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你留著過年?」
蘇宇氣勢洶洶進屋,拿了張紙胡亂寫了張休書,就丟在李詩詩臉上。
「夫君,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李詩詩滿臉淚痕,抱住蘇宇的小腿。
「滾滾滾!」蘇老夫人一腳將她踹開,完事還將鞋底放在草地上使勁蹭了蹭,跟踩到臭狗屎似的。
眾人冷眼旁觀,倒是沒有心疼李詩詩,
「我們都喝了小鍋的湯,不會感染上瘧疾吧?」
「不會的。」
顧挽月為了不引起恐慌,連忙解釋,
「這小鍋是我特地找了個一模一樣的,之前那個早就被燒掉了。」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挽月,你敢詐我!」
李詩詩深覺上當,拿起一邊的碗就沖顧挽月砸去。
顧挽月閃到一邊,反腳將她踹飛,
「要不是你自己心虛,誰也詐不到你,我勸你少做一點虧心事吧。」
李詩詩沿著牆角滑下,憤怒的看著顧挽月握緊拳頭,她恨她好恨!
「孫大哥,我們想出去辦點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顧挽月將剩下的雞湯分完,走到孫武面前求情。
孫武看了一眼楊氏他們,諒兩人也不敢逃走,便點了點頭。
「你們去吧。」
「謝謝孫大哥。」
顧挽月鬆了一口氣,推著蘇景行就走。
剛出府衙大門,正想著怎麼去雲府,卻被人叫住。
「小神醫,小神醫!」
顧挽月回頭一看,隻見一位貴少年下了馬車,朝著她過來。
「雲公子?」
「是我。」
雲幕用力點了點頭,自打那日被顧挽月救了之後,他一直想法子打聽她的下落,沒想到竟然在府衙門口遇見了。
當即露出熱情的笑容,
「小神醫要去哪,忙不忙?救命之恩一直沒來得及感謝,不如讓我請你吃頓便飯吧。」
顧挽月心裡笑開了花,真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她正好有事求雲幕幫忙。
「我不忙,正好我也有點事想找雲公子。」
顧挽月轉身去推蘇景行的輪椅。
雲幕才注意到蘇景行,
「這位是?」
「這是我相公。」顧挽月落落大方的態度,讓面無表情的蘇景行勾了勾嘴角。
雲幕難掩失落,原來她已經成親了。
瘟疫蔓延,酒樓已經停業了。
但雲幕顯然是這酒樓的熟客,他一來,老闆立馬將他迎了進去。
這不由讓顧挽月感嘆,有錢真好。
「小神醫,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落座後,雲幕溫和的開口問道。
顧挽月性子直爽,開門見山,「我這裡有一批藥材,想要你幫忙捐給得了瘟疫的患者。」
雲幕本以為她是有所圖。
萬萬沒想到,她是讓自己幫她捐獻藥材。
這可是為國為民的好事,要知道他今天之所以來府衙,也是為了找傅蘭衡提雲家捐贈藥材一事。
兩人竟想一處去了。
「小神醫,你要我辦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對,」顧挽月點了點頭,「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向外透露我的名字,也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批藥材是我捐的。」
這…
小神醫不僅心地善良,還淡泊名利。
雲幕忍不住目光發亮,
「小神醫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
「多謝。」
顧挽月主要是不想惹麻煩。
反正那批藥材她留在手裡也沒用,隻有捐贈給疫區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至於雲幕這邊,她相信對方不敢渾水摸魚。
「小神醫不應該謝我,是我應該謝你,先謝你的救命之恩,再謝你對通州百姓的贈葯之恩。」
雲幕率先舉起杯子,沖著顧挽月說了一番漂亮話,隨後俏皮道,
「傷勢還沒好,我以茶代酒,敬小神醫。」
「雲公子太客氣了。」
顧挽月連忙端起酒與他碰杯,她還挺喜歡雲幕這性格的,跟他說話永遠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和放鬆。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娘子,吃菜。」突然,一隻手擋在了兩人中間。
蘇景行面容幽怨,雲幕連忙道,「嘗嘗香酥鴨吧,是這家酒樓的招牌菜,鴨子都是好幾年的老母鴨,肥而不膩,也沒有腥味。」
殷勤的給顧挽夾了一片。
顧挽月嘗了一口,滿足的眯起眼睛,「的確不錯。」
這手藝跟她的美食廚房有的一拼了。
突然顧挽月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她把美食廚房裡的菜譜拿出來售賣,豈不是賺翻了?
當然這就是一個想法,具體的操作還要等她以後來實施。
「娘子,嘗嘗這道西湖牛肉豆腐羹。」
蘇景行再次換上自己的豆腐羹。
雲幕瞧見這一幕,無辜的笑笑。
「謝謝相公。」顧挽月反應遲鈍,壓根就沒感覺到兩個男人間的交鋒。
倒是雲幕,瞧著兩人間的互動,像是發現了什麼,純良的雙眼微微眯起,透出笑意。
小神醫和她的相公之間,好像沒那麼親呢……
吃完飯,顧挽月將藏有藥材的院子鑰匙和玉佩一起交給雲幕。
「你幫了我的忙,咱兩的恩情算是一筆勾銷,這玉佩物歸原主了。」
雲幕隻要了鑰匙,
「玉佩既然給你了,往後你就是它的主人。」
「不必了。」
這玉佩上刻著雲幕的名字,這等曖昧之物,她是不會留在身上的。
見顧挽月態度冷漠,雲幕有些失落,但也隻能乖乖接過玉佩。
「對了,還沒問小神醫的名字。」
「我叫顧挽月。」顧挽月揮了揮手,跟雲幕告別。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雲幕的嘴角勾起一抹興味,一字一句的念著她的名字。
「顧、挽、月,我們會再見面的,慕青快去調查一下她的身份。」
慕青連忙點點頭。顧挽月帶著蘇景行回到院子時,孫武也剛從外面回來。
「顧小娘子,剛剛官差說瘟疫得到控制,城門提前開放,咱們明日就能出發了。」
孫武的臉上帶著笑容,隱隱鬆了一口氣。
還好,雖然在通州城困了一段時間,但總算是能繼續上路了。
而且他們從瘟疫中挺了過來,這以後說出去,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行,那幾個流犯也好的差不多,明日可以走了。」
次日,孫武帶著一行人離開了衙役。
傅蘭衡聽說他們要走,放下公務,將他們護送到了城門口。
「我隻能送到這裡了,挽月,接下來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傅蘭衡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挽月,眼中充滿了釋然。