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庭芳：「不過是王爺養的一條狗而已！」
「狗竟然還敢愛慕主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秋水臉色陰沉無比，她想都沒想，就一腳踹向了秦庭芳。
秦庭芳被踹了一個正著，心肝肺都疼得差點移位。
她更是惱羞成怒，直接伸手去拽秋水的頭髮。
兩人扭打到了一起。
等到秦坤聞訊趕來，看著這一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宛若寒霜。
「你們都瘋了嗎？」
兩女聽到他的聲音，這才不動手了。
秦坤聽到兩人說的話後，自然是先對秦庭芳罵了一頓。
「之前就讓你不要輕舉妄動，那廣平侯府什麼時候報復不行？」
「這次我沒有讓廣平侯進門，以後也不會理會他，你就在府中，這段時間哪裡都不要去了！」
「再輕舉妄動，我就直接劃花你的臉，把你丟還給那人去！」
秦庭芳抹掉了嘴角的血跡，點頭道：「是，義父。」
秦坤又冷漠地看向秋水，皺眉道：
「你平時不這樣衝動的，這次是怎麼了？」
秋水紅了眼眶，「王爺，我弟弟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周圍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當年秋水的父親因為延誤軍情，被處斬，全家女眷也都被充官奴。
結果一場瘟病，人都沒了。
而九王爺出手，救下了秋水跟她年幼的弟弟羅生。
自此，秋水開始施展渾身解數，為九王爺賣命，甚至不惜進入青樓。
但她卻將弟弟羅生給護得好好的。
羅生小時候受過刺激，生了病，口不能言，整個人日漸暴躁。
秋水也知道王爺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險。
所以也就一直將弟弟給藏在鄉下莊子上，好生照看著。
可誰想到，上午莊子上的人來稟告，弟弟竟然失蹤了？
秦坤這才知道，她為什麼會驚慌失措。
他眉宇一柔，伸手握住了秋水的手，
「你放心好了，本王立刻讓人去找他。你家當年的事情，都過去很多年了，無人記得。」
「許是他去哪裡貪玩，一定會找到的，不要著急。」
被他的大手握著，秋水紅著眼，點了點頭。
此時秦府書房中。
蘇子淵稟告道：
「主子，六殿下把秋水的弟弟給抓了，關了起來。秋水那邊，應該也已經得到消息了。」
陸景煜：「接下來，要看九王府那邊的動靜了。」
蘇子淵：「是。對了主子，今天咱們的人，看到了廣平侯去了九王府。」
「他看樣子十分焦急，但卻連大門都沒有進去。」
陸景煜也聽說了坊間傳聞。
沈若櫻還活著，並且去私下裡見了趙靜等人的事情。
蘇子淵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表情，低聲道：「那件事，是夫人讓陳姑姑去做的。」
陸景煜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來。
「青檸真聰明。」
蘇子淵：「……」
陸景煜下一刻又嚴肅起來，「過幾日，暗市再開的時候，我要再去一趟，到時候你同行。」
「是，主子。」
等到忙完了政務，陸景煜就去了後院。
他看到顧青檸正在翻看著庫房明路。
陸景煜：「青檸，怎麼看起這個了？」
顧青檸：「太後的壽辰要到了，我還不知道送她老人家什麼禮物合適。」
太後到底是長輩，明面上的禮儀，還是得遵從的。
而且，這次還是陸景煜第一次以孫子的身份，給太後過壽。
陸景煜也跟著看了看，「挑選一些貴重的，寓意好一些的就成了。」
顧青檸：「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我們盡心了就成。」
陸景煜站在她身邊，雙手環過她，最後點了點一處。
「就送這尊翡翠如意屏風吧，看起來還大，而且也價值不菲。」
顧青檸哭笑不得。
不過既然陸景煜決定了，那就選這個禮物好了。
她也不想太過於費心。
選好了禮物，顧青檸就讓人去庫房把那屏風拿出來，而且也要仔仔細細檢查，可別出什麼問題。
這邊陸景煜同顧青檸說了廣平侯去九王府的事情。
「他門都沒有進去，就離開了。」
「但我想，現在能夠讓廣平侯如此緊張的事情，莫過於他兒子沈奇的事情了。」
顧青檸：「難道沈若櫻真的還活著？」
陸景煜點了點頭，「八成是這樣的。」
顧青檸喃喃道：「所以，當初趙靜背後的那個高人，竟然就是沈若櫻？」
「而現在九王府的那個縣主，也是沈若櫻？」
陸景煜：「就是不知道，秦坤為什麼要幫沈若櫻了。也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其他利益。」
如此看來，他們之間的利益，肯定跟廣平侯府無關了。
不過，對廣平侯府下手的人，也是沈若櫻了？
還有，她是如何改變了面目的？
顧青檸突然道：「我記得白神醫教過我們，說有一種換面術，可以讓人變成另外人的模樣。」
「不過這種換面術是需要用人皮，還有十分珍稀的藥材等。那些東西，隻有西域有。」
陸景煜：「又是西域？」
顧青檸：「我記得是如此，趁著現在白神醫還在京城，你可以再問問詳細的。」
陸景煜點頭。
如果這個換面術真的跟西域有關。
那麼西域那邊，也已經跟秦坤搭上了關係？
因為這件事十分重要，還跟暗市的調查有關係。
陸景煜事不宜遲，決定立刻去醫館找白神醫。
顧青檸一個人待在書房中，她拿出毛筆，寫下了一個『櫻』字。
那秦庭芳果然就是沈若櫻。
也難怪了，她會對她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能不熟悉嗎？
畢竟當初在廣平侯府，兩人可是做了十年的『姐妹』啊。
如果沈若櫻就是趙靜背後的人。
那麼當初的秦國公府，如今的平安侯府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就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這裡面，有沈若櫻的手筆！
馮媛兒已死，馮氏已死，陸航之已廢，平安侯府開始敗落。
再然後，廣平侯府出事，沈奇馬上要被問斬……
顧青檸喃喃道：「沈若櫻，你下一個報複目標，會不會就是我呢？」
應該是了。
因為沈若櫻當初指著她，口口聲聲說道，是她搶了她的人生。
顧青檸半垂眼，拿起毛筆，輕笑一聲。
自己從來就沒有搶過沈若櫻的人生。
一切都不過是她因為貪婪自私，而一步錯，步步錯罷了。
至於沈若櫻要報復自己的話……
顧青檸如今還要隱隱對抗太後，她一貫從容淡定。
債多不壓身罷了。
反正，沈若櫻如今站到九王爺那邊去了，也毋容置疑成了她的仇人！
**
天都黑了，陸景煜出現在醫館的時候，還把魏舒禾給嚇了一跳。
「殿下，您怎麼來了？」
陸景煜：「我有急事找白老。」
魏舒禾點頭，立刻給他引路，把他送到了白老的院子裡。
白神醫都準備休息了，這年紀大了，睡覺就早。
他洗臉都洗了一半。
看著陸景煜，他無奈道：「你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就不能明天再來嗎？」
「老夫都困得眼睛要睜不開了。」
陸景煜撿了一把太師椅坐下，「白老，您可知道換面術？」
白神醫一愣，隨後表情也慢慢嚴肅起來。
「古籍上有記載的，隻不過此法子十分苛刻，不止要有精湛的醫術。」
「還要有許多珍稀的材料，有一些材料，西域那邊才有。」
「其中最重要的一樣材料，就是人皮。」
「而且，還要是新鮮，年輕的人皮。」
這等傷天害理的法子，白神醫從來沒有做過，而且還嗤之以鼻，十分厭惡。
他們行醫者，救死扶傷，怎麼能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陸景煜：「現在，有人好像用了換面術。」
白神醫：「什麼？」
陸景煜就把那秦庭芳就是沈若櫻的事情一說。
「目前我們猜測是這樣，證據還在尋找，但是八九不離十了。」
「白老，除了那些材料來自西域的話，你可還知道，這天底下，誰會有這個醫術？」
這個換臉術十分複雜，肯定天底下會的人不多。
白神醫摸了摸鬍子，緩聲道：「普天之下，不算老夫，還能夠會這麼高深醫術的人，可能有兩個人。」
「一個是老夫的老友，東方竹，他行蹤不定，經常雲遊四海。」
「另外一個人，就是老夫的師弟，方傑，他行醫的天賦不在我之下。」
「不過，二十年前，他就被逐出師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陸景煜：「當年為什麼要把他逐出師門？」
白神醫搖了搖頭，「當年師父隻說他沒有醫者仁心，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現如今，他師父已經去世多年了，這件事更無可考證，隻能問方傑本人了。
「我甚至不知道，方傑是否還活著，他是否有後人，徒弟之類的。」
「如果他不在了，但卻把醫術傳給了徒弟。」
「他的徒弟倘若也有天賦的話，或許也可以做到換面術。」
暫時還是沒有確切的線索，但陸景煜卻感覺，這件事已經徹底把西域給聯繫了起來。
他仔細地問了白神醫，那方傑的長相，現場作畫。
白神醫看著畫像中的人，他感慨道：
「像，真像。不過我也隻記得他二十年前的長相，現在他應該也老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