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佳神色淡然地坐在太妃椅內一動未動。
在利器碰到她之前,保鏢一腳踹飛蘇凄凄,並牢牢將顧南佳護在身後。
看著摔倒在地的蘇凄凄,顧南佳眉頭微皺。
「你想殺我?」
事到如今,蘇凄凄也懶得再與顧南佳演戲。
「如果我們之間隻能有一個活下來,死的那個必然是你。」
「顧南佳,別忘了,你重病不愈,活不長了。」
「為了整個家族著想,被放棄的那個一定是你。」
蘇凄凄有這樣的自信是因為。
當初改變容貌,被迫接收顧南佳的人生時,她曾被灌輸一個信念。
隻要她模仿到位,成功取代顧南佳,灰暗的人生必被改寫。
「還真是天真得無可救藥。」
顧南佳優雅起身,一步步走向蘇凄凄。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葯香味。
她半蹲在蘇凄凄面前,指尖輕輕盪過蘇凄凄還流著血的額頭。
蔥白的手指染上血漬,顧南佳眼底露出一抹亢奮。
舔了舔指尖,彷彿在品嘗新鮮的血液。
蘇凄凄被嚇得連連後退。
「你,你是不是瘋了?」
顧南佳眼中浮現一抹殺意。
保鏢察覺出不對勁。
「小姐,她現在還不能死。」
顧南佳無視保鏢的勸阻,扼住蘇凄凄的喉嚨,親手送她去見了上帝。
「她已經是一枚廢棋了。」
看著蘇凄凄在自己指下停止了呼吸,顧南佳發出一記輕笑。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笑聲,通過隱形竊聽器,傳到姜印耳朵裡。
這笑聲姜印聽了不下數百遍,與虐殺莊旭視頻裡的聲音一模一樣。
此時,她正在路上開車。
終於找到害死莊旭的兇手,姜印很難再控制自己的情緒。
車子歪歪扭扭停在路邊。
再開下去,一場車禍避免不了。
她不怕死。
但拿回莊旭的心臟之前,她還不能死。
耳機中的聲音仍在繼續。
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得到消息的顧北廷匆匆趕過來。
他快步走到蘇凄凄身邊,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已經停止呼息了。
「南佳,你瘋了不成?她還有利用價值,現在不能死。」
顧南佳絲毫沒有因為親手殺了一個人而感到害怕。
面對大哥的斥責,她神色平淡地用真絲手帕擦了擦手。
「一顆對我起殺心的棋子,我覺得沒有留著的必要。」
顧北廷眉頭緊皺。
「大師說過,她的存在不僅是幫你擋災,也是幫顧家擋災。」
「不然媽媽當年為什麼能容忍別的女人產下爸爸的私生女?」
「還有三個月才是你二十五歲生日。」
「隻有安全度過二十五歲,你才有機會躲過劫難。」
「提前毀了護身符,就不怕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聽到這段對話的姜印恍然大悟。
原來顧夫人當年讓別的女人生下顧霆川的孩子,背後竟藏了這樣的動機。
顧南佳的聲音聽上去很不高興。
「她背著我跟賀淩雲睡了,再讓她活下去,還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端。」
「大哥,由著這種沒腦子的蠢貨逍遙在外,隻會毀了我的形象。」
顧南佳對蘇凄凄的表現非常失望。
不但沒勾引到白宴辰,還與賀淩雲那種垃圾有了苟且。
簡直拉低她的檔次。
顧北廷自然也看到了網上的照片,並及時找技術人員對那些照片進行了清理。
事到如今,顧北廷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
「蘇凄凄的確蠢,但她這張臉做得很成功,包括聲帶的修改,也完美至極。」
顧南佳語帶不屑。
「再找鄭阿寶做一次就行了。」
聽到鄭阿寶的名字傳出耳機,姜印才明白。
假貨的臉之所以看不出整容過的痕迹,竟與東南亞那邊的秘術有關。
難怪連白宴辰這麼精明的人,都沒在第一時間看出他前女友有什麼不對勁。
顧北廷一臉惋惜地搖頭。
「首先時間上來不及。」
「另外,為你擋災的這個人,身體裡必須流著顧家的血。」
蘇凄凄到死都不知道,從她出生那天開始,就註定要成為獻祭品。
顧南佳嗤笑一聲。
「我身體已經徹底康復,不需要再利用贗品做掩飾。」
「離開京市一年多,也是時候回歸故裡,奪回我應得的了。」
接下來的對話,姜印這邊沒聽到。
因為在顧北廷的吩咐下,蘇凄凄被毀屍滅跡。
一併被毀掉的,還有姜印悄無聲息安置在她身上的竊聽器。
海鯨集團總裁辦公室,韓俊事無巨細地彙報著行程安排。
白宴辰單手拖腮,彷彿聽得很認真,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七爺,李家的婚宴,要不要參加?」
白宴辰看向韓俊。
「哪個李家?」
韓俊:「……」
瞧這架勢,他口沫橫飛說了這麼久,老闆根本就沒聽。
「明飛集團的老總李光年,他是老爺子生前的故友,與白家私交還算不錯。」
「三天後,李光年小兒子結婚,給白家也發了請帖。」
白宴辰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禮金送去就行了,其他你看著辦。」
李光年的小兒子比他還小,居然都已經結婚了。
而且還要在三天之後大辦婚宴。
再看看自己,結婚這麼久,卻連個響都沒有。
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讓你調查的人查了麼?」
夾在姜印手機殼中的那個男人始終讓他耿耿於懷。
分不清是羨慕多一些,還是嫉妒多一些。
除了羨慕和嫉妒這兩種情緒,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總覺得那個人在哪裡見過,又記不起來太具體的。
想到自己被指派的任務,韓俊腦袋就嗡嗡的。
一切與姜印有關的人和事,調查難度都高得驚人。
「七爺,我按照你提供給我的照片,沒有查到關於此人的任何記錄。」
「包括名字,身份,年紀,來歷。」
「這個人就好像從來都沒存在過,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白宴辰面帶質疑地看向韓俊。
「你在跟我開玩笑?」
任何人,隻要出生,就有痕迹。
哪怕是假的,也會在資料庫中偽造出一份。
韓俊被質疑得很委屈。
「我怎麼敢在七爺面前說這種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