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啊?」張檸枝臉紅紅的。
手都捂出汗了。
不過她也沒太掙紮,與其說是責怪。不如說是埋怨,同時還有點小小的心虛。
畢竟即使是無心之失,也確實攻擊了江年。
數學成績差到了.已經要和江年一桌的地步,要是以後被超了,就沒法制約他了。
枝枝想要在上面。
「沒幹嘛,突然手冷了。」江年也不是什麼登徒子,恰恰相反,他很守規矩。
隻摸手,也沒摸別的。
那你還想摸別的?
廢話,又不是太監。
真要是朋友的關係到了,早就上手了。已經饞了很久了,但又不想稀裡糊塗談戀愛。
高三戀情,源於高壓之下虛假的感性。
有點像是弔橋效應,高考就是千萬人追逐成仙路。仙路苦寒,你我抱團取暖。
江年不評價高三戀情,倒也不反對。
隻是他覺得,想要獲取情緒價值也不一定非要戀愛,好朋友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比如他現在考差了,捏一捏枝枝的手又爽了。
表白?
枝枝這麼好,怎麼還對人家恩將仇報呢?
想影響人家學習是吧?
第一節晚自習。
門外來人是茜寶,穿著一身酒紅色大衣。裡面是黑色的棉裙,看得人眼前一亮。
班上人瞬間哇了一聲,接著是一陣無腦誇讚。
「三國不是已經沒了嗎?怎麼還有貂蟬?」
「舉報了,她怎麼不穿校服?」
「起猛了,看見仙子了。」
「不是,你們說這麼多不噁心嗎?真不要臉,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幹什麼?」
聽著周圍的尬誇,茜寶捂嘴笑了好久。在班上繞了一圈,又叮囑了幾句考試加油。
「茜寶真漂亮啊,感覺心態很年輕。」
「是啊,怎麼做到的?」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好看。」
「草,我朋友有點不舒服了。」
「啊,這樣啊。那估計你朋友沒幾天活頭了,趕緊找個火葬場爐子暖和暖和吧。」
教室熙熙攘攘,江年正手撐著頭想事情。
如果聯考是試煉的話,那麼他在前半場的發揮顯然不盡人意,翻盤的概率很低。
語文考得沒感覺,數學基本失敗了。
考試就是瞬息萬變,幾家歡喜幾家愁。
明天第一場開考的,是他不擅長的理綜。在這個時候,壓力肉眼可見呈倍數增加。
複習幾個小時沒法保證成績,這個時候就需要做出選擇了,是補短闆還是保基本盤。
江年低頭看著理綜卷子,猶豫了一會。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生物試卷,花了整整兩節晚自習把生物試卷仔仔細細看完。
打下課鈴那一刻,他擡起來頭。
面容平靜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兇中所有的煩悶與迷茫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剩下的時間,他不慌不忙大緻看了看化學與物理。
哪怕臨近放學時,他依舊在看書。
張檸枝見狀,完全不敢打擾。
她一晚上偷偷摸摸看了江年好幾次,見江年神情專註。一直在複習,不由多看了幾次。
快打鈴了,她這才戳了戳江年的手臂。
「嗯?」江年如夢初醒,在明亮的教室裡轉頭看向好同桌,問道,「怎麼了?」
張檸枝搖了搖頭,朝著他慢慢湊了過去。少女用手掌遮著嘴,壓低聲音分享秘密。
「你剛剛看試卷的時候,眼睛裡好像有光。」
聞言,江年有一瞬間的錯愕。
「是嗎?」
「嗯嗯。」張檸枝抿了抿嘴,似乎心情很不錯,「你這麼認真,明天肯定會考好的。」
江年沉吟片刻,問道。
「會不會比你好呢?」
「不會!」
「好好好,小氣鬼。」江年一指她,略微有些無語,「人不能總想著自己,」
「就要就要!」張檸枝開始收拾東西,正巧打鈴了,她吐了吐舌頭,「略略!明天見。」
「我不叫略,我叫」
張檸枝笑了笑,已經背上了包。沖著江年翻了個無語的白眼,而後瀟灑離開了。
相處太久,枝枝也變壞了。
江年拎著包從教室離開,順著左側的樓梯抵達三樓,和人群中玩手機的徐淺淺匯合。
下樓後,徐淺淺幸災樂禍地問道。
「你考得怎麼樣啊?」
「還行,語文試卷很潤。」江年隨口瞎扯,「直接飛起來了,可以去彩虹海了。」
「誰問你語文了,我是說數學試卷。」徐淺淺無語,心道這人就喜歡裝傻轉移話題。
江年拍了拍徐淺淺,指著自己的眼睛道。
「你在我眼裡看到了什麼?」
「一個溫柔賢惠,美麗大方,顏值與身材舉世無敵,超級無敵可愛的美少女。」
「你的這份自信有點油膩了,bro。」
「切,你自己要問的。」徐淺淺從校門口走過,回頭看了一眼江年,「走快點。」
兩人穿梭在夜風裡,聲音也變得零碎。
「江年,你能考到六百分嗎?」
「是六百一。」
「哎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
「徐淺淺,你可以試試色誘,說不定我就進了。」
「去死吧!」
客廳吊燈明亮。
叮的一聲,搖晃的紅酒杯裡折射著朦朧的光線。
李嵐盈柔軟的身段貼在小吧台上,脖頸白皙。青絲垂落,兇口睡衣完全敞開。
她望著客廳沙發上另一道身影,癡癡笑了笑。動作顯得慵懶,又有幾分嬌憨。
「在想什麼呢?」
李清容沒應聲,眼皮都不擡一下,她大概覺得搭理自己的姐姐純粹是浪費時間。
過了一陣,李嵐盈有些尷尬。
「咳咳,我在家待了挺久的。公司那邊有點事情,過兩天可能要離開鎮南。」
「哦。」李清容起身,一邊看手機一邊進房間,「走的時候把鑰匙放桌上。」
李嵐盈:「.我又不是租客。」
回應她的是關門聲。
房間裡,洗漱過的李清容望著躺在床上發獃。不知道怎麼回消息,手背遮蓋住了眼睛。
她回想起中午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