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擁抱，觸之即離。
給江年整急了。
等等啊，衣服太多，先給我十秒鐘時間脫衣服。
自己真是傻逼了，大中午的穿什麼外套。既然出太陽了，少穿點好像也不影響什麼。
李清容和他分開了，微微有些恍惚。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心中那片湖濺起漣漪。
陽光下，江年順手把外套脫了，咳嗽一聲。
「咳，突然有點熱了。」
聞言，李清容一臉疑惑看了他一眼。見一陣冷風吹過後，某人直接打了個冷顫。
他卻依舊硬撐著，跺了跺腳。
「今日的風兒甚是」
李清容不擅長聊天，也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於是乾脆不說話，木頭一般站在原地。
江年微微有些尷尬，重新披上了衣服。
「好像又有點冷了，都怪李華昨天的烏鴉嘴。我們先回去吧，還能問你點題。」
一聽到題目兩個字，李清容就像是獲取到了關鍵詞。這個她會，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嗯。」
江年其實也隻是活躍一下氣氛，再澀也不可能光天白日下做自己，畢竟他比較內向。
「那走吧，對了，你想喝什麼.」
五棟樓上，窗口處。
架早就不打了，五六人齊刷刷湊在窗戶那。盯著下方圍牆內的兩人，指指點點。
「草，你們剛剛看清楚了沒？真抱了啊？還是班長先.」
「瞎幾把說，他們在那幹嘛的？」
「抱抱啊。」
「雞脖！翻牆啊！我和阿成就是從那翻過來的！」林棟信誓旦旦，遙遙指著圍牆道。
「從那跳下來，沒人能穩穩落地。所以班長肯定是因為重心失衡，往前倒了。」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啊。」楊啟明摸了摸下巴，「總不能，班長你們說是吧？」
「是啊是啊。」
「byd，他脫衣服幹什麼？」
「可能是太熱了吧，大冬天出太陽熱一點也很合理吧？」
「是啊是啊。」
「呵呵，一群不願意承認現實的懦夫。」孫志成冷笑，「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抱了。」
他和身邊這些吊人不一樣，並不覺得江年真要把班長拿下，會讓人有多難受。
恰恰相反，他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
江年要是真和班長在一起，那麼陳芸芸不就.他真不信，都這樣了自己還能輸？
傷心？痛苦？
實則不然，孫志成現在隻想嘯，他想嘯。
「他幹嘛呢？」
「誰知道，神經病一個。」
「那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啊？」
「還是別吧，或許是個誤會。眾口鑠金，說了之後假的也成了真的，便宜那小子了。」
「byd，一想到他能被班長抱，我中午怕是睡不著了。」
「別說了，你媽的！」
「散了散了！早知道不出來看熱鬧了，byd。」
中午，教室空蕩蕩的。
數學聯考三點鐘準時開始，不需要在教室點人數，可以直接從家裡或是寢室抵達考場。
所以，三班的人基本都回去休息了。
午休其實也講不了幾道題，江年攏共也才問了班長三道題，倒不是不會的題目不多。
恰恰相反，不會的太多。
問了也是白問，反正這題會了，換個套還是上當。
想要在短時間內提高數學成績，本身就是一種賭博。賭題型，賭是否是自己會的題目。
李清容垂眸，「還有不會的嗎？」
有的。
親嘴不會，那你能手把手教我怎麼做嗎？
當然不可能。
江年現在感覺有些頭疼，距離下午數學聯考。哪怕滿打滿算，也不到兩個小時。
有那個時間，不如睡睡覺。
午休時間漫長。
江年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兩點了，教室裡依舊靜悄悄的。放在平時，現在已經下午休了。
他出去放了個水，回來發現李清容也醒了。教室裡刷新了幾個人，看起來也是剛到。
「怎麼不多睡會？」江年在座位上坐下。
李清容搖頭，「睡不著。」
「嗯，還有二十分鐘也差不多要去考場了。」江年點了點頭，轉過身繼續翻看試卷。
李清容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伸手點了點他。
「江年。」
「.怎麼了？」他轉過了身，略微有些詫異，還是頭一次聽班長叫自己名字。
她垂眸，安慰似的小聲道。
「數學不難的。」
考場裡，距離聯考數學考試結束還剩半小時。
「反詐app還是得裝上。」江年提筆，在座位上喃喃自語，「這踏馬誰出的題？」
有些東西並不是喊著「羈絆、村子、大家」，然後就能直接暴血、橫掃千軍。
事實證明，數學還是爹。
並且，老師的話隻有在考完之後，含金量才會急速上升，數學卷子有點逆天。
因為舞弊的關係，卷子全換了。
考語文品不出難度，隻感覺此物甚雅。一到第二場數學考試，感覺立馬就不一樣了。
走出考場，江年聽到有人在痛罵數學卷子。
「哪個傻逼出的題目！草踏馬作弊的雜種！不是他們，這次也不至於換試卷。」
「求撈撈，能上八十分嗎？」
「媽的，我做著做著題笑出來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無語的事情，溝槽的圓錐曲線。」
「幾何的圖太抽象了，懷疑是用勾八設的條件。尼瑪一團黑，看你媽的結構啊！」
江年心情複雜，他這次考得沒什麼底。情場得意考場失利，隻希望能穩住一百二。
大跌不至於，但想要進步也別想了。
回到教室。
一群人圍著李華，或是林棟瘋狂討論卷子。指著自己卷子，一邊說一邊狂笑。
「卧槽！我腦子那時候抽了，怎麼會選c！」
「不是，我不明白，這題的答案怎麼會是根號2呢？那我問你，那我問你！」
「這要是高考，那我肯定完了。」
「走了走了，回寢室打遊戲了。考都考完了，還對個雞兒的答案，沒意思。」
楊啟明搖搖頭，說完帶著黃才浪出了教室。
「這群人真沒意思，考完了嚎什麼？」
「嘿嘿，楊哥。」黃才浪笑了笑，附和道，「我聽說董文松考砸了，要請假。」
「請個鎚子！」楊啟明哈哈大笑，「這傻逼半桶水天天晃來晃去，活該考砸。」
話說到一半，他立馬反應過來了。
「才浪，你說文科班那個妹子現在也考砸了？女生淚點低，說不定這個時候在哭。」
聞言，黃才浪頓時理解了他的用意。
「哥，你現在過去安慰，豈不是能直接趁虛而入？」
「是雪中送炭！」楊啟明糾正了他的說法，而後直接付諸了行動，「走吧，去看看。」
兩人框框上五樓，運氣不錯。
呂萱正一個人趴在欄杆上玩手機，落日的晚風吹起她的長發，遠處是大片紅色晚霞。
美得沒邊了。
楊啟明的心開始劇烈跳動，突然就開始緊張起來了。那一瞬間，他感到的是驚喜。
或許，時間已經抹平了一切。
黃才浪極為有分寸，停在了原地。看著楊啟明慢慢靠近呂萱，心裡默默給楊哥鼓勁。
下一秒，呂萱察覺到了什麼。
她轉頭髮現有個陌生男生沖著自己笑，頓時整個人嚇了一大跳，手機緊緊攥在手裡。
「你是.?」
楊啟明人也緊張，忽的見對方轉頭。並且一臉警惕地盯著他，不由手忙腳亂。
「我我我我是」
他靈機一動，脫口而出道。
「我是學生會的，要做一期關於考試心態的調查。同學，你這次數學考試考得怎麼樣？」
聞言，黃才浪不禁暗暗佩服楊哥的機智才情。
呂萱則有些尷尬，「還行吧，應該能考個140，比平時稍微難一些，你們呢？」
一句你們呢？楊啟明直接呆住了。
好在最後，他還是以感謝回訪為理由，成功要到了呂萱的qq號，並且答應隱去姓名。
下樓時，黃才浪驟然醒悟。
「哥，文科和我們用的不是一套卷子。」
「才浪啊，你關注點有點奇怪啊。」楊啟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聯繫方式到手了，管她什麼卷子。」
「牛啊，楊哥。」
「哈哈，她叫呂萱，好美的名字。」楊啟明大手一揮，「走，今天下午我請客！」
滴的一聲，刷卡成功。
江年有點懵，他一個人在食堂吃飯。正好撞見楊啟明兩兄弟路過，直接被「請客」了。
他看著楊啟明歡天喜地離去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中彩票了？
這時，手機又震了一下。
他坐下後，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七八條未讀消息，小紅點數量還在急速上升。
呂萱一直鍥而不捨，堅持每天問問問。
江年之所以沒刪了她，一是因為兩人確實是初中同學。二來她腿挺白，白得發光那種。
點開一看，全是催促消息。
「在嗎在嗎？」
他頓感無語，回復道。
「？」
呂萱有點破防了，秒回道。
「你能不能別給我發問號了，我隻是想要知道一些東西。你都看了，不能說話不算數。」
江年打字回復：「我隻答應通過你的好友驗證，還答應你什麼了？」
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好一會，消息也沒發過來。
江年隻當對方已經服氣了，也沒太在意。繼續埋頭吃飯，順便趁著月底刷刷視頻。
不一會，呂萱消息彈出。
「你就當幫幫我委屈。」
江年看了一眼，並未太在意。
「有那麼多人支持你，不用我也是一樣的。」
呂萱：「？」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問什麼，而且不好的話我不會說。」江年也好奇，這人想問什麼。
「你和李清容在一起了吧？」呂萱問道。
江年秒回，「好朋友。」
剛發出去，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江年一轉頭，看見呂萱握著一瓶飲料走了過來。身上穿著淡色的防風衣，顯得很颯。
「不是姐們，你跟蹤我？」
呂萱立刻紅溫了，惱怒道。
「我隻是路過，剛好看見你了。什麼跟蹤，別亂說！」
聞言，江年立刻揮手趕人。
「行行行，你趕緊走。」
「你這個比態度，和你沒什麼說的。有什麼不懂的，你踏馬自己上網百度去吧。」
一聽到這，呂萱立刻就軟下來了。
「對不起」
「跟誰說對不起呢？」江年有點不耐煩，「趕緊走，別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呂萱嘴巴微張，心道他憑什麼這麼兇。但一想到自己沉沒成本，頓時又萎了。
「哥，我錯了，想打聽一點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