了正事。
「明天幾點要來啊？」
「九點，不需要來太早。」李華解釋道，「早上不用搞衛生，我們拖個地抹個黑闆就行了，剩下就是接待了。」
第六小組全員接受了做丫鬟的命運，各有各的想法。
下了第一節晚自習。
林棟離開位置，準備去食堂買吃的。
他昨天大賺了一筆，這一股餘韻夠他闊綽一整個學期。即使不向父母要零花錢，他也能撐到過年。
心情大好之下，他打算邀請兩三好友同往。
「阿成，食堂去否？」
孫志成拒絕了，他心裡裝著事。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惜，但仇人的成功更讓人破防。
楊啟明的口技深深的震撼了他，甚至心裡有些發酸。
自己一兩個月執著於追求陳芸芸，已經有些迷失自我了。曾經的自己品味高雅，一舉一動都彰顯格調。
現在的自己純純日子人，放棄了提升自己。
他不禁要問，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孫志成想了想，決定進行改變。把周一未能的蛻變計劃重新拾起，提升魅力的第一步就是找回自我。
而後就是看書，如果看書不看《鬼谷子》，說明這個人社會閱歷一般。參不透社會關係本質，沒有一個大的格局。未來的層次也就那樣了，隻能度過一個相對失敗的人生。
草，他有點想給鬼谷子當狗了。
啊，腦子癢癢的，難道是智慧要啟動了嗎？
楊啟明瞥了他一眼，嘖了一聲。
「有病。」
孫志成停下了瘋狂幻想，轉頭看向楊啟明，平靜道。
「我有病，你有女朋友嗎？」
「你這什麼破網名？狂踹瘸子好腿。」江年吐槽了一句，身邊圍繞著林棟和胡念忠，直奔食堂而去。
他一開始不想去，但林棟揚言夜宵他付。
白嫖的夜宵，哪有不吃的道理。
「小號，開著玩的。」林棟嘿嘿一笑，「以前在小紅書上碰上一個的女的，和那人吵了一百多樓。」
「當時那女的網名比較騷，好像叫什麼43度瘋狂美羊羊。我吵不過她，為了增添一點氣勢，就改了這個。」
幾人有說有笑，進了食堂買了幾個肉餅。林棟又跑小賣部弄了三瓶冰紅茶，一人一支給擰開了瓶蓋。
第二節晚自習的鈴響了，三人在食堂不為所動。
「棟哥，那個什麼平台不能用嗎？」胡念忠悶聲問道，「我今天看見還有人在賺錢，好像也沒出事。」
林棟沒回答，含糊道。
「你問年哥吧。」
江年瞥了他一眼，「出事不就全完了。」
聞言，胡念忠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哥。」
事實上，江年也不想多說什麼，他本來就沒參與。多說反而不好，讓人覺得他說這話似乎別有用心。
高情商，人各有命。
低情商，關我吊事。
「棟哥還有別的路沒？」胡念忠又問了一句，「下次能不能還帶上我，我絕對聽話，讓往東不往西。」
林棟猶豫了，自己隻是偶爾薅點羊毛。純純小打小鬧，怎麼這哥們一副找準了差異化賽道的模樣？
要是被他通過抓手找到垂直領域那還得了，豈不是不歸路了。
想到這，林棟看向江年，希望他能說兩句。
「咳咳，年哥你怎麼看？」
江年聚精會神吃著肉餅喝著冰紅茶，忽然被提及。他停下了動作，一番細嚼慢咽之後，皺眉緩緩道。
「我的意見是保留意見。」
林棟服了，師爺真是裝糊塗的高手。
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胡念忠他爹。好好的朋友不做，非得冒險，別最後分贓不均導緻反目成仇。
「我也覺得，再看看吧。」
第三節晚自習。
姚貝貝和江年換了位置，她特地湊過來和張檸枝一起寫作業，順帶一起聊聊小天。
江年換到了教室後面，坐在姚貝貝的位置。
前座是餘知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