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就在這吃吧。」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沒事沒事。」
江年練車一分還沒花，先白嫖了一頓飯。
田永勝其實還挺高興的。
學車這一方面，肯定是給予不了老闆太多情緒價值。留老闆吃一頓飯也不錯，好歹是為老闆服務。
這一波，屬於是雙贏。
飯後，田永勝開車把江年送了回去，路上隨口閑聊。
「現在買車的人多，練車的人多。」
江年坐在副駕，看著窗外午後靜謐陽光。
「那不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田永勝感慨了一句，「嘿嘿，聽說有些鄉鎮下面的村子，還會比哪個村的車更多。」
「裝闊也沒什麼不好的，隻是現在養車貴。」江年摸了摸脖子，「以後沒什麼錢，買一輛二手開開得了。」
「老闆是會過日子的。」田永勝上來就是一句誇誇，但也沒把江年的話放在心上，二代的話聽聽得了。
買不起車？
有那關係，買不起車也有人把車送給你開。
十分鐘後。
「這是要去正門吧？」江年問道。
「啊」
「正門現在這個點已經關了，去後面那條街吧，我走北邊那個小門進去。」江年指了指前面路口。
「在那拐彎，直走到盡頭右拐就是了。」
田永勝沒什麼意見，方向盤一打。
「行。」
車穿過一段陰涼路段，開往了北門。
原本江年打算在路口就下車的，田永勝非得一臉熱情的把車開進巷子裡，最後在北門前面一段路停下。
砰！砰！
兩人下車，田永勝就想去叫門。
江年眼皮一跳，人都快嚇飛了，擡手攔住了他。
「哎哎，不用叫了，我走別的門。」
田永勝左右看了看，旁邊是一段綿延的高牆，頓時有點懵逼。
這附近除了這個鐵門之外還有別的門嗎？
「老闆，你確定嗎？」
「嗯嗯，確定。」江年已經沿著圍牆往另一個方向走了，轉頭對著老田擺手，「辛苦了，你回去吧。」
聞言，田永勝也沒再多問了，反正心意盡到了。
砰的一聲，他坐回駕駛室沒立即離開。隻是搖下車窗，啪嗒點了一支煙，坐在車裡開始吞雲吐霧。
服務就要做全套，成功的人更注重細節。
萬一老闆一會又回來呢？
他抽了兩口煙，轉頭看向江年離開的方向。
忽的，看見江年走的好好的，突然跳上了靠在牆邊的共享單車。一個借力，靈巧翻過了圍牆。
「咳咳咳！！！」
田永勝看呆了，差點被煙嗆到。
「老闆還真尿性啊。」
江年翻進學校的時候，午休早已經開始了。
北區寢室樓也落了鎖，不到一點四十，宿管是絕對不會開門的。
因此，校內路幾乎沒一個人。
他一路暢通無阻，穿過北區順利抵達高三樓。
午後，陽光已經越過了樓體。在高三樓背面高懸，在樓下的水泥平地上打出了一條清晰的陰陽線。
江年一腳踩在陰陽線上，進入陰涼區域。
他仰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隻見零星幾個人捧著書在四五樓的走廊上寫題。
上樓，教室裡也靜悄悄的。
衛生角落的位置。
王雨禾披著頭髮，埋頭在高高的書堆裡寫作業。
陳芸芸則趴在靠窗的位置裡睡覺，陽光還在她的位置上停留。剛洗完的頭髮蓬鬆，在陽光下暴曬。
江年輕手輕腳走了過去，還沒靠近。
王雨禾忽的擡頭，提前發現了他，無聲做了一個嘴型。
「幹嘛？」
江年搖頭，從身後拎了兩盒牛奶飲料給了小學生。而後指了指王雨禾，又指了指熟睡中的陳芸芸。
「OK？（比劃手勢）」
王雨禾無語，豎起了小拇指。
「切（亂猜的）。」
做完一切，江年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多虧了李華老爺，這周飲料爆棚，壓根喝不完。上次隻給組內買了飲料，這次找機會就給兩女補上。
畢竟平時也沒少蹭她們的吃的，投桃報李。
陳芸芸在午休後半段迷迷糊糊醒來，一睜眼看到了桌邊的飲料。
她先是一愣，而後起身轉頭看向了後排的王雨禾。
王雨禾已經趴著睡著了，她的桌邊也放著一盒飲料。但是陳芸芸確定，王雨禾中午沒買過這東西。
所以，她將目光投向了教室後門的位置，江年明顯也趴著睡著了。
好吧
午休過後，江年醒來就看到張檸枝正坐在座位上寫題。
自己請假了半個中午，感覺跟逃出聖瑪利亞牆的人似的。小半天抵得上一整天了，回學校還是那個節奏。
他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去放水，隨口問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檸枝轉頭，想了想，認真道。
「你睡覺的時候。」
江年：「」
李華從教室後門推門而入，猛地看見江年，頓時做出擁抱的姿勢。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要抱兒子了。」
「滾，今日份戰敗飲料呢？」江年伸手。
「赤石了，一點默契都沒有。」李華興緻闌珊，坐下道，「在你抽屜裡，中午體育課買的。」
「對了，你請假幹嘛去了？」
江年學車的事情，李華也是知情的。畢竟是同桌，又看著他用手機刷科目一，但不相信他真去練車了。
在他的認知裡，練車最快也要花一個月的時間。
「管那麼多幹嘛。」江年沒解釋，出門放水去了。
路上碰見了班長，還順便打了個招呼。
「班長。」
「嗯。」
下午的課程依舊枯燥且乏味。
好在第一節課是語文課，江年抿了一口保溫杯的熱水。目光一斜，瞥見了一本正經聽課的枝枝。
兩人目光不知怎麼的，突然對上了。
江年莫名感覺，她好像有點「悶」。
錯覺嗎？
轉過頭，他繼續戰術性喝水。
張檸枝收回目光，不由鼓了鼓嘴。心道喝喝喝，就知道喝水，中午體育課人又不在，又不好問。
同桌帶來的底氣，不足以讓她過問太多私事。
除非對方給自己一個借口，如同一張不過期的車票。捏在手上，就可以在他的世界裡暢通無阻。
江年戰術性第三次喝水，有點喝撐了，於是肩膀微斜。
「怎麼了？」
車票已經遞過來了，張檸枝抿嘴，所以她小聲問道。
「你中午在幹嘛？」
「嗯練了兩個小時的車，不過這周不用再去了。」江年如實告知，隱去了茜寶那一部分。
畢竟兩人已經約好了，各自保守秘密。
誰都不想
「噢。」張檸枝點頭。
她的情緒顯然沒完全釋放，還留有餘地。
「後面在駕校吃了一頓飯，就回來午休了。」江年感覺也沒什麼說的，翻牆這種事情也不光彩。
「好吧，中午數學老師問了你去哪。」張檸枝小聲道，耐心又回來了。
江年眼皮一跳，「你怎麼說的？」
「不是我說的，是組長說的。」張檸枝欲言又止，「他說他說你去做手術了，然後數學老師就沒問了。」
江年：「」
做什麼手術，男生懂的都懂。
李華，超市你個大劍種！
「對了，數學老師還布置了作業。」張檸枝明顯心情變好了，似乎幾分坦誠就能讓她高興起來。
「在哪？」
「大複習冊，我幫你捏好了，還有打鉤。」張檸枝小聲邀功，下巴微揚。
「不用那麼複雜，我直接抄你的就好了。」
張檸枝：「」
忽的，講台上的老劉忽的咳嗽了一聲，中斷講課內容。
「這麼喜歡說是吧，要不要讓你們上來講？」
聞言，張檸枝頓時像是受到驚嚇的幼獸。猛地又縮回了座位裡，耳朵紅紅的，低趴著腦袋不敢擡頭。
江年則無所吊謂，撓了撓臉。
上台說？
好啊，那就從xx奪冠的夜晚開始講吧。
誒？他不是
黑子閉嘴！
下課後，李華腎反射區被江年狠狠肘擊。
「啊！卧槽！！」
李華直接跳起，揉著腎反射區怒視道。
「哎呀，你幹嘛呀！」
「別裝，少在那演戲。」江年一指他。
李華頓時不哼哼了，走著螃蟹步出教室換氣。
「赤石了。」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被物理兩節連堂折磨的人已經趴在桌上補覺了，小自習從未有過的安靜。
啪的，一個從後排那鬼鬼祟祟鑽了過來，湊到了江年和李華的座位中間。
「哎，你們知道這個月要搞成人禮不？」
江年低頭，看了一眼蹲在後排的林棟。
「什麼成人禮？」
「還能有什麼成人禮，高三的成人禮唄。」李華接過話茬，如數家珍，「我都記著了，一個成人禮一個百日誓師。」
「這你倒是記得很熟，有什麼用，又不放假。」江年興緻缺缺，反正成人禮自己父母又不會來。
他忽的意識到，如果學校真搞成人禮，那豈不是張檸枝的父母也會來？
顯然，江年是有一點點實力的。
屬於是那種努力努力，目標是在高考前穩定600分以上，然後上一個雙一流大學，未來可寄的人才。
但在張檸枝父母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由於系統透露的信息，他對和張檸枝父母接觸這件事略有排斥。上次開家長會見到她爹了，還能嘻嘻一下。
如果是她父母一起出現，就不嘻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